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祈思考片刻：“以我对他的理解，云淮大概有两个想法。第一种，他假意针对帝景，实则却在分散我们的注意力。第二种，他想破坏帝景是真！因为，只要利用了文宇取代帝景在娱乐圈的地位，那以后大事件的舆论风向，就全捏在云淮一个人的手里了。

    季夜，我似乎没有同你讲过——我之所以会进娱乐圈，除了想帮晚晚完成梦想以外，更重要则是需要一个出现在大众视野的契机。等正式进入这个圈子后，我却发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

    季夜抬睫：“什么现象？”

    白祈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道：“我在普林顿有一个研究社会学的朋友奥丁，曾经提出过一个论题——人类的群居性和从众性。在他的观点里，大部分的人拥有着极强的从众性。

    举个例子，我通过弄音剧组开始走进大众视界时，普通群众对我的信息所知几乎为零。可是，每当陆芯染在网络上爆出我的所谓黑料时，却有不少人会选择站队。”

    季夜皱眉：“你是说那些键盘侠？”

    “嗯。”白祈点头，“在完全不了解一个人的情况下，他们却会根据爆料，直截了当地将我判定成型，从而打上‘令人厌恶’的标签。”

    季夜从不看网络上的八卦，但进剧组以后，关于白祈的一切动态，他都掌握的清清楚楚。

    “那时候的舆论的确对你很不好。”他想了想，有点委屈，“但你却不让我出手。”

    白祈笑道：“杀鸡焉用牛刀？何况我正好想验证验证奥丁的论题，结果的确如他所证！当时网络上的流言特别多，但大致分为AB两个选项。A选项是相信陆芯染，B选项是相信我，即便有不同的意见，提出了新的C选项，却也很快被大潮流淹没过去。

    网友们对着两个选项吵得热火朝天，竟忘记了人这种生物并不是非黑即白的！因为一件事情就去肯定或否定一个人，本身就是谬论。

    刚开始的时候，大部分人还是保留意见，选择吃瓜。可只要网络上的黑料足够多，那些与我素未谋面从未互相了解的人，却慢慢地向A选项靠拢。”

    季夜听的皱紧了眉头：“他们都忘记了，这本来就不是一个选择题……”

    “事情就是这么的奇怪。”白祈看向他，淡淡道，“例如，你根本不认识一个女孩，可你身边的人不断地讲她坏话，渐渐地，就算你不会跟着身边的人一起骂她，心里对她的印象也不会太好。这种情况下，当有人爆出她的黑料，你会觉得理所应当；而爆出她竟是好人的事实，你的下意识反应却是不相信！”

    季夜忽然明白了过来：“你的意思，云淮要控制舆论，让外界的人站在你的对立面？”

    “嗯，这样的事，他做得出来。”白祈悠然道，“云淮应该是猜到了、我为何要以这样的身份出现在大众视野？他又是玩弄人心的好手，想借杀人于无形的舆论来针对我，并不算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