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子明显就很听季春花的话,三言两语就把小豆子的情绪安稳好了,但是她自己却陷入了迷茫,因为她很确信沈严不是那种一声不吭就让人不知去向的人。
更何况,除了沈氏菜馆,他能去的地方不多。
想了想,季春花就打算去对面黄大娘哪里问问,有没有看见沈严回来过。
可抱着小豆子,人都还没有踏出去门口呢,季春花就迎面撞上来了一个火急火燎的身影,是隔壁的小林,平时跟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还不错。
看着也是挺稳重的一个人,此时脸上却写满了焦急:“沈夫人,你赶紧去衙门一趟吧,你家相公因为打了季伟才被抓了!”
一听这话,季春花整个人都蒙了,连忙问道:“怎么回事?”
“你去了就知道了,只是我看你相公打人挺狠的,这一时半会的想要放出来估计是难了。”
小林看上去不愿意多说,但这惋惜的语气跟神情,都让季春花明白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我这就过去。”
季春花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事不宜迟,就想着过去见沈严一面,至少要摸清楚情况。
临走之前,季春花把小豆子给了隔壁的张大娘照料,她不想小豆子到了牢房那种地方被吓到。
季春花快步来到了衙门门口,一番打听知晓沈严被关在牢房里,她连忙找上了看守牢房的人,塞了点银子,才得以进去。
此时的沈严,被关在了铺满干草的牢房里,身边还有几名罪犯一起,他跟那几个人隔得远远的,看上去也不知道是被排挤还是怎么。
但是季春花看着他身上衣衫都因为殴打变得破烂,手臂上的伤痕触目惊心,心疼从她丹丹心里一闪而过,眼眶不自觉的发热,她往前走了几步,声音不自觉的染上了一丝沙哑:“沈严?”
“媳妇!”
沈严一听见季春花的声音,立马激动的转过身,走了过来,双手抓住眼前拦住他跟季春花之间的栏杆,很是急切的问道:“媳妇,你怎么样?季伟才有没有欺负你?”
“我没事,只是你怎么这么傻?”
季春花看沈严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担心自己的安危,顿时心里难受的很,责备的语气脱口而出。
“季伟才欺人太甚,我看不过去他如此待你!”
提起季伟才的名字,沈严还是愤愤不平。
这一心一意护人的姿态,让季春花看着便有些动容。
“可你如今把自己搭了进去,你让我和小豆子怎么办?”
季春花压下心里那种压抑的情绪,如此问道。
“我……”
沈严一时半会说不上来半句话,低着头显然也是明白了自己做的这件事有些欠妥了。
“我看看能不能花点银子把你保出来吧。”
季春花虽然有些怨沈严如此没理智,可想到他毕竟是为了自己,责备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
“媳妇……”
沈严听到季春花要这样做,似乎是怕她会为难,低着头呐呐的喊了一句。
“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季春花看了她一眼,像是知道了他在担心自己,犹豫了一会儿,一把抓住沈严的手,很是肯定的说。
“说够了没有?探视时间到了!”
可两人温存的时辰不久,看守牢房的牢头在这时闯了进来,态度贼差的吼道,
“大哥,我再给你一点银子,你让我相公在里面待好一点。”
季春花收拾好了心情,放开沈严,来到那个牢头的面前。从自己的衣衫兜里掏出一些碎银塞到牢头的手里。
那个牢头很是不屑的掂了掂手中的碎银,看上去是嫌的不够,不是那种没眼力见的,看到他的态度,咬了咬牙,将身上所有的银子都拿了出来。
并且平生第一次对人说话,放软了语气:“拜托了,大人。”
“行吧,不过沈夫人,你也别嫌弃我多嘴,你相公这件事要是不尽早解决的话,那边恐怕就难了。”
“我知道。”
季春花点了点头,这件事根源还在季伟才哪里,等到从这里出去的时候,她想自己还是有必要去医馆里看看季伟才。
“沈严,你在里面注意安全,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季春花那边跟牢头交涉好了之后,又转身看了沈严一眼。
沈严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语气闷闷的说了一声好。
季春花掩好心里的难过,跟各种自己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扭头便走出了牢房。
只是她不知道,她这一走,再与沈严相见,已经是许久过后。
季春花来到医馆,人还没进去呢,就听见季伟才疼痛嚎叫的声音。
“疼疼……大夫,你能不能给我轻点!”
听这季伟才的语气中气十足的,哪里像受伤很重的样子?尤其这态度,分明就是在小题大做。
最关键的,季春花往前迈了几步,又听见柳梦兰的声音:“大夫,我儿子都说疼了,你下手轻点,弄坏了你可赔不起啊。”
这话说的,好像已经上了年岁的季伟才,还是稀世珍宝似的,惹得季春花听着就一阵无语。
而后又传来了苗翠儿心疼,软弱的声音:“相公,你忍着点,没事的,不过那个沈严下手也太狠了,他这是要把你往死里打啊!”
“可不是!”一提起沈严,这一家人就开始愤愤不平,柳梦兰也是接茬道:“儿子,这次是沈严找上门来打你在先,我们有理,所以你不用怕他,等衙门那边的人过来问你,你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放心吧,娘亲,我不仅会如实相告,我还会让沈严知道惹我的下场有多惨!”
季春花听到这里彻底听不下去了,直接走了进去:“哦,不知道兄长可是想到了什么好法子对付我夫君?”
季春花一走进来,那身上不自觉带上的强势气场,让人们的眼底都不自觉的染上了一抹忌惮。
“你来做什么?”
季伟才看见季春花,脸上可没有什么好脸色,当即冷呵一声,看得出来,压根就不待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