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风满脑子里空了一下，大惊失色，“怎么会——殿下为何——”

    他及时顿住，看向旁边。

    “你们都下去，我自己来就好。”

    “可是主子吩咐了，你……”

    风满眼神一寒，“在这里是我做主，殿下吩咐的事情我自然会照做，这个不必你们看着！怎么？她便是被殿下下令废除功力，那也不是你们可以轻贱的！给我滚出去！”

    “咳……”

    苏胭低笑一声，摇摇头垂眼看他。

    “风满，几天不见，你脾气见涨。”

    风满听她笑，心里难过的要死，他恨恨瞪她，“你能不能拿自己当回事？都这时候了还能笑得出来？比起你笑，我更希望你像以前一样，哪怕面无表情！”

    这样反倒让风满心慌，好像不认识她了一样。

    “快点动手吧，我身上累，想早点回去歇息。”

    苏胭靠进椅子里眯眼，深深吐出一口气。

    从语气里透着的，是满满的疲倦。

    风满一下子心疼了，“可你还没告诉我殿下为什么罚你，我没听说最近殿下又交给你什么任务，总不会是没来由的吧？你……”

    还能是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该死的占有欲。

    她不答反问，“这重要吗？”

    苏胭不耐烦的掀起眼帘，“究竟是你来做，还是我自己动手？若你下不去手，换个人就是！”

    风满心都凉了，他抖着手红着眼，“我去找殿下求情，他不会这么绝情的，我——”

    他站起来就要朝外跑，苏胭扶额，冷声叫住他。

    “给我站住。”

    风满吸了吸鼻子，停住了脚步，却固执的没有回头。

    “那我自己来。”

    说着，她赤脚下了椅子，转身朝里走，嘴里念念有词，“药放在哪儿？应该挺疼的吧？只记得当初废除旁人功力时，他们憎恨的眼神，没想到诅咒成了真，现在还真轮到我了——”

    风满呼吸都在发颤，他抬手抹掉眼角的水渍。

    转身大步追上苏胭，咬着后槽牙，声音颤抖，“我来！”

    被废除功力已经够残忍，风满怎忍心让她亲自动手。

    要是恨，就恨他吧！

    苏胭笑了，眉眼柔和下来，眸底好似有滢滢波光。

    “风满，谢了。”

    她语气轻快，风满却难过的要死掉了。

    *

    院子中，男人还保持着那个姿势。

    像是一座雕塑。

    折柳跪在地上，已经浑身没有了力气，脑袋上鲜血直流。

    “殿下！求求您殿下，手下留情啊！饶了不语这一次吧！废除功力等于要了她半条命，从此之后，她的身子骨便再也不能像正常人那样！她又一向好强，与其犹如废物般的活着，她怕是宁愿去死！殿下，这真的是您想要的吗？”

    折柳边说边磕头，字字泣血。

    宋观止眼皮一跳。

    这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他忽然抬步走入茫茫大雪，步伐极快，风一般的消失。

    折柳吐出一口气，瘫坐在冰凉的地上。

    希望来得及。

    “老天保佑，千万不要——”

    “殿下，您来晚了。”

    风满将双手从水盆里捞出来，淡淡冲着宋观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