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淡的檀香气味，让他暴戾的魂魄似乎都安静了下来。

    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臂，对方靠的更近了。

    “皇叔——”

    他惊愕的抬头，几乎不敢相信苏胭会主动靠近他，语气里透着受宠若惊。

    “伤没好就应该在殿里好好养病，大半夜的胡乱跑什么？”

    苏胭扶着他的肩，带着他朝自己房内走。

    叮——

    04的声音出现在脑海：【宿主大人，沈离是最容易威胁到灵魂碎片的人，您应该放任他自生自灭最好。】

    苏胭脚步未曾停顿，唇角绽出笑意。

    【哦？什么时候他还会被人威胁了？我认为无论有没有我，他都能靠着自己的能力强大起来。这才是我认识的男人，如果他需要样样依赖我，靠我保驾护航，那我要他何用之有，嗯？】

    04一愣：【您不是爱灵魂碎片吗？】

    【我爱的是那个强大的男人，不是废物，麻烦你认清这一点。】

    沈离悄悄地嗅着从她身上散发出的香味儿，眸子一错不错的凝视着她的眉眼。若是眼神能够凝聚出实体的话，想必会变成一支笔，细细勾勒描绘她的面庞。

    她不知道想到什么，笑容绝美。

    04：【可是——】

    【没有可是，我的事情你没资格过问。这是我第二次警告你，记住。】

    她的灵魂威压比上次更甚，铺天盖地的从四面八方朝他碾压而来。

    准确来说，这个系统空间，本身就是建立在她的识海中的，是她的一部分。

    她动了怒，整个系统空间都开始颤动，04咬紧牙关，却抵不过那强大的压力，膝盖一软，重重的跪在地上。

    系统是感受不到疼痛的，可，他却可以感受到死亡。

    AI也可以被终结，而对于他们来说，终结，便是彻底消失。

    他的骨头开始断裂，露出里面森森的钢铁骨头，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冰冷的光泽。

    “咔哒……”

    又是什么零件儿掉了。

    04觉得他快要从这具身体里被剥离出去，再这样下去，他绝对会死亡。

    【求宿主大人宽恕……是我多嘴，还请宿主大人再给我一次机会……呃……】

    从04的记忆当中，苏胭一直是平和的，偶尔会跟04拌嘴，说些荤段子把他气下线。随和到像是一个老朋友，这才让他得寸进尺，忘了分寸。

    同时，他现在才察觉到，苏胭的灵魂素质已经强大到，几乎可以跟那位相提并论了。

    假以时日——

    系统是否还困得住她？

    【嗤——】

    强大的威压，如潮水般褪去。

    【滚，我短时间内不想再看到你上线。】

    【是……多谢宿主大人宽恕。】

    04咬牙，试图从地上爬起来，却见整条手臂，都从中间折断。

    他垂眼，看来，要下线去维修了。

    ……

    “皇叔，您的心情很好？”

    有苏胭在，天地万物都无法入沈离的眼。

    进入房间，他终于忍不住问道。

    苏胭勾唇，“是很好，暂时解决掉一个小玩意儿。”

    “来人，送热水来，本王要沐浴。”

    沐、沐浴……

    沈离瞳孔倏地紧缩，怕苏胭发现他的反常，他赶紧垂下眼睫，掩饰自己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