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皇后娘娘若是用了好，少不了会请柳大夫进宫一见。杂家今日，也就权当是多了一嘴。”

    出口的话算是给柳湘湘提醒，一是让她仔细这一点。二也是，提醒她，之后可能不久要进宫走一遭。

    她再怎么是个聪明人，宫中到底不比外面，一步行差踏错，那可就是万劫不复。

    “多谢公公提点。”笑着点头答应，柳湘湘也是快速去了药房，打包了两份安神香出来。

    “医馆之中也没什么好茶水，公公在皇上身边当茶，想来也是劳神劳力。若是晚上睡不好，也可将少许安神香置于熏香之中点燃，有助眠的功效。”

    他刚刚提点的话，柳湘湘也是记在心中，多少感激。

    之前虽给了他赏赐的金子，可那也是例行为之。毕竟，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尤其是他这种，在皇上眼皮子底下伺候的。若是一句话说不好，她这焕颜堂关门大吉也不是不可能。

    反倒是你郭嫣然，虽然招摇，可却也被诸人看在眼中。更有那长公主管着，想要草菅人命，怕是也没那么简单。

    “柳大夫有心了，那杂家就先谢过柳大夫了。”和皇后一样的安神香，那可是别人做梦都求不来的。

    如今，对于柳湘湘这谢礼，大太监也显然是心领了。

    这份殊荣，可不是那随随便便多少银子，所能抵消的。

    “公公客气，前院还有病人，湘湘就不远送了。”已经耽搁了快半个时辰，柳湘湘也知道应当前去问诊。

    若是有什么紧急的病人，这半个时辰，也是要命的。

    “好，杂家也就不叨扰了。之前杂家听闻你那姐姐之前曾生了很严重得病，你若是得空，这些日子也不妨多想想对策。”

    他这么一开口，倒是难住了柳湘湘。刚想要张口说菀娘的脸已经好了，可柳湘湘也是瞬间一愣。

    这公公明明是见过菀姐姐的，而且消息若是灵通，也必然知道好了。如此开口，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湘湘记下了，公公慢走。”勾唇一笑，柳湘湘也是心生感激。

    她本意只是不想让这个公公觉得她不懂事，到时候在皇上面前多说一句。却未曾想到，他竟然还反过来提点她。

    虽不懂他现在为何说起来菀姐姐的事情，可既然提了，必定就是有道理的。

    “柳大夫，你快给看看，我这闺女的脸是怎么了。她马上就要及笄了，这可如何是好。”刚到前院，一个妇人也是拉着自己的女儿匆忙过来，满脸泪痕。

    被她拉着的姑娘瘦瘦小小，看着倒也不像是即将及笄的身板。可若是穷人家的孩子，十四岁能有如此的身板，也算是可以了。

    “大娘先别着急，来，姑娘，先坐下我给你瞧瞧。”看她面上的情况还挺严重，柳湘湘也是歉意的朝着那些排队的人看了一眼，拉着姑娘到了自己身边。

    她毕竟是突然过来，她若是拉着过去坐下问诊，难免会有人不快。

    “疼。”被柳湘湘用干净的面部轻轻触碰溃烂的痘痘，姑娘也是疼的直掉眼泪。

    “好，姐姐不碰了。告诉姐姐，你的脸是怎么了好不好？”看她的伤口溃烂程度，柳湘湘也是满腹疑惑。

    她脸上并没有多余的痘痕，看起来也不像是经常出痘痘的皮肤。可这红肿溃烂的情况，确实也是格外严重。

    “兰儿，快，和大夫说怎么了，莫哭。”也是心疼自己女儿，妇人说着不让自己女儿哭，自己的泪也是怎么都止不住。

    “我也不知道，我什么都没碰。”姑娘疼的直掉眼泪，听柳湘湘这么问，也是摇了摇头一问三不知。

    听她这么说，柳湘湘更是紧皱眉头，显然不觉得正常情况下皮肤会溃烂成这个样子。

    她和菀娘不同，身边母亲一看，便是个会细致照顾的。衣服虽打了补丁，可却也干干净净，不像是平日里受过委屈。

    菀姐姐当时情况那么严重，也只是因为有了痘痘久治不愈，被家里冷落。后来又去流浪，环境感染，才会有她见到的时候那么严重。

    而如今，这姑娘的情况，却也并不比菀姐姐当时好到什么地方去。

    “柳大夫，我女儿这脸，可还有办法？”眼底满是着急，尤其是看着柳湘湘紧皱眉头的样子，那夫人更是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裙。

    “大娘你先别急，目前来看情况虽是有些严重，可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小李，你带这姑娘和大娘到后院，用我准备好了的消毒水给她仔细清洗伤口。”

    现在她一直喊疼，柳湘湘也是看不真切。更何况，有些病人面上已经多了些许不悦。

    要是一两句抱怨，听了倒也没什么。这姑娘如今快要及笄，若是有人说什么难听话，必然是受不住的。

    “多谢柳大夫！”没想到柳湘湘真的愿意接诊，那夫人眼中也是多了些许泪花。

    这一路上以来，几个医馆的大夫都说没有办法。说什么，让她们回去自生自灭。

    她就这么一个女儿，如何能忍得下心，看她的后半生就这么毁了！

    “可能会有些疼，等下你可千万忍着点。要知道，女子的容貌，可是至关重要的。”不知道她这个年纪懂不懂自己说的这些，可柳湘湘也需要她配合。

    若是她不愿意，或者是没有清洗干净，之后的手术必定会受到影响。

    而且伤口的恢复快慢，虽然与药品有绝大数的关系。可患者自身的配合，也是至关重要的。

    “多谢柳大夫。”容貌如何，姑娘心中自然有数。

    原本定好同村的未婚夫，如今看她这样，也是让媒人几次过来退亲。若不是娘亲拦着，她早已经是一死了之。

    “快去吧，晚些时候，我给你治疗。”手术的事情，柳湘湘一时间也是说不明白。

    而且要是动刀子的情况下，这个大娘也未必，能接受得了。

    所以，暂时还是先不说得好。也免得，这些病患，凭空生出来一些质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