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看什么？”

    夜劭亲吻她的发角，目光很邪异，“我想听懒懒亲手弹琴给我听，可以吗？”

    秦兮娆骤然一僵。

    夜劭修长有力的胳膊，从她身后探出，将那双细白柔嫩的手，完全捧在掌心里，语气温柔到诡谲，“这是世界上最娇贵漂亮的手，能弹钢琴，拉小提琴，大提琴，画画，写字……还有……”

    他的话语顿了一下，嘴角勾起一丝弧度，“触碰我，拥抱我，抚摸我，以及……亲吻我时……”

    男人注视着脸颊逐渐发红的少女，眼底掠过一丝浅浅的忧伤，目光仿佛星辰的光穿越亘古的距离，试图重新点燃少女心中那一盏已经死寂的灯。

    “懒懒，”男人如事唤着她的名字，俊美到妖异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渴盼，“你可以的。”

    ——你可以的，你能做到。

    秦兮娆感觉到一股颤栗的麻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仿佛一阵风拂过，轻轻掀起了记忆碎片中的一角。

    压抑的难受感让她下意识要出口拒绝，却忽然对上了男人的眼神，呼吸骤然一窒。

    她见识过夜劭太多的眼神。

    温柔的，宠溺的，冷酷的，阴鸷的，鬼魅的……唯独……

    没有卑微的祈求……

    他在无声地祈求她。

    不要再拒绝他了。

    她一直都在拒绝他。

    她无法为他重新拿起手术刀，救他的伤。

    她无法为他重新捡起曾经让她兴奋的医学，为他孕育一个孩子。

    她总是在为了叶堇珞伤害他。

    这是他第一次，明确地对她提出他的心愿。

    一个关于爱与**的心愿。

    他在无声的诉求，讨要只属于他的，独一份的礼物。

    为他弹一首钢琴曲。

    秦兮娆喉咙干涩，仿佛堵了铅块般难受，那些往日里几乎冲口而出的话语，忽然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她的双手颤抖起来，在男人目光压抑到死寂的注视下，苍白着脸，吐出了一个字，“……好。”

    ……

    帝都大学历史悠久，每一个角落都沉淀着厚重的历史感。

    郁既白找到秦兮娆的时候，她正跟只被人遗弃的小动物一样，蹲在一颗香樟树下，身边围了一群猫，让她看起来不至于行单只影。

    郁既白走过来，在她身边蹲了下来，看着为首那只体重严重超标的黑猫，笑了一下，“是大黑，它还记得你。”

    都说猫是世界上最凉薄的动物，永远不会记主人的好。

    可这只曾经被秦兮娆从路边捡到，治好伤又被放入帝都大学猫园寄养的黑猫，在时隔这么多年之后，竟然还记得曾经救过它的人。

    它带着一群看样子是新收的小弟，专门来陪伴她。

    秦兮娆看着大黑，眼神空洞，怎么也止不住手指的颤抖，“师兄……”

    郁既白早就注意到了她的异样。

    唐鑫跟她说，秦兮娆找他的时候，他就猜到肯定是有什么特殊原因。

    他眼睛里掠过一丝悲伤，温柔地抓住那双颤抖到停不下来的双手，轻声说，“怎么了？”

    这是京城艺术界最贵最漂亮的两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