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钱菊英心里已经怂了，仗着胆子叫道，“怎么，说了真话，你就想打人？你们如意楼就是这么做生意的，我要找你们掌柜评评理。”

    屋里的梁掌柜早就听到外面的吵闹声，一听要打人才赶紧出了酒楼。走到门口就见王小二跟一对中年夫妇争得脸红脖子粗，准备动手。

    这个王小二仗着和东家有点拐弯的亲戚关系，自以为不得了，得罪了不少客人。梁掌柜是忍了再忍，“在酒楼门口吵什么呢？”

    “掌柜的，他们要打人。”王小二恶人先告状。

    没理会王小二，梁掌柜看向夫妻二人，男的人高马大的表情却呆滞，一看脑袋有点问题，却知道保护妻子。女子娇小苍老，有些精明。

    梁掌柜问钱菊英，“二位来如意楼是吃饭，还是别的事？”

    觉得这个掌柜的不像这个伙计眼高于顶瞧不起穷苦人，钱菊英让沐大昌蹲下，拿出里面的鱼桶，“掌柜的，我们是响水村的村民。这位是我当家的沐大昌。我们并不是来惹事的，只是想问问如意楼要不要鱼。谁知道还没问，这个伙计就凶巴巴的赶人。”

    “鱼？”梁掌柜走过来，看到桶里的鱼，眼睛一亮，“这么冷的天，怎么抓到的？”

    想起昨晚的鱼肉，沐大昌开心的合不拢嘴。侄女儿好厉害，骄傲的告诉梁掌柜，“我侄女儿昨天下午钓的。”

    “钓的？”梁掌柜有些意外，河边湖面都是冰，如何钓起来的。

    以为梁掌柜不相信，钱菊英把每条都拿给他看，“掌柜的，鱼嘴这里有点伤，一看就能看出是钓的。昨傍晚钓的，您看，鱼还很新鲜。”

    要不新鲜，梁掌柜可不会走过来看。捡了一条大草鱼，一条鲢鱼，“怎么卖？”

    “您要是全要了，就给你五文一斤，附送一个大草鱼的新鲜作法。”按照欢喜教的钱菊英前面说得很小声，“如果您只要这两条，草鱼七文一斤，鲢鱼五文一斤。”

    一听新鲜作法，梁掌柜看向钱菊英。他不太相信这个农妇能有什么新鲜作法。不过这个没什么可吃的冬季，酒楼最近也没推出什么新鲜菜招揽客人，让她试一试也无妨。

    桶里的鱼也不多，六条鱼，就是自己贴这个钱也贴的起。梁掌柜客气的道，“二位请跟我来！”

    欢喜说的真没错，果然对方答应了买下所有的鱼。心中高兴又紧张，钱菊英赶紧拎起鱼桶，被沐大昌一把接过去，两人跟着梁掌柜去了后厨。

    瞧见夫妻两的动作，梁掌柜笑了笑。

    “哟，掌柜的今天买了这么多鱼。”里面的大厨见拎着一桶鱼进来，过来看，“还挺新鲜的。”

    梁掌柜给钱菊英介绍，“这位是如意楼的杨大厨，你跟他说说鱼怎么做。你放心，鱼称过再做菜。”

    让厨房的活计拿来称，一称三十二斤。钱菊英觉得这个酒楼不错，称没问题不克扣斤两。

    腾了桶里的鱼，梁掌柜说道，“按照你说的价钱，一百六十文，做完鱼我们去前面拿钱。”

    “谢谢掌柜！”钱菊英心里踏实了，过去跟杨大厨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