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等着。”

    *

    翌日，苏胭起床穿衣时，看到背上的疤痕果然淡去很多，再休息几日，估计这些新伤就消失的差不多了。

    “首领，您醒了。”

    苏胭微微颔首，她的面容隐在黑金面具后，让人只能窥见她那双狭长凌厉，不带半分感情的双眼。

    “你们继续。”

    她一眼扫过去，几名手下正在练武。

    宋观止院落。

    折柳轻轻敲了敲门，“殿下，不语来了。”

    半晌，里头才传来一声低语，“让她进来。”

    苏胭走进去，外室里空荡荡的，一夜过去，香炉中的檀香已然燃尽，只剩下了若有似无的清幽香气。

    “来了？”

    “是，主子。”苏胭垂下眼，安安静静的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良久，内室传来一声轻咳。

    宋观止一身单薄里衣坐在床沿，“进来。”

    苏胭表情越发恭谨，抿着唇轻步朝里头走去。

    帘子在她身后哗啦啦作响，扰乱她的心绪。

    她走进来后，在桌子前单膝下跪，“属下参见主子。”

    “不语，你过来。”

    男人气质清贵，语调向来不急不缓漫不经心，带着几分高不可攀的禁欲味道。

    她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宋观止说什么，她都会乖乖照做。

    这副样子，让宋观止不由想到昨夜意外看到的画面。那面具后的脸让他有些意外，不算美，却足够蛊惑人心。

    有着与现在截然不同的灵动。

    而现在，垂眸敛目，只剩下了死板。

    宋观止眸光微暗，忽然伸手。

    苏胭猝不及防，面具陡然被摘下，跌落在脚边，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倒退两步，抿着唇镇定的垂头，“主子可是有任务交给属下去做？”

    说着就想再次跪下。

    下一秒，天旋地转，她的手腕猛地被一只略凉的手掌攥住。天旋地转之间，她的身体跌入一片柔软当中。

    睁开眼头顶是天青色的帐子，用丝线绣着幽昙，并不明显。

    只有在光落到上面的时候，才会隐隐约约的显露出来。

    她眨了眨眼帘，眼底没有丝毫波动。

    直到下巴被捏起，男人强迫她抬起头来与之对视。

    “以后来见孤，便不必戴面具了。”

    苏胭没有问理由，态度一如既往地温驯，“是，主子。”

    她那么乖，宋观止却无端看她这样不顺眼。

    明明以前一直是这样的。

    男人轻笑一声，缓缓勾起唇。

    他面容清隽，笑起来好似阳春白雪，清风朗月。满身清贵，仿佛不沾凡尘。

    那只手略微瘦削，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一点点从她的唇瓣划到脖颈，向下——

    苏胭战栗了一下，第一次蹙起了眉，“主子？”

    “我原以为你不会怕。”

    他微凉的手指落在她的眼上，“相貌普通，倒是这双眼生的漂亮极了。”他话淡淡的没有什么波动，也没有欲念，说完便忽然抽手离开。

    压迫感瞬间消失。

    苏胭躺在床上，抬手拢上衣服。

    “孤忽然改变主意了。”

    他披上外衣，侧眸，“前两次任务接连失败，或许可以换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