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湘本以为皎月在二楼，却不想，拐弯之时正好听到里面传来的靡靡之音。
脸上瞬间涨红一片，柳湘湘也是拽了拽衣角，觉得自己还是想的太简单。
这里虽是没有那种奢靡之感，可到底，也是一众贵公子的寻欢之地。
一想到这里，柳湘湘也是眉头微皱，看着前面苏墨言的背影，心中多了反感。
“皎月，王爷来了。”将音调拔高，荣娘也是知晓，皎月定然明白她的意思。
看着紧闭的房门，柳湘湘倒也生出了些许期待。她倒是想要看看，这苏墨言的眼光，到底怎么样。
“王爷……”略带柔弱的声音开口，门也是在此刻应声而开。
黛眉轻描，一双杏眼间波光流转，仅仅微微一勾唇，便似乎能摄人心魂。
饶是柳湘湘身为女子，面对这般的倾城绝色，如今也是毫无招架之力。
“姑娘，皎月有礼了。”盈盈福身，在看到柳湘湘之时，皎月眼中也是笑意更甚。
柳湘湘眼瞧着，也是心头一软，连忙上前两步，“皎月姑娘多礼了。”
“皎月，好生招待着王爷，我这就去给你们备一些酒菜。”诧异柳湘湘的表现，荣娘也是轻咳一声提醒，随即退了下去。
“王爷可是好些日子没来，怎么，是家中事情繁多？”引着柳湘湘两人进屋，皎月也是浅笑着为他沏茶。
“嗯，前些天外出了一趟。”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柳湘湘先坐下，苏墨言这才应声。
在苏墨言身侧的椅子上坐下，柳湘湘闻着屋内的清香，也是顿觉心旷神怡。
一楼虽没有太多让人反感的味道，可姑娘脂粉上的味道，也多多少少散播在空气之中。
余光看着四周摆设，柳湘湘也是心中暗暗惊叹。若都是出自皎月姑娘安排，那她当真是个蕙质兰心之人。
屋内除了他们所坐的桌椅之外，还有一张琴桌。之后，更是摆放着一些常见的乐器。
琴桌之前，隔着一层珠帘，显然，是她平日里为人弹琴之时所处之地。
当真是入传言所说，这皎月姑娘，是个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
“姑娘，皎月手艺不济，还望姑娘不要嫌弃。”不知道柳湘湘的身份，可既然跟着苏墨言，便自然要以礼相待。
听到皎月的声音，柳湘湘这才猛地回过神来，连忙笑道：“姑娘客气了，茶香浓厚，何来的手艺不好？”
既然她如今只是谈茶论道，柳湘湘当然要认真一些，免得被她觉得她轻视了她。
“姑娘倒是有趣。不知道王爷，是从何处找来的这等妙人？”虽再自命清高，可到底身在花楼之中，皎月又何来的自在可言。
她平日即便出去，身边也是跟着几个丫鬟，最多不过是胭脂铺里逛逛。对于柳湘湘，也是从未见过的。
“救命恩人，谈不上何处找来。”仔细想了想两人相遇一事，苏墨言一时间反倒也是说不明白。
一听这话，皎月也是来了兴趣，挑眉道：“王爷这等身手的人，竟然还有被人救了的时候？难不成，姑娘是大夫？”
未曾想到皎月如此聪慧，柳湘湘想要怪苏墨言多嘴的话也是卡在了喉间。
“不过只是略懂一二罢了。”不想和皎月说太多身份一事，柳湘湘其实心中多少，也是想着为苏墨言遮掩。
既然他都已经是化名来这个地方，那么自然，不想让这楼里的人知道太多。
“姑娘言笑了，王爷武功了得，能伤了他的人必然不简单。而能救了他的，自然更是不简单。”盈盈一笑，替柳湘湘添了杯茶，皎月也是看的透彻。
她这么一说，柳湘湘反倒是多了些许不自在。
想着那一日苏墨言伤得如此重，倒也生出了些许怀疑。
难不成，是他家中的那些人动的手？不然，依着他的家世，别人自然不敢随意动手。
“许久未曾听你抚琴，不知道今日可有耳福？”皎月说话得体，苏墨言也并不担心她会多言。
可柳湘湘并非常人，若是任她这么瞎猜下去，说不定，还真的能猜到其中关联。
如今，他还并未打算，让柳湘湘知道他的身份。不然依着她的脾气，肯定就是有多远跑多远了。
“好几日未曾弹琴，可能技艺有些生疏，还望二位莫怪。”缓缓起身，皎月也是谦逊开口。
看出她性格如此，柳湘湘自然不会真的相信。毕竟，刚刚她泡的茶，确实是满口醇香。
细细回味，唇齿之间所留的清香，依旧是令人舒心。
“皎月一手琴艺，也是京**了名的。你若是听了她的琴，之后便再无琴音能入耳。”
对于皎月，苏墨言一向是评价及高。
柳湘湘之前从未听到苏墨言夸人，如今乍一听闻，也是觉得稀奇。
只是即便她再怎么不懂琴音，可听着皎月的琴音，也如头痛坠入仙境一般。
等她幡然醒悟，正是荣娘带人送来了酒菜。
“都是王爷平日爱吃的口味，不知道姑娘喜欢吃什么，就一样准备了一点。”开口的话极其得体，荣娘平日里见的也都试一些达官显贵，出口的话当然是两不得罪。
“有心了。”桌上的饭菜确实丰富，柳湘湘看着，也是多了几分饥饿感。
只是不知道，这花楼里的饭菜，到底能不能随便吃。
“坊中的厨子可是荣娘精心挑选的，尝尝。”看出柳湘湘的忌惮，苏墨言也是笑着给她夹了一筷子菜。
皎月看在眼中，更是温柔一笑，“姑娘不必担心，你是王爷带来的人，自然没有人敢有半分不敬。”
一听这话，柳湘湘也是面色尴尬，知道自己刚刚表现过于明显。
“皎月姑娘言重了，许是今日累了了，刚刚神色恍惚，还望姑娘莫怪。”拿起筷子夹菜，柳湘湘也是笑着解释。
“行医治病自然是累的，不知道姑娘可是在京中问诊？”不知道柳湘湘身份，皎月也是浅笑开口。
动作微僵，柳湘湘也是迟疑了一下，想着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