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才是天使

    ——纪嘉禾日常宠江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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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言情小说看得不算少，自己也不是什么傻白甜，像这种类似于情敌见面的段落她特有文字经验。

    但书上也没说情敌见面不眼红的情况啊。

    纪嘉禾慢悠悠的说完这段话后，随意将徐孟楦递过来的一个小盒子拂到一边去，微微侧了侧头，眨眼。

    “小姑娘很聪明。”

    心思被人点破，徐孟楦倒也不显得尴尬，纤细修长的十指交叠，轻笑。

    徐孟楦是一个性子清冷温婉的女生，为人处事得体大方。况且她对纪嘉禾确实没什么敌意，也是打心眼里觉得纪嘉禾是个优秀且温暖善良的人。

    一位服务生走过来，在纪嘉禾身侧站定，礼貌道：

    “您好，请问需要喝点什么吗？”

    女生点点头，微微侧头看过去，同样礼貌的冲服务小哥笑笑，轻声：“一杯焦糖玛奇朵，谢谢。”

    “好的。”

    那位服务生看起来年纪不大，高中生的模样，对上纪嘉禾形状漂亮的眼睛，忍不住有些心动，离开时的背影，像是落荒而逃。

    这个小姐姐……好漂亮。

    但纪嘉禾倒没什么特殊反应，说完这句话之后便安静下来，手指轻轻搭在纸质的小盒子上，主动开口：“学姐，你和江砚是同学吗，你们之间好像挺熟悉的？”

    “说来话长。”

    徐孟楦端起手边的白瓷杯，象征性抿了一口，润了润唇瓣。

    纪嘉禾说她不嫌话长，反正今天也刚好请了假，有足够的时间听故事。

    徐孟楦放下杯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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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发生在2013年。

    江砚初二，徐孟楦初一。

    那时的江砚性子清和开朗，还不像现在这般清冷淡漠，笑起来时唇边弧度微深，对人不设防，望着你时，一双漆黑清澈的眼睛里像是蕴着光。

    少年容貌精致漂亮，身形修长好看，成绩和性格又不错。他一向是老师偏爱的那一个。

    她和江砚是在升旗仪式上认识的。

    初中时代的江砚格外招人喜欢，才初二便是学生会的干部了，那个周一轮到她做国旗下讲话，正好遇上他念过渡词。

    初一的徐孟楦还挺懵懂无知的，即将轮到她演讲时，才猛然间发现自己没带演讲稿。一时间在旁边都快急哭了。

    演讲稿确实是她一个字一个字写的没错，但现在她也记不起自己到底写了些什么具体内容。

    思想越慌乱，她便愈发空白。

    “怎么了吗？”

    手上的话筒忽然没声音了，江砚下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儿，才看见她一个小姑娘正默默的站在一侧掉金豆豆。

    于是他给她递了一张餐巾纸。

    徐孟楦小声抽噎，却不料话筒连接忽然正常，一瞬间，她哽嚅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校园。

    “我……我演讲稿没带……”

    江砚瞧着面前姑娘瞬间石化的表情，反应极快的将话筒离远些，朝她弯了弯那双漆黑潋滟的眼睛，笑：“这有什么啊，没带演讲稿就脱稿好啦，大不了我陪你一起。”

    语毕，她看见那个少年垂下眼睛，将手上的稿子对折，再对折，然后藏进校服的衣袖里。

    “我先上去了，你加油。”

    那一次的升旗仪式就像是一个信号。自那次被双双拎去办公室后，两个人之间便熟络起来。

    他们偶尔会坐在一起吃饭。

    偶尔也会一起上体育课。

    江砚于她几乎是无话不说，在他的圈子里，他好像特别信任她。

    她曾以为他们会一起度过初中的这三年。

    但往往意外来的飞快。

    2014年九月，江砚忽然从江城一初消失。

    整整一个半月，她没有见过他。

    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各种联系软件也没见他上线。原本他好像仅仅只是不接电话，到后来就变成了关机，空号。

    他消失了一个半月。

    后来他好不容易回来了，整个像是变了一个人，原本清润干净的少年失去了意气风发，剩下的只是抑郁和晦暗。

    与此同时，学校的风言风语也起来了。

    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因为江砚的优秀与美好，私底下会有那么多人看不惯他。

    他们凭着他身上的淤痕，落井下石，将他打入绝望的黑暗。

    他们骂他，辱他。

    把他堵在洗手间，踢他，朝他吐口水，把他关进隔间，拿水泼他。

    她看不过去，悄悄的去告诉了老师。

    但后来大概是被几个人看见了，于是也捎带着欺负她。

    还说如果她要是执意站在江砚那边，那就和他一起去死。

    ——她怕了。

    其实江砚后来去找过她的。

    可她那个时候还小，咬着牙将他整个推开。

    一辆车从他身后擦过去。男生惊愕的看着她，单薄的身形立在原地，没动。

    看着她的眸光悲伤又凄凉。

    再然后，她便经常在深夜看见少年躲在楼梯间，缩在墙角，咬着自己的手，喉咙里发出委屈又绝望的哭声。

    她觉得自己是压垮江砚的最后一根稻草。

    后来听说有人来给他办了休学手续，班上还有人起哄说是不是江砚的金主来了。她心下气愤，红着眼睛，抬手恶狠狠的掀翻了张桌子。

    “说够了没有？啊？！是不是非得人家去死你们才满意？你们知道你们的自以为是会给人造成多大的伤害吗！？”

    大概是一向脾气好的人破天荒的发了次脾气，其震慑力也不小。在那之后，风言风语逐渐也小了些。

    徐孟楦打心眼里瞧不起他们。

    也瞧不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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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结束。

    徐孟楦叹了口气，吸了吸鼻子，眼圈和鼻尖都微微红着。

    纪嘉禾也垂着眼睛，没说话。

    指尖轻敲桌面。

    “……徐孟楦。”

    一旦更深层次的了解到江砚遭受到痛，她便更加心疼怜惜那个美好善良的少年郎。

    “我明白这件事其实不应该怪你，毕竟那个时候你还小，不太分得清孰黑孰白。你害怕是没有错的，你保全自己也确实没做错，我甚至要感谢你曾经为他说过话，才不至于江砚彻底崩溃，但是……”

    纪嘉禾深吸一口气，似是能想象到江砚当时的绝望和疼痛。

    但也仅限于想象。

    她无法和他感同身受。

    “——我能够理解你，但是我不能替他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