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登基的第一个新年,不似以往那般热闹。
先皇扶灵需七七四十九日,如今也还没过半。
除夕夜,胡辰南和虞贵妃以及小团子都给先皇守灵。
胡辰南看宋清墨虚弱,就让他留府邸休息。
年后上朝。
他也是从三眼月猫那知道宋清墨也受了伤,而且不轻。
虞贵妃如今还有小动作。
上次的下毒事件,胡辰南并没有拿她。
仔细算起来,已经不是一件两件这么简单的事。
因为是寒冬腊月,晚上几乎那样月光,三眼月猫恢复的很慢。
以前见到吃的,它有多高兴,胡辰南是知道的。
现在拿小鱼干诱惑它,它依旧恹恹的,没什么行动。
胡辰南看它可怜,也就没有再逗它了。
桌上还堆积着一摞的奏折,还需要他处理。
……
除夕夜之后,迎来了新的一年――大乾六十八年。
新年百官休沐三日,胡辰南和小团子他们一起用的晚膳。
如今,他与虞贵妃只是表面的平静。
……
后日早朝,胡辰南坐在高位上,望向下面的百官。
左手第二个就是太傅大人。
一身绯色的官袍,苍白的脸颊。
有几分风轻云淡的病弱。
但却一身冷意。
宋清墨竟然来上朝了。
他的伤不是还没有好吗?
如今战事已经平息,又是瑞雪兆丰年的好气候,朝中几乎无大事。
只是例行朝议。
胡辰南准备的条例还没有完全成型。
但这些全部堆积在一起,到时候也难于循序渐进。
也就安排他们各自下去执行。
只是老丞相看不惯,毕竟胡辰南准备的新条例有很多是触及他利益的。
更何况,现在新帝还未曾及冠,以后也只会越来越强势。
老丞相的计划可以说是看不到边了。
他当然生气。
带着站他队的几个大臣直接反对。
“臣以为陛下所施,都是利国利民的方向……”
宋清墨站出来,说了一句。
“臣也以为。”
后面几个大臣也赞同。
“此事就这样决定,李大人、赵大人负责把这些事先落定,在春耕之前把命令下达……”
胡辰南直接下令。
……
下朝之后,才走到大殿外的台阶的太傅大人就让小桂子叫住了。
“宋大人,请留步……”
小桂子追了上去。
“公公……”
宋清墨看向跑过来的小桂子。
“陛下在东鸾殿等您。”
宋清墨点点头,随小桂子过去。
正在自己下棋的宋清墨听到外面的声音,就起身迎接宋清墨。
“太傅大人。”
“陛下。”清冷的声音中带有几分颤抖。
胡辰南拉过他,“太傅大人,过来看看这玲珑棋局该如何解?”
宋清墨依言跟着他过去,坐在旁边的榻上。
胡辰南知道因为他父皇的事,他心里大概对他存有几分愧疚。
若是单单找他说话,宋清墨该别捏了。
找他下棋,可以分散他的注意力。
果然,宋清墨一看棋盘,就把精力投入其中。
想问他的伤,但最后胡辰南也没有提。
这伤是北荒时,宋清墨随他父皇带的。
还是不说为好。
“陛下的棋艺精湛了不少。”宋清墨边落白子,边说了一句。
“那也是太傅大人你教的好。”胡辰南给宋清墨续上茶水。
一切就如最开始的模样,他是太傅大人,他是太子殿下。
……
“陛下,午膳准备好了。”小桂子进来,低声问询。
“嗯,就在这里摆膳……”
胡辰南直接吩咐了一声。
“太傅,一起过来用午膳。”
胡辰南自然而然给他夹菜。
倒是宋清墨有几个惊讶地看着他。
“怎么?太傅,你不喜欢豆腐?”
胡辰南嘴角带着笑意,看着宋清墨有几分呆怔了模样。
“臣谢过陛下。”
宋清墨尽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他不应该多想的。
他是大乾的帝王,以后会有妃子,有喜欢的女人。
他不应该的……
因为在丧期,饭菜比以往少了三分之一,但其实也还有一大桌子。
三眼月猫最近都在休养,也没有同胡辰南一起用膳。
天气还有些冷,御膳房的人准备了梅子酒。
胡辰南预谋已久,给宋清墨倒了一小杯。
宋清墨没有探究,喝起来也就有点甘甜。
他是不知道后劲……
……
宋清墨醉了之后,很是乖巧。
……
先皇出殡还有二十八天。
胡辰南每日都会去大殿上香,守上一个时辰。
他这位父皇英年早逝。
也是位明君。
虽然前十年对不起他儿子。
但之后,他都在尽力做到做好。
为了给他儿子一个河清海晏,他死在了战场。
胡辰南知道他有个田园居的梦,可惜没有机会了。
“父皇,大乾的江山我会替你守护好。”
……
胡辰南回东鸾阁时,太傅大人还在酣睡。
这些时日,在宋府,他被噩梦缠身,一直没有休息好。
不只有伤的苍白,还有没有休息好的憔悴。
胡辰南示意跟着他的小桂子出去。
……
……
宋清墨醒过来适应,只觉得头有点重。
“你醒了?”
方才还在批阅奏折的胡辰南,一发现宋清墨醒过来,他就起身走过来。
“陛下?”
宋清墨发现自己又睡了王榻。
胡辰南眼疾手快扶住了差点摔到地上的宋清墨。
“太傅大人醒的刚刚好,晚膳已经准备好了。”
他说着,把旁边的外衫递给宋清墨。
看宋清墨穿好外衫,胡辰南才拍拍手,示意外面守着的宫人进来。
小桂子领着人送热水进来。
晚膳依旧是在这边用的。
天黑的快,胡辰南直接把宋清墨留下了。
一晃大半个月过去了。
先帝送入皇陵,胡辰南直接下旨让虞贵妃去守灵三年。
省的她作妖。
这一次的丧礼,并没有妃子陪葬。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不过,老丞相又找刺。
“丞相大人年纪大了,也该回乡养老了。”
胡辰南一句话,就把老丞相的官途的尾巴决定了。
丞相党都战战兢兢,就怕下一个轮到自己。
胡辰南也那样发难他们。
人们常说杀鸡儆猴,他这可是杀猴儆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