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夫人特意恩准,霍川和霍长生可以来书院的后院,和霍茯苓见面。
一时间,安静的后院厢房,开始变得热闹起来。
顾麟甚至还安排了宴席,接待霍川霍师傅。
因为顾祺点名想要吃霍师傅做的饭,霍川不免下厨露了一手,做了好几道自己拿手的菜。
清炖蟹粉狮子头,大煮干丝,三套鸭,水晶肴肉等,每一道菜品都做的细致精美,色香味俱全。
顾麟还把自己最看重的几个高徒叫了过来,一起吃饭,其中方沐霖、周清和江正赫三个人,自然不能缺席。
菱萱回房间把霍茯苓给带了过来,看到爹和弟弟,霍茯苓当时错愕了一下,片刻后便是满面惊喜,差点儿喜极而泣。
她知道书院请了其他的师傅来帮忙做饭,却因为这几日一直没有外出的缘故,竟不知顾院长请来的师傅就是她的父亲。
如今父女相见,霍茯苓心中满满的尽是感动。
多日不见,弟弟霍长生看起来似乎又长高了一些。
看着他们父女见面的温馨场景,其他众人的脸上也不觉露出了一种温馨笑意。
见到父亲和弟弟之后,霍茯苓的眼睛一直亮晶晶的,像是琉璃般澄澈干净。
方沐霖也不觉轻抿了一下嘴唇,想着此时此刻,她必定是发自内心的欢欣吧。
“霍师傅,多谢您帮我们准备这么一大桌子菜。”
席间,顾麟端起酒杯,朝着霍川敬了敬,道:“也多谢你肯在我们鹿麒书院动乱不堪的时候,过来帮忙。”
顾院长过于客气,霍川受宠若惊,也赶紧端起酒杯回敬,他笑得憨厚,道:“顾先生客气了,您能想着让我来书院帮忙,是您瞧得起我,能够给这么多书生公子做饭,也是我霍川的荣幸。”
“霍师傅谦虚了。”
顾麟朗声一笑,带头饮下了一杯酒,霍川也跟着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在座的其他人相随。
“原来这几天食堂的饭菜是霍师傅做的啊,难怪那么好吃。”周清朝着江正赫身边凑了凑,压低了声音说道。
江正赫睨了他一眼,故意说:“你前几天不是还说,更加喜欢霍姑娘做的饭吗?”
周清被噎了一下,他当时不是不知道食堂的饭是霍姑娘她爹做的嘛!
周清没有再说话,只低着头,乖乖吃饭。
说实话,单纯的论厨艺,还是霍川做的饭更加美味好吃。
当然,霍茯苓做的也不差。
席间众人一边闲谈,一边十分享受的吃着霍川亲手所做的美食,甚为满足。
尤其是第一次吃到霍川所做美食的顾祺,只觉霍师傅的厨艺,果真名不虚传。
若是他没有退隐厨界的话,该多好啊!
席间,方沐霖的话很少,他正夹了一些霍川做的清炖蟹粉狮子头来吃。
这道菜母亲也经常做给他吃,只是母亲做出来的味道,和霍师傅做出来的味道,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公平论断,母亲所做的狮子头也十分的好吃,每次吃了母亲做的狮子头,方沐霖都会有一种极为满足的感觉,胃里很是舒服。
当然,母亲只是家常的手艺,做出来的狮子头虽然好吃,但是和霍师傅做出来的狮子头相比,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味道方面,还是霍川所做的清炖蟹粉狮子头更加好吃,肉质细腻,入口即化,是能够达到极致的味觉享受。
不过从感情方面,方沐霖还是觉得母亲做的更加好吃。
吃饭的过程中,顾夫人一直拉着霍茯苓的手在亲昵交谈,她似乎真的十分喜欢霍茯苓,只悄悄的嘱咐她,以后只管踏踏实实的做好书院的小厨娘。
顾夫人会一直站在她这边为她撑腰的。
霍茯苓发自真心的向夫人表示感谢,眼睛不经意的朝着方沐霖的方向瞥了一眼,恰好公子也抬眸朝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一瞬之间,目光交错。
两个年轻人的脸颊都不受控的热了一下,赶紧别开了目光,不敢再看。
“沐霖,你怎么了?”周清眼尖的发现了不对劲儿,随声询问道。
方沐霖只摇摇头说自己无事,不觉起身去倒杯茶水来喝。
从开席之前,霍长生就认出了方沐霖正是那天帮自己的人,不觉对方沐霖多了几分注意。
看着公子起身离席,霍长生也不觉以要如厕为由,起身跟了过去。
室外凉风阵阵,吹拂在脸上,消减了不少滚烫之意。
方沐霖稍微恢复了一下神色,准备转身回席,肩膀却突然被人拍打了一下。
“哥,你还记得我不?”
霍长生一脸调皮笑容的出现在方沐霖面前,笑嘻嘻的问道。
看着少年的灿然模样,方沐霖也不觉跟着笑了笑,道:“自然记得,你身上的伤...好了?”
“嘘!”霍长生连忙示意方沐霖小声,他小心翼翼的朝着四周看了看,稍稍压低了声音,道:“那天的事,可千万不能让我姐知道,不然的话,我的屁股准开花!”
少年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整个霍家,他最害怕的人就是长姐霍茯苓了。
方沐霖似是被他格外谨慎的样子给逗笑了,唇角微微上扬,勾起无尽的清润之色。
“哥,你放心,那点儿小伤对于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霍长生颇为自得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示意自己已经完全没事儿了。
方沐霖轻挑了一下眉心,没有说话。
霍长生只朝着他身边凑近了几分,眼睛亮亮的问:“哥,上次你说要帮我寻找差事的话,还作数不?”
上次他说要帮自己找一份儿差事做,霍长生可一直都记着呢。
听到少年的询问,方沐霖唇角轻抿的点点头,说:“自然作数,而且,我已经帮你寻找到了比较合适的差事,就看你愿不愿意做了。”
“什么差事?愿意做,愿意做!”霍长生一脸兴奋的道。
现在他这个年纪找差事,实在是太难了,只要有合适的差事,他都愿意做。
方沐霖高深莫测的笑了笑,说:“只要你愿意做,一切就都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