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打电话干嘛？”

    “关心一下你。”徐图轻声笑。

    “还活着，放心吧。”

    “刚才干嘛不接电话？”

    “别提了。”尹萱有气无力地笑了一声，“你有什么事吗？”

    “嗯，是有点事想请你帮忙。”

    “说！”

    “还记得文非工作室的宋于斯吗？”徐图一边点开电脑，目光在屏幕上搜索。

    尹萱愣了一下，“记得。怎么了？”

    “你有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我怎么会有？”

    “婚礼上你们不是坐一桌吗？”徐图小心翼翼地笑，“她是邹苇的女伴吧？”

    尹萱眼前浮现出那张精致优雅的面孔，轻轻嗯了一声。

    “她和邹苇的万卷平台合作推出了一个活动，叫‘一千零一夜’。在网上征集各类故事。她想做影视业的源头。”

    “你是指开发IP？！”

    “对。现在网上已经有很多人在发自己的故事了，你帮我去看一下，看看有没有有价值的故事。”

    尹萱皱了皱眉头，没好气道：“你自己怎么不看？”

    “我哪有空，两个项目上不了，你妈跟少庄主天天打仗，搞得我焦头烂额。帮个忙！”

    “我现在失业哎！饭都没得吃！”

    “那你来海纳！”

    “滚！”

    “我请你吃饭！好了吧？”徐图终于求饶地笑了。

    “你请我一辈子好了。”尹萱气得想扔了电话：“压榨我这种穷人，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哎呀，行，行，行，这个月伙食费我包了。”徐图笑出声来，“保证你帮我的时候绝不会饿死！”

    尹萱挂断了电话，无可奈地叹气。搭地铁回家，路上果然见到了不少“一千零一夜”的广告牌。打开门，唐致格正坐在沙发上刷手机，见她回来，扬了扬手：“怎么样？”

    “没戏。”她有气无力地扔下包包，倒在沙发上，瞥了她一眼：“看什么呢？”

    “嗯，一个小说。”她神秘兮兮地靠过来，“要不要看？”

    “没兴趣。”尹萱瞄了一眼手机，忽然眼光变了变，坐了起来，“一千零一夜？”

    “是啊，好多人上去发故事，好好玩的。”唐致格手机移过去，“你看这个，喵了个咪的春天……”

    这是什么玩意儿？尹萱吞了吞口水，接过手机，果然有不少人在上面写故事，有长有短，文笔参差不齐，但大多故弄玄虚，有意思的不多。

    “这么无聊的东西你也看得进去啊？”

    “不无聊啊。”唐致格瞪着眼睛看她，“这个，《霸少，吃了要留名！》，人气超高的。”

    尹萱忍不住扑哧笑出声，忍了忍没有说话。她拿过手机，打开看了看，一长串的名字，简直就象是一个爹妈生的，连连叹气，“知道我们的内容产业老是拿不出手吗？就是因为这些……套路也就算了，连文字都像近亲。”

    唐致格白了她一眼：“切，有本事你写一个，没准儿还不如人家呢。”

    尹萱脸色一变，对啊，为什么她没想到？她也可以写啊，网文起点低，怎么也算有个机会。想到这儿，她跳了起来，直奔电脑。打开“一千零一夜”界面，把里面有点人气的小说挨个扫了一下，立刻多了一分信心。说文笔的话，她自信可以碾压这些小儿科，故事嘛，无非都是那些套路，她可以想点不一样的。越想越兴奋，被自己这个突然生出来的想法给振奋了，当即开始准备搞个大纲出来。

    她沉浸在自己编织的文字梦里，连唐致格出门都不知道。一个晚上在电脑敲击，终于写出了一万多字，她兴致勃勃地发上了网，还给自己取了个网名叫做“香草漫舞”，这才爬上床去睡了。等她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跑去看自己写的小说，结果连一个数据都没有。她在电脑前呆了半晌，一时有些沮丧。

    唐致格走过来，“看什么呢？”

    尹萱关掉了网页，抹了一把脸：“没什么。徐图让我帮他收集点信息。”

    “海纳影业那个？”唐致格来了兴趣，“收集什么信息？我可不可以帮忙？”

    尹萱见她两眼放光，一时失笑，站起来往洗手间走，“你想帮也可以啊，反正他请吃饭。”

    “真的？好啊，好啊。”唐致格立刻叫起来，“怎么帮？”

    尹萱探出半个头来，笑道：“看小说！”

    吃过早饭，两个人果然兢兢业业看了一上午的小说，唐致格笑得乐不可支的东西，尹萱却觉得乏善可陈，尹萱觉得还不错的作品，唐致格却感觉不怎么有趣。好不容易能发现都喜欢的故事，尹萱就收藏起来，作进一步的研究。这样混了一个星期，每天除了吃饭上厕所睡觉，基本上就泡在网上看文字了，可惜收获却不太大。

    每天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孤独与寂寞涌来，尹萱坐在电脑前，开始用敲击键盘的方式，来排解内心的痛苦。她写的小说仍然没有人气，但找到了一个发泄的途径，她几乎停不下来，每天总要写上几千个字。就当是写给自己看了吧，她这样给自己打气，也许很多年以后，会成为一段美好的回忆呢？

    周末的晚上，徐图带了不少菜来吃饭。唐致格要上班，两个人只能匆匆说了几句话。唐致格对徐图目的明显，他没有借机要求，只是不动声色地应对，看得尹萱内心忍不住想笑。

    “有意思就去追。”尹萱一边喝酒，一边拿眼瞟他。

    徐图轻轻哼了一声，未置可否。

    “顾虑什么？”

    “唉。”徐图轻声叹息，“再说吧。对了，你在网上有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故事？”

    “想听实话吗？”尹萱盯着他看。

    “难道我来听废话的？”他不满地看她一眼。

    “唉，十个有九个都很糟，套路一样，文字一般。人物……那能叫人物吗？算了，我没多少信心。其实你想做个品牌系列，以海纳的资源，可以找成名的作者合作，没必要在这儿浪费时间。”

    “成名的作者浪得虚名的比比皆是，一样有风险，我希望这是我要做的，要有点不一样的突破。”徐图也叹气，“海纳现在这个样子，我不敢想象它是不是还能撑下去。”

    “《奇异志》的收视很差？”尹萱好奇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