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疼么？”
顾承昀的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他分明做好了决定，为什么还要给她希望呢。
“你亲亲就不疼了啊。”
闻若笙很主动的将手腕凑到顾承昀的嘴唇上，亲了一下。他肯定不会主动的，那么就由她来。
“闻若笙！”
他没觉得头疼有缓解多少。
“嗯，是不是哪里服务得不到位？”她低声询问道。
顾承昀没有说话，越是和她说话，就越发生气。
“下雨了，我去把窗户关起来。”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外面的风挺大的，将书桌上的资料吹得哗哗作响，她只瞥了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两个人名。闻若笙的嘴角微微往下，她只扫了一眼便挪开了视线，“雨下得还挺大的，你还疼么？”
“没事了，你回去睡吧。”
“哦好。”
她心里装着事，就没有心情在他身边插科打诨了。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拍打着玻璃。
谭家乱成一锅粥。
“爷爷，她已经在外面待了那么久了。”谭景然看着谭家大门口站着的那个女人，又恨又心疼。恨她背叛了他，恨他从此都抬不起头来，“让我下去吧，我绝对不会和她旧情复燃的。”
他恨这个女人。
要是继续和她在一起，那才是真的笑话，可是毕竟喜欢了那么久，他想好好折磨她，想要听她忏悔。想要看着曾经那么高高在上的女人在他面前跪地求饶。
想要互相折磨。
“十分钟。”
谭老爷子对订婚宴的事，耿耿于怀。
他们谭家已经成为宁城的笑话了。
谭景然得到允许之后，连忙跑下楼去，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沈曼妮是在用苦肉计。
还有老天爷配合她一起，让她看上去是真的惨，沈曼妮的身体并没有恢复。如果这场雨能让她肚子里的孽种流掉，那也不错。
“景然！你终于愿意出来见我了。”
沈曼妮浑身都湿透了，她伸手要去抓谭景然的手，却被他躲开了。
“你还来干什么？”
“景然对不起，我是真的想要和你在一起的。如果我不说我怀孕的话，你爷爷一定不会答应我们订婚的，我只是没有办法了啊……”沈曼妮可怜巴巴地说道，“我也厌恶这个孩子，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就不能相信我么？你从来都不相信我能够说服我爷爷，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废物吧。”谭景然的心里有些扭曲，他是谭家最没有出息的那一个，如今更是成了笑柄。
“你把我玩弄在股掌之间，很得意么？”
“不是的，景然！我怕你说服不了爷爷，我想着以后我们还会有自己的孩子。”
“你知道我们谭家现在是什么？多少人在看我们笑话，都是因为你这个贱人！”谭景然下来可不是为了原谅沈曼妮，他是想发泄心里的憋屈。
“景然，你不爱我了么？曾经的你不是这样的。”
沈曼妮哭着喊着抱着他。
“滚开，你这个肮脏的女人。”
有多喜欢，就有多怨恨。
他狠狠地将她推到了一边，沈曼妮整个人都摔在了石板边上的泥泞里，这两侧本来就是花坛，她身上那些衣服都沾湿了。沈曼妮的肚子有些疼。
啪。
谭景然狠狠地甩了一记耳光。
他心里有一种隐秘的报复感。
他曾经卑微如狗，跪舔沈曼妮，细心呵护。如今地位调换了，是沈曼妮跑到他面前苦苦哀求，这种感觉是很不一样的。
“景然……”
沈曼妮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她以为自己闹这样一出，谭景然就会原谅她，可是没想到居然得到的是这样一记耳光。
“你不爱我了么？”
“我爱，我更恨不得你去死。”他咬牙切齿地说道，“爷爷说我们两家的婚约已经取消了，以后我们不会有关系，谭家会和孔家联姻，而不是你。”
“景然，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
沈曼妮抱着他的大腿，她哭得撕心裂肺的，其实没多少真心只是不甘心而已，“你别走，你只是在气头上，你想想我们的过去啊。”
“滚开！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谭景然狠狠地踹了一脚，越是践踏她，他就越高兴。他恨不得日日和沈曼妮纠缠，辱骂她，殴打她，看着她就像一条狗一样跪在他面前，哀求着，忏悔着。
“啊！”
他那一脚刚好踹在她的肚子上，沈曼妮抱着肚子疼得打滚，“景然，我好疼啊！景然你救救我……”
谭景然嗤笑了一声，满是阴翳地说道：“又是这一招，你肚子那野种可是顽强得很，怎么都死不了。你倒是去问问柳家还要不要你这个残花败柳，一副冰清玉洁的样子，却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过，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你。”
他是被蛊惑了，如今彻底清醒了，可是一想到那被愚弄的几年，就是愤怒憋屈。
“疼……”
她是真的疼，那血迹顺着大腿流淌下来，雨水很快就冲开了。外面的路灯那么暗，根本就看不清楚。
谭景然还以为她是装的。
“好疼啊，谭景然……你对我做的事，你会后悔的……”
他要是再求她原谅，她怎么都不会原谅。
这男人就是下贱的，她要看到他后悔。
“我怎么可能后悔，就你这样一个放荡的女人哪里值得我后悔？”他都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沈曼妮倒吸了一口凉气，那雨滴噼里啪啦地打在她的脸，生疼。
她是小三的女儿，可过得比正室的女儿还要风光。
那些被追捧，被娇惯的过往，从来都没有被践踏到如此地步。沈曼妮心凉，彻骨的恨意。
这一切，都是闻若笙回来之后，才发生的。
她落到如今这个地步，也是闻若笙导致的。
谭景然看着她面容扭曲十分痛苦，冷笑道：“我早就知道你演技很好了，别在我面前耍手段。”
“啊……”
她不是装的。
她是真的疼。
这一次真的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她的身体里面流出来。
本就是先兆性流产，冒着这样大的雨，又被谭景然给踹了，实在是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