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自若地说完，尹萱却愣住了，一时脸色变幻不定。
“他虽然是投资人，但未必会去现场。”宋于斯打量着她的神色，“希望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
尹萱冷了脸色，想开口又没能说出话来。过了一会儿，她才吐了一口气：“可以换人吗？”
宋于斯无奈地看着她：“尹萱，他虽然一直在国外混，但在这个圈子里，依然是一呼百应的人。你不可能永远回避他。”
尹萱凝住脸色，没有说话。
“这是个绝佳的机会，可以打开你事业生涯中的另一道门。不要因小失大。”宋于斯轻声道，“不管你对他有什么想法，但自己的人生路，还是要自己走。”
尹萱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可以考虑一下吗？”
“当然可以。”宋于斯笑道：“反正下周才去。你周一之前给我一个答复吧。”
下了班之后，尹萱接到徐图的电话，知道今天唐致格休息，主动提出过去吃饭。她不觉失笑，趁机让他去买了菜过来。她到家时间还早，唐致格逛街还没回来。她一个人煮上饭，到书架上去翻书。翻到一本做西点的书，不自觉地抽出来，突发奇想，想做一个蛋糕。两年前她结束了自己的流浪生活回到广州，有一段时间迷上了烘焙，买齐了工具，天天做，差点想去开一个蛋糕房。后来去了《每日头条》，天天忙于工作，手艺就荒废起来。难得今天有时间，她突然好想吃蛋糕，把工具找出来，打开音乐兴致勃勃地做。调好蛋糊，打开烤箱，不一会儿，香甜的气味就弥漫在房间里。唐致格一进门就忍不住大叫起来：“好香！萱萱你在做什么？”
尹萱从厨房里探出头去：“蛋糕！”
“你会做蛋糕？！”唐致格又惊又喜，冲过去盯着烤箱瞧，“好厉害！”
“一会儿徐图要过来。”她悄悄打量她的神色，“他带菜过来，我煮了饭和青菜。你晚上没约会吧？”
唐致格点点头，“没啊。徐图要来吗？”
“知道你今天休息，所以他迫不及待要来。”尹萱忍不住笑，“你魅力真大。你没住进来之前，他一个月都不来一次。”
唐致格眼光闪了闪，笑道：“我看他是闲的。”
正说着，门铃就响了，徐图拎着两大袋子熟食站在门前，一进门也忍不住叫：“好香，尹萱你烤蛋糕吗？”
尹萱笑道：“是啊，你有口福了。”
三个人拿碗上桌，唐致格不时看徐图，“对了，有没有什么明星的八卦，说来听听？”
徐图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我很少跟组，不过在少庄主的经纪公司倒是经常见到明星。准确来说，他们去片场就是工作，只不过工作就是被曝光，所以才有那么多人盯着他们。”
“你知道费明达吗？”尹萱忍不住问。
“谁不知道？”徐图笑，“国内数一数二的导演，国际上也有名气的。”
“你跟他打过交道吗？”尹萱盯着他问。
“之前合作过一次，拍过一部枪战片，反响平平。”徐图想了想说：“费明达出了名的脾气大，要求高，人风流，不太好相处。不过人家也是大牌，所以也没人敢得罪他。怎么，突然打听他，有什么事吗？”
尹萱叹了一口气，“宋于斯想让我去跟他的组，他想要个文学编剧。”
徐图愣了一下，说：“是不是长空影视投拍的《海深万里》？”
尹萱笑道：“你知道。”
“这个项目背后的老板是万安，投资很大，据说万安还要在海南建一个以科技和海洋为主题的影视公园。这部电影只是试水之作。”徐图看了她一眼，“宋于斯让你去，说明她很信任你嘛。”
尹萱轻轻哼了一声：“信任我？不好说。”
“为什么这么说？”徐图好奇地看着她，止不住笑，“这么大的项目，好多人都想去。你还不赶紧抱紧大腿，千万别失手。”
尹萱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
唐致格好奇地看着她，叫道：“赶紧去啊，顺便帮我看看，需不需要群众演员？也给我个机会呗。”
尹萱忍不住笑起来：“群众演员？拜托，群演都是有组织的好不好？整天做明星梦，你要真想入这行，不如先去报个班，学点基本功，也好过天天做白日梦！”
唐致格瞥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怎么知道我没学过？我在表演班学过一年好不好？”
这下轮到徐图和尹萱吃惊了，盯着她异口同声道：“你学过？”
“嗯。”唐致格点点头，“我还演过一个小丫环呢，不过是个网剧，你们可能没看过。”
“有台词吗？”尹萱盯着她笑。
“没有。”她有点沮丧，马上又笑着说：“不过没关系，我每天都要抽点时间练声的，将来肯定有机会表演有台词的角色！”
徐图眼中露出笑意：“想不到你还这么有志向。”
“那当然。”唐致格笑得有些得意，“别看那些流行小花多风光，拍戏全是配音，没准儿台词功底还不如我呢！”
另两个人终于扑哧笑出声来，徐图叫道：“好，冲你这份自信，将来有机会，我一定推荐你去试镜。”
“真的？”唐致格瞪大了眼睛，一把搂住了徐图，凑近他叫道：“说话算话，不许骗人！”
徐图微微一怔，笑着点头：“算话。”
尹萱轻咳一声，“对了，你们海纳今年没有项目开拍吗？”
“唉，基本上都暂停了。公司去年亏得厉害，先得收拾烂摊子。”徐图眼中有了一丝忧色，“可能业务会紧缩。《奇异志》虽然播了，但效果一般般。少庄主整天发愁，想把另两个项目尽快推上去。”
“另外两个什么问题？”尹萱好奇地看他。
“一个电影，题材敏感，审查问题，我估计是上不了了。另一个电视剧，主要男配角在国外被抓，新闻早曝光了，肯定上不了。换人重拍，费时费力。我正在考虑，怎么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搞定。不然少庄主一抓狂，没准儿把一个公司都得拆了。”
“换人重拍？！”尹萱惊得张了张嘴，“那得多麻烦？”
“那要不怎么办？”徐图轻声叹气，“投了两个亿，总不能扔了吧？”
“换脸啊。”唐致格掏出手机来，翻出一段视频给他们看，“你看，有人把朱茵的脸换成了杨幂的，简直太神了。”
徐图也笑起来：“我看过了，是不错，不过还没人应用在真正的电视制作里，不知道会不会有破绽。”
尹萱想了想说，“还记得《速度与激情》吗？保罗沃克身亡，后来用AI换脸技术实现了他在第七集中回归！”
“我知道，但这个成本也不低，比换人重拍可能好不了多少。”
“但是你可以节约时间，不用重组剧组，还要和演员导演协调档期。”尹萱笑道：“如果只是想尽快上，可以把男配的戏份减到最少，再用AI来弥补。毕竟你换的脸是愿意配合的真人，相信实现起来难度不会太大。”
徐图凝神想了一下，“你说得也有道理，可能行得通。明天我去特效公司问问可行性。”
“我帮你解决了一个大难题了？没准儿还可以做为一个噱头来炒作！”尹萱笑起来。
“是啊，是啊，别忘了我也帮忙了？”唐致格也叫。
“行，真的解决了，我请你们吃饭。”徐图立刻笑了。
“总之你记着，有机会别忘了就行。”唐致格拿眼瞟他，他咧嘴轻笑。
尹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