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若笙被带着认了一圈的人，脸都笑僵了。
这些商会成员都是年纪比较大的，小的也有三四十了，像是顾承昀这样的倒是很少。柳世臣这一批只能算是二代，还没有真正掌权。
确切来说，闻若笙和他们已经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了。
她成长的速度太惊人，那些轻视她的人，不免也重新估量她的价值。
“累了么？”
颜诀看她揉了揉脸颊，越发觉得她这些小动作可爱。
“有一点，我先过去喝点水。”
她嗓子都冒烟了。
“好，你慢点。”
颜诀现在还脱不开身，只能让闻若笙自己过去。其实，他有些担心她看到顾承昀之后，会不会心软。
但他也许应该对她有些信心。
闻若笙点了点头，往长桌走去，她随手拿起一杯柠檬水，缓慢地喝着，让水流缓缓流过喉咙，滋润着。她做什么都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优雅，有些人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那些习惯会陪伴终身。
气质，是一种很莫名的东西，可以归类，可细分每个人又是不一样的。
她喝完之后，便往洗手间去了。
女人在参加宴会的时候，都少不了带两件东西。
口红和粉饼。
她不知道自己口红有没有花。
但是冤家路窄。
没想到在洗手间外面还能遇到傅倩云和顾承昀……
闻若笙舔了舔唇，有些无语。
她假装没有看到他们，彻底将他们当成空气。可是她想这样，不代表对方也想忽视她。
“闻小姐，好巧哦。”
“是啊，真是阴魂不散呢。”
闻若笙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来洗手间也一起啊？没想到你们感情这么好，可惜了不能进同一个洗手间。”
“闻小姐你误会了，承昀的腿不太好，我……”
“你还要扶着他上洗手间？”
闻若笙翻了一个白眼，深吸了一口气。
不能生气，会长皱纹的。
只是傅倩云的画风，让她觉得很无奈，又有点无力吐槽。
“不是，我只是来补个妆，承昀陪着我过来。我……”
“你不用和我解释啊。我也是来补妆的，傅小姐可以让让么？堵着门了。”
傅倩云条件反射地放开了，同时有些懊恼，为什么闻若笙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承昀，我又让闻小姐误会了。我真是不会说话……”
顾承昀不想去理会女孩之间的小心思，他是见到闻若笙往这边走，才答应过来的。很多话，他都不说，随他们猜想。
“走吧。”
“承昀，我真的不是……”
“以后不会说话，就别说了。”
顾承昀皱着眉头说道，他迈着脚步，没有等她。傅倩云小跑着跟上，就像是受委屈的小媳妇儿一样，这画面真有趣啊。
“承昀，你等等我啊……”
她还想追上去，可发现顾承昀并不想理会她。
只能沮丧地找了一个地方坐下，那眼睛里面却闪过得意。
她会一点点将他们分开，让闻若笙对他彻底失望。
男女的思维是不一样的，再细致的男人也不会面面俱到，她相信这样的小误会多了，他们之间那点仅剩的情谊总会被消磨完的。
……
闻若笙洗了洗手，在烘干机下细细地烘干，又拿出了护手霜擦了擦。
最后对着镜子，拿出一只TF仔细地补着口红，她适合艳丽的颜色。不会显得那么乖巧，但也不会很妖娆，是介于中间的矛盾，吸引着其他人的注意。
她皮肤很好，粉饼没什么用，只是备着。
她看了一眼洗手间的门，这会儿门口应该没人了吧。
她可不想再看到傅倩云。
一想到她哭哭啼啼的，脑子就突突地疼。
闻若笙将东西都放到了包里，转身离开了洗手间，她顺着这长廊往外走，没想到是半开放的。墙上挂着一些油画，显得很有格调，长廊是细细的柱子支撑着，雕刻着一些欧洲的画。
她对这些历史没有造诣，只觉得设计得倒是很别致，只是有些许不完美的地方。
她是个强迫症，看着那点差错，便心里不舒服，调头往另一侧走去了。
这会儿，里面应该是致辞结束，开始了舞会。
颜二叔说每年的致辞都是一样的，很客套空洞的话，第一回听那是新鲜，可也受不住那一个多小时的致辞，每年听上一回都快要会背了。
外面的空气没有浓烈的香水味，她最近闻到这样的味道便想吐。
不知道是为什么。
“闻若笙。”
柳娉婷走近了一些，“你在这里做什么？”
“和你有关系啊？”
闻若笙没理会柳娉婷，她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的，她绕过柳娉婷，眼神却不小心扫过了另一个拐角的男人，看侧脸有点像顾承昀。
她有瞬间的晃神。
柳娉婷的手里捏着黑色圆圆的东西，往闻若笙那边一送，触及到了她的礼服狠狠往前推了推，便心慌地收回了。
闻若笙只觉得从腹部传来了麻痹感，瞬间扩散到了全身。
整个人都软了下去。
柳娉婷连忙将那东西放到了包里，她看着闻若笙倒下去，心里很紧张又惊喜。这种办法真是太好了，无声无息的，还能让她出丑。
“闻若笙，你别怪我，谁让你喜欢出风头，我今天就让你出个够。”
柳娉婷像是做贼一般蹲下，伸手将闻若笙的礼服往下拉，露出了她里面的皮肤，又将她的鞋子脱掉丢在一边，这一副有些不堪的画面。
要是有人过来撞见了，那肯定很震惊！
如果可以，她真想将闻若笙给扒光了，可这会儿也差不多了，该露都露了。
柳娉婷的精神高度紧绷，耳边听到了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她连忙飞快地跑了，这样的天气都冒出了冷汗，她根本就不敢回头看，最好是能制造不在场的证据。
这一块可没什么摄像头。
给商会作为场地，谁还敢安装那么多监控啊。
那不是窃取机密么？
什么东西和官搭上了关系，那性质就变得不一样了。
闻若笙的意识还在，她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连舌头都麻了，话都说不出来。
她还没缓过来，也知道柳娉婷那该死的做了什么，她急得眼眶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