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辰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没走。
“颜小姐想问什么请问。”
“如果你是傅西楼，遭遇了这样的事，你心里会是怎么想的？”她就是不明白傅西楼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一句道歉就能够将这些伤害都抹掉么？
她介意了好多年。
傅倩云就是一根刺，哪怕她这会儿格外凄惨，那又怎么样，都是她自找的。
“我不是傅西楼，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事。你这个假设是不成立的，如果真的那么想知道的话，直接问本人比较好。”周斯辰是个律师，他就是冷静严谨的，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出现。
“你怎么一点都不会安慰人。”
“我只会解决问题，不负责心理咨询。”
“那你给我解决问题。”
“我解决不了你的感情问题。”他又不蠢，“颜小姐，我建议你还是不要把钱花在我身上，今天就结束了。”
颜悠悠的眼睛都红了，她拉着周斯辰的袖子，“别走嘛。”
平时冷艳高傲的人做出这么一副姿态，还真的有些不符合。
“傅西楼那个渣男伤得我这么深，你忍心抛弃我么？不要让我一个人待着，我好难过呀。”颜悠悠扯着他的衣袖擦了擦自己不存在的眼泪。
“那你应该答应他的复合，这样就解决了。”
颜悠悠摇了摇头，她瘪着嘴巴说道，“我难过的不是他。我是在想我被傅渣男欺负了都这么伤心，那若笙是不是伤心到死了？顾承昀做得更加过分一百倍，他那是背叛……玩命的。可是我见不到她，好难过。”
她抱着周斯辰哭，整个人都挂在他的身上。
咖啡馆里面那么多人，不少人都看到了，可是不敢和他们对视，只假装没有看到。
周斯辰还真的感觉到胸口有一些湿热，之前傅西楼都没让她掉眼泪，可是因为见不到闻若笙，她就哭得这么伤心。
“你说这世上的男人是不是都是大猪蹄子，没一个靠得住。周律师，我不是说你……”
逻辑混乱。
周斯辰深吸了一口气。
“颜小姐，你注意一下场合，这是在外面。”
“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是什么香。我很喜欢你身上的味道，你记得把牌子发给我。”颜悠悠在他身上蹭了蹭，那些眼泪都蹭没了，这才露出了那张明艳的脸。
转身就走了。
捉摸不透的女人。
周斯辰低头看着衬衣，沾着一抹口红，还有她身上的香水味。
一时分不清是他习惯用的比较香，还是她留下的香水味比较浓郁了。
周斯辰穿上了外套，板着那张脸出了咖啡厅。
他没收到钱。
下次可以不和颜悠悠合作了。
“周律师走了么？慢走啊。”
“嗯。”
宁城这几天很冷，外面总有一种萧瑟的感觉。冷风一吹，便让人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家里。这里距离周斯辰的公寓也不远，他打算搬家了，这毕竟是当初为了待在顾氏工作买下的公寓。
现在已经不合适了。
周斯辰拿出门禁卡刷开了公寓大门。
“周律师，我看到你母亲过来了，又给你买了不少东西呢。”门卫大伯对周斯辰很有好感，一直都想要将自己的侄女介绍给他，这才是真正的青年才俊。
“好，谢谢。”
周斯辰进门，脸上颇有些无奈。
他很少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他知道母亲的来意。
无非是……
“斯辰！怎么周末还在外面跑，你看看你又瘦了。我给你做了一些菜放冰箱里，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就知道你一个人照顾不好自己，还是得找个女朋友，看看你家里哪里有点人气的样子。”
周斯辰的出生比不上那些豪门，但也不错，父母都是大学教授，已经退休在家。
每天除了聊猫逗狗，就是催婚。
“我工作忙，年纪也不大。”
周斯辰将外套脱下放到了一边，给母亲倒了一杯水，他是有些累了。最近的案子比较多，年底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爆发了。
“要不就去当个老师算了？你们大学不是还要外聘你过去么？”
周妈妈长相温婉，是最传统的那种女人，可是思想不是老古板。
她和丈夫都是接受了高等教育的，看着和气很讲道理。
“再说吧。”
周斯辰坐下，微微闭上眼睛。
“累了吧，我给你热热玉米排骨汤，住家里也好啊，又不是很远。我也能每天给你做点菜补充补充营养。”周妈妈一边说一边将他外套挂了起来，转眼那一瞬间，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她又凑近了一些。
那雪白的衬衣上太明显了。
女人的口红！
周妈妈的眼珠子差点被惊得掉下来。
周斯辰还会和女人亲近的么？
口红留在衬衣上，这起码得抱过了吧，那再……再深入一点，昨晚上……眼底是有些泛青，看上去还有点累，昨晚上好像没回家，那……
周妈妈捂着嘴巴，被感动了。
儿子知道出去开房了！
哦不对，儿子知道交女朋友了！
“周斯辰！”
周妈妈年纪大但是心态年轻，她惊喜地喊了一声。
“怎么了？”
周斯辰打了一个哈欠睁开眼睛，他是真的有些疲倦了。
“累么？妈下次给你炖点别的补补，你身体没问题吧？”不会被女孩子嫌弃吧。
怎么就这么累呢。
“我有定期体检。”
“真的没有问题？你可千万别不好意思说，你要是不能和我说，记得和你爸说，他了解。”周妈妈拿着那排骨玉米汤就走去厨房了，脚步是看得出来的雀跃。
那厨房门一关，还能听到她打电话的声音。
“老周！不得了了！”
周斯辰没理会，他将那些资料都拿到了书房里，关上了门。
什么都听不到了。
“老周！”
周妈妈还在打电话，“你儿子出息了，不声不响交了女朋友，还不让我知道。我都看到了，他可能不太好意思吧。你抽空和他交流交流，我看他身体是真不好。”
周妈妈还在巴拉巴拉地说。
给老周打完电话，她还觉得不是那个味儿，把通讯录翻出来。
“妈！辰辰交女朋友了！”
“他大姨啊，不用介绍了！我们辰辰自己交了，没见着人呢。他不好意思，等晚点带回家给你们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