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他，他也不是他了。

    胡辰南觉得他应该把每个世界里的他们给分离出来。

    即使灵魂一样当世界不同，他们也就是不同的。

    角色这种东西也就等于另外一个人。

    冬月底，阿聪伺候着胡辰南，突然见吐血昏迷。

    太医需要请示大太监李福。

    如今陛下并不在宫里。

    李福犹豫了一会，才递了牌子，让阿聪去太医院请林太医。

    林太医看过之后直摇头。

    “他、命不久矣！老夫也无能为力。”

    李福也知道这是大事，赶紧飞鸽传书到沙县去。

    而宋清墨现在正在离国太女府上。

    意想不到的是，离焰竟然还是个完璧之身。

    是离国太医所说的。

    宋清墨这次只要是寻找万千面的。

    大胡子，在半个月前就让他暗卫给逮到了。

    一番逼供之后，宋清墨多少得到了点消息。

    九月前后，万千眠去过宋国皇宫。

    大胡子之所以知道，那是因为他与万千面亦敌亦友。

    最了解自己的，往往是敌人。

    根据线索，他才到了离国。

    他给离国女皇开出的条件很诱人。

    若是找回胡太子的遗体，可停战三年。

    这三年足够他们休养生息。

    自中秋前，宋国军队势如破竹，已经拿下离国的两座城池。

    若不是有其他事耽误，离国现在已经是宋清墨的地盘。

    离皇自然是很配合。

    宫宴上，作为侯爷的章彩彩自然是要来的。

    顺便带着她的夫眷进宫。

    宋清墨第一时间察觉到，女侯爷身边的灵犀。

    她与她哥哥胡太子有三分相似。

    宋清墨思胡太子入骨，自然能快速看到灵犀。

    女侯爷挡住了宋清墨偷过来的视线。

    灵犀公主心里其实是害怕的。

    太子哥哥的尸体是她想要找回来的。

    她还没有开口了，侯爷就冒险为她取到。

    早在那之前，太子哥哥的遗体就已经葬入胡国的皇陵。

    太子哥哥是胡国的人，死后该入土为安。

    这些是灵犀公主所知道的。

    哥哥不应该留在那冷冰冰的冰窖里。

    灵犀公主觉得宋清墨很不正常。

    曾经作为质子的他在胡国彬彬有礼，没想到太子哥哥去世以后，他竟然变了一个人。

    感情的时，她能理解几分。

    竟然喜欢他，为什么不让他好好的。

    灵犀公主不知道的是，当年杀害了胡辰南到罪魁祸首――天下第一剑已经让宋清墨碎尸万段了。

    沿着灵犀公主这条线，宋清墨找到了蛛丝马迹。

    也查到了万千面的身份原来竟然是个女人。

    江湖传言不男不女。

    不过她是离国的女人，当也可以当做男人用。

    后日早朝，章彩彩回府，就发现不对劲。

    早朝之后，离皇特意多留了她几刻钟。

    “宋帝，你放开灵犀。”

    宋清墨好整以暇坐在旁边的椅子殇，身后是拿着刀架在灵犀公主脖子上的暗卫。

    万千面轻功了得，但武功却一般般。

    宋清墨这些暗卫，就是一个，她都有几分吃力，更别说十三个。

    若是她一个人，逃跑轻轻松松。

    轻功一起，这些人完全追不上她。

    但现在她喜欢的人在宋清墨手里。

    “宋清墨，她可是胡太子的亲妹妹，你这样做……不怕胡太子他伤心吗？”

    “伤心？她是辰南的妹妹，更应该下去陪他。”

    女侯爷不敢再说了，这宋清墨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宋清墨，你想要什么？”

    宋清墨放下茶杯，“胡国太子在哪？”

    “他就在胡国皇陵。”

    宋清墨示意暗卫放手。

    “宋清墨，你曾经是胡国的质子，从始至终都低太子哥哥一等，你配不是我的太子哥哥！太子哥哥就已经留在他该留的地方。”

    “是吗？”

    宋清墨的拿着匕首直接移过去。

    匕首被女侯爷挡住了。

    她的虎口被划破了。

    “千面、千面……”灵犀急了。

    宋清墨看了他们一眼，扔了匕首，离开了离国。

    而他们前脚刚离开了，大太监传过来的信件就已经到了。

    可惜，错过了。

    宋清墨出了沙县，穿过宋国本城，直接去了曾经的胡国（现在宋国的一部分）。

    雪越来越大，宋清墨觉得自己好像丟了什么，心里空落落的。

    半个月之后，宋清墨到了胡国皇陵。

    入口被封了，只能挖开。

    又花了三天，皇陵开了。

    宋清墨突然不敢进去。

    昨晚他做梦，竟然不是胡太子的脸，而是夙辰南。

    为什么是他？

    宋清墨想不通。

    皇陵里很安，侍卫带了夜明珠。

    钱盛留在了沙县。

    最近密切监视离国的一举一动。

    宋清墨错过的信件，被他接到了。

    纸张落到雪地里。

    只见一行字――夙公子深重剧毒，命不久矣……

    钱盛脑海里是胡辰南曾经在地牢里，喝了落胎药的模样。

    他送他去客房，手臂上、一路殇都是血！

    后来他的哭，他的笑！

    钱盛不敢想。

    他违背了军令状直接快马加鞭赶去胡国。

    路上跑死了好几匹马。

    终于赶到胡国了。

    十一日没有休息国，也就是在马上啃了一点干粮。

    全身是血，干涸的表情。

    “陛下，夙公子、夙公子……求你救他。”

    才说完，钱盛已经晕死过去了。

    才到皇陵一半的宋清墨看着地上的血人。

    也不是在看他。

    “夙辰南如何了？”

    宋清墨的声音在颤抖。

    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现场的人，没有一个人知道。

    刚刚，侍卫首领冲过来，他们也吓了一跳，人是抬着进入皇陵的。

    他们只以为是什么军机大事。

    没想到竟然是夙公子。

    所以，夙公子究竟如何了？

    还差一半，宋清墨就进皇陵了。

    他在犹豫。

    “暗影，你带人把胡太子送送回宫里，一定要妥善运回去。”

    宋清墨交待完，就跑了出去。

    骑上马，飞奔回去。

    路上有积雪，马摔倒了好几次。

    连带着宋清墨也摔倒了。

    他爬起来又接着走。

    好像突然之间打通了关节。

    记起了那天晚上的事。

    孩子不是离焰的。

    宋清墨在离国有试探过，也调查过。

    那时候他不知道是为什么。

    但现在他好像知道了。

    他其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