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仇，我替你报了。”说到这里，白老爷子看向宁慧，叹气道，“可是宁家村的事情，就算她死上千遍万遍……”他突然一顿，想到了什么，“那纸条呢？这张纸条，是我写给她的回信，怎么会出现在你的手里？娟子，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其实，白老爷子有个猜测，他在重伤初愈之后，调查出了一些事情。原来自己身边，一直都藏着个奸细！若非是他劝说，自己也不可能去见那个女子，更不会因后继不足，差点死在深山里。

    果不其然，宁慧开口道：“是你身边那位姓王的战士给我的。”

    收敛完宁家村众人的尸骨后，她的心就像被挖空了一般，麻木之下的隐隐作痛，让呼吸都变得针扎般难忍。

    娟子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活下去，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个地方，便在战士们的建议下，先来了镇子，等自己救得那个人醒来再说。

    在地窖时，她与对方互换了信物，将自己的红头绳绑在了他的手腕，而他……则把随身携带的一块玉交给了自己。

    那块玉，在来镇子时，为了证明身份，她连同着情报，一起交给了战士。对方确认无误后，却没有还给自己。

    再次来到镇子，她等了好几天，等一个他醒来的消息，等一个活下去的念头……

    可结果，一位姓王的战士找到了她，将玉还给了自己。

    连同玉一起给的，就是那张纸条。

    敌寇未灭，何以为家。

    她连字都不认识，这八个字，还是王战士给她解读的。

    “娟子，他很感激你，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块玉值不少钱，你拿去当掉，好好活着！至于其他的……你也知道，我们是打仗的，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人，哪儿敢随便成家？他要是对你说过些什么？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至于宁家村的事情，我们都很抱歉，以后若是有机会，一定会弥补你们的！”

    这些话，时隔多年，仍是历历在目，凉薄的让人心惊。

    宁慧道：“我并不是贪慕虚荣的人，救你时，更不知道你的身份！在地窖里，你跟我说的那些话，虽然很是心动，可这份感情，早被大火烧了个干净！不管有多少理由，大家终归是因我而死，我没有办法忘记，更没有办法释然！

    这种时候，就算你亲自出现在我面前，要兑现当时的诺言，我都没办法心安理得的同意。可是，万万没想到，王战士带给我的消息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你是出于什么写下的这八个字呢？是愧疚，是利用？难道那些话，全部都是假的么？”

    “不是！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白老爷子拳头上的青筋乍起，“你说的那个战士叫王林，当初敌将首领的女儿邀请我去和谈，就是他一直怂恿，组织上才派了我过去！他还说会带一支队伍接应我，谁知道那场鸿门宴差点要了我的命，更别提等到他来援救！”

    宁慧现在自然是懂了，她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万幸，当时情报并没有交给他，而是遇上了其他的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