怎么感觉她还是连带着自己一块儿骂了?苏清濯顿了一顿,道:“他不是蠢笨,而是简单。正因为简单,才想得少,正因为想得少,才没有瓶颈。我们修的只是一把剑,唯有至纯至信,方能无坚不摧。”
闻言,沈若卿摇摇头:“那我宁愿当个聪明人,白子堂这样的人太容易被骗了。”
七日后清晨,沈若卿从简单制作出的树屋上翻了下去,活动活动筋骨,目光偶然间一瞥,顿时拧眉。
白子堂也瞧见了那边的异样,问道:“有人被妖兽追击,正朝我们这边跑来,应该是同伴。”
二人几乎在同一时间抽出佩剑,准备迎敌。
只见,三只白鹭兽俯冲而下,又是喷水又是用大嘴巴啄着逃跑的男子。
白子堂远远地看清楚了:“是玉郎?”
沈若卿狐疑地问:“玉郎?”
“就是楚家大公子。”白子堂没功夫解释是怎么知道楚谦玉这个外号的,而是飞身上前,插入楚公子和白鹭兽中间战斗。三只十一级妖兽,哪怕是楚谦玉和白子堂两位十级灵士联手,也无法立刻打败它们。
沈若卿自知实力不够,而且无法发挥当初斩蛟的一半实力,那一剑可是需要无比契合的天时地利人和,她到现在都无法复制出来,因此只是在一旁掠阵。
楚谦玉不愧是在十级打磨多年的天才,有了白子堂的帮忙,他很快稳住的局势。
三人花费了半天功夫,终于把白鹭兽杀死。
为了表达感谢,楚谦玉没有收战利品,而是全部给了沈白二人。
摸着自己的肚子,白子堂无比渴望地看向沈若卿,甚是没有节操地喊道,“小姐姐,三只白鹭兽全送给您,只要您赏我一口吃的就行了!”
正在整理自己衣着容貌的楚谦玉忍不住狠狠一抽眼皮,如果她没记错,沈若卿比他还小吧?他是怎么做到那么自然无比地叫出小姐姐这个尊称的?
白子堂接收到来自同为男人的鄙视目光,极为不客气地瞪了回去:“看什么看?没见过吃货啊?”
楚谦玉一怔,忽而大笑起来。
白子堂的眼神更厉,好似随时干上一架,楚谦玉摆摆手,当即示弱。
就在这时,忽然扔过来一只白鹭兽,沈若卿的吩咐伴随而来:“洗干净,切好肉片,快去!”
白子堂应道:“好。”
楚谦玉自知刚才不对,于是温和地道:“白小兄弟,我知道哪里有水,我带你去。”
为了吃的,白子堂捏着鼻子认了。
一切准备就绪,沈若卿把白鹭兽肉烤得滋滋冒油,香飘十里,立时引得人口水直流,食指大动。
白子堂最给面子,大半都是他吃掉的。
楚谦玉虽然看起来身形瘦削,居然吃得还不少。他温和有礼地向沈若卿表示了一番感谢,且送出了当时一直没有送出的礼物。
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空间戒指,更惊喜的是,戒指里放了十株保存完好的五百年灵植。
沈若卿狐疑地看他:“不需要这么多吧?只是一顿饭而已,这太贵重了。”
楚谦玉道:“上次你庇护我家小妹,早就想当面感谢了,一直没能找到机会,一点谢礼,不成敬意。”
沈若卿想了想还是收下了。如果不是她这次竹峰灵会上展现出惊人的天赋,恐怕楚谦玉也不会送这么贵重的礼物。
要知道一棵五百年份的灵植需要五万灵币,这还只是比较普通的,而楚谦玉送的这些可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价格还能往上翻翻。这手笔不可谓不重。
“你怎么这么能吃?”送完礼物,楚谦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转而看向白子堂,笑得一脸和煦,“我听说狂剑派都是些练剑狂魔,除了剑外,其他享受一概都无,我竟不知,狂剑派居然出了你这么个异类?”
被取笑太喜欢吃食,白子堂不怒反笑:“师父说,没有欲望的不是人,我们又不是愿师那种苦行僧,以剔除己身欲念为目标,我为何不能喜欢吃?”
“哈哈,有趣!”楚谦玉揶揄道,“那等你灵师境练习辟谷时可就难了,也不知到时候你可怎么办?”
白子堂道:“那就不辟谷。”
楚谦玉戏谑的声音里带着些许认真:“食物中的杂质对我们而言是种负担。”
“就一点小问题而已,多念几遍清尘诀就是,哪里比得上美食来得重要?呵!你居然还介意这些,也太过杞人忧天了吧?”白子堂笑他。
玩闹过后,三人交换了信息,最终决定往西走。
既然越往西,妖兽越强,说明天材地宝在西边。
途中,他们也遇到了许多外面不常见的灵草。
但因只有楚谦玉喜欢,沈白二人就经常帮忙打打下手,打打妖兽,摘摘灵植。楚谦玉也不占人便宜,一一按照市价,折算成灵币,分给二人。
五日后,晨光熹微,早早地祭了五脏庙后,几人再次踏上旅程,只是今日格外不同,但哪里不同,谁也说不上来,可总归让人觉得奇怪。
又走了两个时辰,就连白子堂也发现了不妥的地方,他上下左右张望着,最后猛然回神。
“啊!我发现了!”他忽然停住脚步大叫起来。
沈若卿狐疑地跟着停了下来:“怎么了?”
白子堂转过身去,面对东方的太阳,诧异地问:“怪事,我们头顶的太阳,是不是一直挂在那儿?”
“卯时,太阳从东方升起。”楚谦玉神色一正,“太阳一直挂在东方,说明此刻正是卯时。”
卯时,清晨五点到七点,太阳升起的时候。
“也许过一会儿它就动了呢?”白子堂心存侥幸。
然而侥幸心理要不得……
三个时辰后,太阳仍然纹丝不动,依旧是卯时。
沈若卿的心神一紧,问:“我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进入这个怪圈的?”
“一大早醒来的时候。”白子堂低头,仔细回忆,“周围也没有什么异常的,而且我们一路走来,都没有特殊的妖兽和灵植,就好像……这太阳从未有过异常?怪事,难道只有我们察觉出了问题吗?”
沈若卿暗道,估计已经过了十个小时过去了。正常情况下,这个点该休息了,可太阳就像是刚刚睡醒一般,依旧是初升的朝阳,这就很惊异了。
“我好困。”白子堂揉了揉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沈若卿顿时打了个激灵,按住他的肩膀:“别睡,这太阳有古怪。”
合上眼睛,白子堂打了个呵欠:“可,可……啊……好困啊……不行,我要睡一睡。”
她摇了摇他,试图让他清醒,孰料他竟是倒了下去:“白子堂!白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