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温书衍眼前一黑，紧接着脑袋里便什么都忘记了。

    ……

    翌日，天刚蒙蒙亮，温书衍做贼似得起身，悄悄地溜了出来。

    把温母吓了一跳，“哎哟！衍哥儿，你这是干嘛呢？做贼似得？”

    “嘘——”

    温书衍竖起手指抵在唇边，回头看了眼自己屋子的方向，表情一言难尽。

    “娘，你声音轻点，别把她吵醒了。”

    “什么啊……”温母声音不自觉的压低，只觉得温书衍今早真是反常，且莫名其妙。

    正这样想着，就见温书衍抬脚朝院子外走去，她愣了愣叫住他，“衍哥儿，这么早你干啥去？”

    温书衍：“娘，我去街上卖画，顺便买点纸回来。”

    “路上小心，早点回来。”温母摆摆手，放他离开。

    果然，不出苏胭的预料，温书衍登上牛车的时候，赶车的大爷看他的眼神满是同情。

    下车前，还沉默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良久才语重心长道：“衍哥儿，你还年轻，也许这病不是没得治，你可千万不能讳疾忌医啊！”

    温书衍：“……”

    ……

    苏胭一觉睡到了大中午，她翻了个身，伸手一摸身边已经凉透了。

    她嗤笑一声，嘀咕了句，“跑有什么用？就可以不用负责了？”

    苏胭咬了咬牙，咬着咬着忽然又笑了。

    “可以啊，没浪费我这么久以来的精心调养！”

    “娘，早上好！”

    苏胭扶着腰走出来，笑眯眯的冲温母打了声招呼。

    温母正坐在屋檐下做针线活，闻言好笑的抬头，“什么早上好，现在都快大中午了，锅里还给你留了饭，快去吃吧！我本想叫你起来，见你睡得沉就算了，你可是昨日累到了，身子不——”

    当即识趣不说了，低下头眼底一片笑意。

    倒是苏胭，挪到温母身边，慢吞吞的摸了摸帕子上精致的鸳鸯戏水，道：“娘，等做完这些绣活，你就开始做孩子的小衣裳吧？”

    “咳——”

    温母正高兴着呢，没想到苏胭又来了这么一句。

    听她信誓旦旦的，温母知道自己的猜测看来是真的，又联想到早上温书衍偷偷摸摸离开的样子，她在心里埋怨了儿子一句，怎么不知道体贴媳妇，这么早就走了？让胭儿醒来看到，心里得多难受！

    不行，回来她一定得说说他！

    这样想着，她也不由有几分好奇与期待，“真的？”

    “是啊，”苏胭捧着下巴，“娘，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说这话时，她偏着头目光灼灼的看着温母，一双乌黑的眸子干净剔透。

    让温母心下一阵柔软。

    “只要是你们的孩子，无论男孩女孩，都是娘的宝贝！”

    她这话说的诚恳，其实温母以前更想要一个女儿。可她生孩子的时候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逃亡中又伤了身子骨，丈夫也在那场混乱中去世。她也从此歇了念头，只是心里到底是遗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