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轻哼，这片刻可够久的。

    “你再去一趟，就这么说吧。”

    “是，主子。”

    看着季嬷嬷离开，皇后盯着她离开的方向，半响方收回目光，幽幽叹道：“乌嬷嬷，你说，季嬷嬷她、她是不是生了外心？”

    “什么？”乌嬷嬷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皇后这话究竟是何意，怔了怔。

    待回过神来不由变色，忙道：“主子，这、这不能吧？季嬷嬷她跟老奴一样——”

    虽说她们俩都是皇后身边的嬷嬷，平日里少不得有个暗暗较劲儿的时候，但论忠心，乌嬷嬷觉得季嬷嬷是没有问题的。

    皇后却不等她说完冷笑了笑：“她跟嬷嬷你可不一样！有的话，本宫不愿意说出来罢了，却并不表示本宫什么都不知道。之前还在潜邸的时候，她有意无意便总向着沐氏，不动声色的替沐氏说话，本宫不跟她计较罢了。如今倒好，倒是什么都想着沐氏！她就这么肯定沐氏能笑到最后？未免也太心急了些！皇上，可还年轻着呢！”

    “就说理亲王吧，当初谁不认为他板上钉钉注定是最大赢家，结果呢？呵呵！”

    乌嬷嬷背后冷汗涔涔。

    她张了张嘴，想要替季嬷嬷说句公道话，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不太敢。

    她忽然想起季嬷嬷随口的叹息，她说，皇后已不是当初的主子了，这一刻，她终于觉得自己仿佛似乎也感觉了几分......

    皇后幽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沐氏算个什么东西？即便封了贵妃，那也是本宫之下，本宫只要一想到季嬷嬷伺候沐氏用午膳，本宫心里便腻歪的紧！往后，盯着她些，她若有心没胆儿也就罢了，倘若当真吃里扒外出卖本宫，本宫绝不会轻饶了她！”

    “......”乌嬷嬷很想说一句季嬷嬷今儿没准儿只是在翊坤宫多等了一阵子、并没有伺候懿贵妃用午膳呢？却是根本不敢提，开口只有一个“是”字。

    这回季嬷嬷回的很快，但皇后却已经困倦休息了，并没有见她。

    季嬷嬷完全没想到皇后心里是疑上自己了，只当她这两日在四爷与德太妃之间身心憔悴，精神不支少不得便要多休息休息，并没有当回事儿。

    翊坤宫当日便传出懿贵妃生病已经好了的消息，但皇上晚膳却没有去翊坤宫。

    皇上下午，便下了一道旨意，表示十分挂念关切德太妃病体，最近要吃斋茹素，为德太妃祈福。

    自然便不会传召嫔妃们伺候。

    皇上的旨意瞬间传遍整个后宫。

    皇上都这么做了，旁人怎么能落后呢？一时间，纷纷打发人上御膳房去改了菜谱，表示这些天要跟皇上一样吃斋茹素，为德太妃祈福。

    就连衣裳首饰，也立马换了一身看上去颇为素净的。

    下午四爷按原本安排只见两位臣子的，也临时改了，见了四位臣子，还见了三爷、八爷、十三爷，强撑着脸皮叹了两口气，采用了原本他看来这完全是浮于形式的方式，表示了对德太妃病情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