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十三一早,胡辰南就坐上出城的马车,在护卫队的护送下去往东城。
连着赶路五日,他们就到达的边境线。
大皇女就驻扎在附近。
只是来时离皇和丞相都交待过,此事秘密进行,万不能让大皇女知道。
所以他们是按尚书大人的牌子出了城门。
城外天已经暗下来,那座被宋帝占了的城池却依旧灯火通明。
马车驾驶到城池之下,侍卫通报,足足有一个多时辰,才让他们进城。
胡辰南在车上用了些干粮。
一个时辰之前,侍卫向城主府中递交了胡辰南带过来的信件。
早在半个月前,离皇就派人给他递了消息,说要送他一件礼物,保准他满意。
宋清墨其实也好奇。
这些年,他的心思都用在了攻打其他国家,只有让自己的大脑不空闲,他才不会想到那张了无生气的脸。
不让自己睡着,也就不会梦到当初。
宋清墨承认自己后悔了。
当初见到胡辰南的第一面,他就应该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时间。
他们的记忆还是太少。
其实,胡辰南一直都在保护着他。
宋国派去的几次刺杀,都是胡辰南在替他挡着。
之所以能顺利回到宋国,也是因为胡辰南。
当初胡帝找他去,说的不是其他,就是胡辰南。
让他知道胡辰南做的一些事。
胡帝说过,可保他成为宋国的王,但要让胡辰南三个条件,且他在位的时间,不能对胡国开战。
只可惜,他回国,成了皇帝,胡帝却意外身亡了。
而后又是胡辰南。
他还没来得及表明自己的态度。
宋清墨悔不当初。
……
“把他们带过来。”宋清墨在书房里坐了半天,才开口吩咐侍卫。
到了城主府,胡辰南下了马车。
侍卫带着小太监给胡辰南搜身,没有发现违禁物,才放他进去。
不过门口的侍卫在胡辰南下马车的时候就已经呆怔了。
这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
说是男人,但也太美了。
说是女人吧,但又有点不像。
所以他们也拿不准。
这附近的侍卫不知道胡辰南是离国人。
侍卫领着胡辰南去了书房。
门开了,胡辰南进去。
外面的小太监又把门关上。
宋清墨就坐在桌案后面。
胡辰南看着沉稳的许多,但又消瘦了不少的宋清墨,觉得有几分心疼。
他离开的这些年,宋清墨的确变了许多。
南征北战,统一天下并不是那么简单。
他在打量宋清墨的同时。
宋清墨也在打量他。
离国不亏为离国,送来的男人竟然如此蛊惑人心。
只是他是不会中离国的奸计。
以为送个漂亮的男人过来,他就会歇下攻打的计划。
怎么可能?
这不仅仅是他曾经的规划,也是他(胡辰南)的。
那几次,在公主府与胡辰南对弈,他们谈过天下的问题。
胡辰南说过,他有统一天下的大才。
就这一句,宋清墨一直记到现在。
宋清墨不清楚的是,胡辰南当时也就是顺口一说。
且他一个读过历史的人,也知道,天下迟早要统一的,历史的长河的经验之谈。
虽然这个王朝是架空的。
“你就是离国丞相之子夙辰南?”
宋清墨的声音带有几分暗哑,他看着离他五步远的胡辰南。
胡辰南因为一时见到他,忘记了行礼。
听宋清墨开口,他赶紧收住自己的表情。
“陛下万安,臣下今日是代表自己过来与陛下和亲的。”
胡辰南“毕恭毕敬”。
宋清墨突然起身,走了过来,直接勾着了他小下巴。
“是吗,和亲,和谁?朕?”
距离虽然很近,但胡辰南也知道他们的心其实隔得很远。
“我和陛下。”
胡辰南不卑不亢。
他是知道宋清墨不喜欢那种柔弱的人。
更何况,他也不想做离国的那种软包子。
“你不是代表离国?”
“回陛下,自臣下出了离国那一日起,就不是离国人了。”
“那你是什么人?”宋清墨的声音就在他耳朵周围,有点痒。
离国男子的身体太过被动。
更何况,胡辰南心里是有宋清墨的。
他脚软。
不过,还是回答了宋清墨的问题。
“臣下当然是陛下你的人。”
他的话才说完,就被宋清墨猛地推开了。
刚刚就脚软,现在一推,他直接倒了,不巧砸在旁边的桌子角上。
胡辰南感觉额头有温热的东西流下来。
是血。
宋清墨看着他,不为所动。
连日的奔波,大起大落,胡辰南直接晕过去了。
其实,宋清墨在看到他额头流血时,心里也颤动了几分,不过他还是绷着自己的面。
他心里的人已经死了,现在就在宋国冰窖的冰棺里。
这人只是离国派来的细作。
从三年前起,他心中只有皇图霸业。
直到血液沾到地面,宋清墨才让人进来,把胡辰南带走。
安置在后院。
胡辰南再次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嘶!”额头有点痛。
照顾他的是宋国的小太监。
“公子,你醒了。”
小太监态度还算可以。
他不知道胡辰南是什么人,又为什么在宋帝身边。
只是,胡辰南确实是第一个在宋帝身边的人。
胡辰南之前的小厮并没有跟来,留在了丞相府。
跟着过来的是名男暗卫,装作是胡辰南的小厮。
不过,他明显不熟悉小厮的业务。
但在宋国,这完全不是事。
只有离国的男人才心细,而宋国是女人。
所以这糙养大的暗卫和宋国的男子也差不多。
胡辰南暂时在宋清墨的后院住下了。
一日过去了,宋清墨那边没有消息。
又是一天。
胡辰南坐不住了。
按照他之前在离国所学的大家闺秀,他现在应该准备汤品去看宋清墨。
毕竟他是自己的男人。
说干就干,胡辰南的厨艺确实不错。
也就去小厨房忙碌了。
伺候他的小太监摇摇欲坠。
君子远离庖厨的。
在他看来胡辰南一个***是不能进厨房的。
胡辰南大概是看到他面上所想,鉴于要和他长期相处。
胡辰南也就准备与他说道说道。
“阿聪啊,酒楼里的大厨是男是女?”
“当然是男子。”
“那御膳房的大厨呢?”
“也是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