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忽悠我的呢？你们之间的事，我不想介入。”

    秦非墨坐如针毡。

    他觉得自己被顾承昀都看透了，还勉强保持着冷静。

    顾承昀就像是个审判者一般，每次他们对上，秦非墨都很有压力。他在想，该用什么的办法才能超过这个男人呢？如果……他比不过他的优秀，那么是不是代表着在若笙的心中，永远都比不过顾承昀？

    “你已经在这个漩涡里面了，这个时候由不得你自己做主。”

    顾承昀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我想知道她说的所有话，你的眼神告诉我，还有最重要我没有猜到。”

    他查了很久，都没有查到。

    许家的手里到底有什么底牌。

    那可能是一个人，一个很重要的人。

    顾承昀不允许有这样的节外生枝。

    秦非墨的桃花眼中满是冷漠，还有对顾承昀的忌惮。在闻若笙的面前，他没有见过顾承昀这么一面，他以前都刻意隐藏了么？

    “选择和许思葭合作，为什么不和我合作呢？难道因为我们喜欢的是同一个人？你有点公私不分啊。”

    顾承昀知道秦非墨动摇了。

    许思葭给的东西一定很重要，才让他三缄其口。

    “你真的想知道么？”

    秦非墨的双手紧紧攥着，又松开。

    他想，他好像错过人生中最接近她的一次。那些矛盾放下了，做出决定的瞬间只有后悔。可是不管怎么选，他要么良心不安要么悔恨不已，没有好下场。

    秦非墨顿住，西装口袋里面的电话响了起来，“抱歉，我接个电话。”

    他原本想要按掉的，可看到显示屏的时候，就迟疑了。

    秦非墨抬眸看了一眼顾承昀。

    可就是这么一个眼神让顾承昀知道，这个电话和他有关。

    “喂。”

    “非墨，是我。你那边吃晚饭了没有？”

    Y国和港城相差六个小时，闻若笙想了很久还是打了这个电话。

    颜悠悠已经睡着了，可是她却怎么都睡不着，只能拿出手机在露台上打了这个电话。颜悠悠说的那些话，在她的脑海中回荡了许久，她不能若无其事当做是笑谈。

    那是一个人的真心。

    “正在吃。”

    “和你女朋友一起么？”

    闻若笙还不知道他是和她的前夫一起，并不是什么女朋友。

    “我没有女朋友，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秦非墨否认了。

    压在他心口那块大石，终于被搬走了。

    他想说那都是计谋，那是无奈之下的选择，可是说出这些就仿佛是向闻若笙诉苦一般。

    他不喜欢摇尾乞怜。

    他的话，让闻若笙的心又不平静了起来。

    所以，他和许袖之间真的是逢场作戏么？他接近许家是为了什么？

    “那之前是……”

    她怕戳痛了他的伤口。

    她想问，又怕他避而不答。

    “之前是一场误会，我们之间没什么。下次去港城，我可以找你吃饭么？上次的那个餐厅，我没有尝过。”秦非墨觉得眼中似乎有一层雾气，在消磨着他的坚韧。

    男人是不可以哭的。

    尤其是在心爱的女人面前。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眼角红了。

    “可以，欢迎你来港城找我。”他们的对话都很犹豫迟疑，闻若笙深吸了一口气，她问出了最想知道的那个问题，“你和许袖在一起是因为许家么？你想从许家得到什么？是不是我……”

    “这些都不重要。”

    秦非墨打断了她的话，“我和她什么都没有，我干干净净。”

    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他不想闻若笙嫌弃他。

    秦非墨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爱情里面，他低到尘埃里。

    “对不起。”

    闻若笙已经触摸到了真相。

    他就是为了她，想要去查许家。

    才会有后续一系列的发展，不然上次为什么走得那么聪明。

    什么在港城有交流会，什么叫做飞机误点，全都是借口。

    他一直都在，可是却用那些借口骗住了她，让她心安。

    他知道闻若笙是一个不喜欢亏欠别人的人，她心地善良，不愿意成为别人的负担。

    更不愿意有人在背后替她负重前行。

    所以，秦非墨不想告诉她。

    他想要得到她，却又不想通过这样的手段。

    “没有对不起，我最怕你说对不起和谢谢，这样好像我们之间就两清了。我明天就到港城，我们过不了圣诞，可以一起过元旦么？”

    他想要和她有个纪念日。

    往后每年到了这个时候，他就会想到她，还有她赋予这一天的意义。

    他不是没有想过放手，而是放不了手。

    明知道飞蛾扑火，还是奋不顾身。

    这世上有些爱，就是叫人放不下，心生向往。

    他不是个坏人，如果是，他有很多种方法算计人心，可以逼迫她和他在一起。可是秦非墨就是秦非墨，那个最纯粹的秦非墨，那个喝醉了之后会对闻若笙说带我走的秦非墨。

    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就是这份好，加上他的偏执，让他在这场逐爱里受尽了折磨。

    “好，你怎么过我陪你过。”

    她还是心疼了。

    可却不是爱。

    感动和爱怎么能一样呢。

    “我想……明天见。”

    秦非墨挂断了这个电话，眉眼残留着几分温柔。他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她居然打电话给他了。

    顾承昀从他的神态上已经看出了一切。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林深，林深摇了摇头，又缩起了脑袋。

    真没有！

    闻小姐怎么可能打电话给他们顾总呢，不生气就很好了。

    顾承昀的心里有点酸，看着秦非墨更加不顺眼了。

    “许思葭和我说的，也不一定是真的。顾总，真的想知道么？”秦非墨半点没提电话的事，他还是继续刚才的谈话，就像是没有中断过，可是他的心中已经来了一场海啸。

    “电话是若笙打的？”

    顾承昀不接他的话。

    “许思葭说，那个人是……”

    “你看上去挺高兴的，和她解释了许家的事？”

    “顾总，这是我的私事，你应该关注的不是这个，你到底想不想知道？”

    秦非墨看着顾承昀的脸色阴沉了下来，看上去有些不太好惹，他还真是吃醋了。

    “我都想知道。”

    顾承昀将刀叉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