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已经说的如此明白，萧雯当然不可能继续去制止。

    只是想着她每天忙前忙后，也是觉得心疼。

    “姐姐，你还是让我跟你学医吧。怎么，连我你都不放心吗？”子轩人虽然小，可如今看的方面却也比萧雯更为广阔。此话一出，也是瞬间引得柳湘湘啼笑皆非。

    “臭小子，之前答应我的三年之期，全部都忘得干净了？”他说的话固然在理，柳湘湘也是绝对不可能同意。

    他过了这个年才十一岁，正是勤奋好学的时候。她怎么可能，会让他跟着一起学医术。

    若是他真的和他说的那样喜欢，当初在到了爷爷那里之后，第一时间便就是跟着学习。而不是，一头扎进了书本里。

    “姐姐！”气的瞪大了眼睛，柳子轩也显然是觉得柳湘湘太过霸道独权。

    他明明如今已经长大，难不成，连自己能不能做都不知道？

    “子轩，你姐姐说的对。你现在学好学业才是要紧的。不然，你即便是前去坐诊，也未必有人信服呀？”和柳湘湘想的一样，对于这个儿子，萧雯也是觉得他专心学业好。

    当初她没有争取到让湘儿读书，如今也是后悔不已。现在子轩有了条件，断然不能让她荒废了学业。

    “嗯。”闷闷不乐的应了一声，柳子轩虽然知道她们说的确实在理，可如今也断然开心不到什么地方。

    他倒并不是怨恨姐姐和娘亲不通人情，而是恼恨，自己为何没有快快长大。这样，才能更快帮助娘亲和姐姐分担。

    “多吃点，这样才能更快长高。”看着他闷闷不乐的样子，柳湘湘也是瞬间猜到了什么，连忙加了一个鸡腿在他碗里。

    一听到这话，柳子轩也是猛咳两声，显然是被饭给呛到了喉咙。

    只是等抬起头，柳子轩看着柳湘湘的眼里，也是带着些许嗔怪。

    这个姐姐，知道就知道了！还非要说出来！

    “来，多吃点。明日一早，你还要起来问诊。”两姐弟相处的如此融洽，萧雯心中自然是开心万分的。说笑着，也是各自给他们夹菜。

    柳湘湘做手术的事情虽没外人知道，可她收容了这个姑娘的事情，却也瞬间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虽地方大，可也架不住人多。更何况，王大娘带着女儿已经找了不少个医馆。

    他们虽然都诊治不了，可也都想要知道，到底谁才能诊治的了如此棘手的状况。

    倒也不是说没有人真的没有任何办法，而是，即便是有人想着要尝试一番。可却也担心，万一留下什么不好，或者是治不好，将来姑娘的一辈子毁在他们手上。

    其实说白了，大多人，都是担心自己的声誉。担心传出去，会对自己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可柳湘湘不怕，或许说，她因为知道自己做得到，所以不害怕。

    唯一的要求，就是病人必定要住到焕颜堂来。一是为了好好照顾，二也是为了，防止一些有心人动什么手脚。

    “王大娘，这是今早的饭，白粥是给兰儿的。”柳湘湘前去问诊，菀娘也是去厨房打了饭送上来。

    “菀娘大夫，你们大恩大德，这可让我如何报答！”王大娘联想到昨晚没银子给菀娘，此刻也是满心羞愧。

    “大娘何必这么客气，等兰儿姑娘好了，之后大把时间可以把银子补上，您快些给兰儿姑娘喂饭吧。”本来想一如以往和之前一样，说不收她们钱。可想到柳湘湘说的什么尊重，菀娘也是快速开口。

    若是直接开口不要钱，王大娘说不定会和湘湘答应的那样，觉得她们是带着同情。

    倒还不如，少要一些，让她们什么时候有了送过来。

    至于送不送的过来，她们其实也并不在意。毕竟，也不是靠这点钱来吃饭。

    “是是，你们医者仁心，真是让我们不知道如何是好。”看着躺在床上裹着纱布仅仅露出眼睛的女儿，王大娘一时间也是心中感慨万千。

    无论如何，总算是得到了医治。哪怕是落下疤痕，也总比满脸烂疮要好得多。

    “我昨晚想了很久，也是觉得她的伤不寻常。菀姐姐，你抽时间去套套姑娘的话，看她发病那天有没有吃什么外来的东西。别人送的也好，自己采摘的也好，一一记下来。”

    当初菀姐姐的情况，是一路上得不到好的休息照顾，加上感染才会这么严重。

    这个姑娘在自己家中，突然两三天变成了这样，实在是让柳湘湘觉得意外。

    手术虽然是做完了，可这其中的情况，柳湘湘却也想要去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菀娘也是心疼那兰儿，现在麻药的作用已经下去，脸上的疼痛就只能自己忍着。

    “也没吃什么。”被菀娘换着稍微可以镇痛的药，兰儿也是陷入了沉思。

    “那日兰儿一早没吃饭便出去了，是不是，在外面吃了什么东西？”

    兰儿虽这么说，可王大娘却也想到了些许不一样的地方。

    听到这话，兰儿的脸色也是微微变了一变，多了些许质疑。

    显然，她并不觉得，当时吃的东西有什么异常。

    “兰儿，你听我说。并不是说你吃的东西就一定有问题，也有可能是两样东西在一起，让你的脸有了不舒服。”

    菀娘一向很有耐心，出口的语气也是轻柔的让人起不了任何防备。

    所以，这也是柳湘湘为什么不过来自己问的原因。

    她担心，自己还没说两句，就把人家姑娘给吓哭了。

    “那日三郎一早约我出去，也只是给了我几块儿刘福记的糕点。至于什么别的，我好像也并没有吃……”

    声音渐渐小了下来，兰儿显然是不愿意去相信这一点。

    她的心上人，她是无论怎么样，都不会怀疑的。

    “好，那糕点可有什么残渣？”已经猜到了什么，菀娘此刻也是心头一沉。

    她见过家人更为丑恶的嘴脸，对于未婚夫动手，并不觉得不能接受。

    人性本恶，只是，未曾到碍他们眼的时候。若是到了，你的死活，与之他们，也就并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