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杨方氏还没来得及昏过去，苏夏至率先开口，她早就瞧出杨方氏之前说谎了。

    “娘，既然方氏身子这般羸弱，不如将她送到尼姑庵修身养性好了。”

    杨方氏这会儿也不好昏过去了，踉跄了下靠在她闺女身上，泪珠子不停地落了下来，“我、我清清白白的人，竟然遭到这般诬陷！”

    “清白吗？”曹氏站起身，一脚踹飞身后的板凳，“男人死了迫不及待又找了个男人嫁了，烈女不侍二夫，你算什么清白人？”

    周围看热闹的人虽然看不惯曹氏威武霸气地模样，但是这会儿听曹氏这么说，倒也觉得有几分道理，这年头寡妇守寡的多得是。

    “老娘男人早就没了，一个人拉扯五个孩子，”曹氏说着，冷冷地剐了眼许营，对上许营那双充满爱意的眸子，淡然的收回视线，“你带着一个闺女，男人死了没多久就改嫁了，说不准当时你肚子里有个野种，你被逼无奈只能随便选个人嫁了！”

    苏夏至站在曹氏身边，听着曹氏那么说，人微微一怔，她之前尚未想那么多，现在想想，杨方氏的行为确实有些怪异。

    “你……”杨方氏直接被曹氏的话气哭了，她完全不知该如何解释，她男人死了没一年，她又找了一个，这确实是她一辈子洗不掉的污点。

    “老娘这辈子活得光明磊落，若小夜是我男人的儿子，我自当把他当做儿子看待，”曹氏的儿子在她眼里头都跟蠢货没区别，反正家里那么多蠢货了，再多养一个也不费事儿，“若他不是我男人的儿子，我们自然没有给别人养儿子的兴趣。”

    杨方氏这会儿气得咬牙切齿，偏生曹氏说得头头是道让她无法反驳，“你想怎么验？”

    “这事儿倒是简单，瞧瞧长相就知道了，滴血认亲也可以。”曹氏早就想好了，不管小夜这孩子是不是许营的，她都要把小夜这孩子弄成不是许营的。

    “好。”杨方氏咬牙切齿道，她现在是没得选……

    滴血认亲，这乡下常用的法子，只不过若是在水里添加一点醋，就算是亲人血液也不会融合。

    曹氏让苏夏至去准备水，低声叮嘱道，“往里面加点醋。”

    苏夏至以前就听说过，加了醋的水，任意两滴血都不会融合，她这会儿算是明白了，曹氏为何一直有恃无恐，原来曹氏压根就没想让小夜进许家。

    苏夏至点了点头，只是心里有些不自在。

    “不行，你们不能去，我怕你们在水里动手脚！”杨小花在杨方氏的示意下跳出来反驳，“让其他人去！”

    曹氏心里头有些焦急，面上并未显露出来，就算验血了融合在一起，她也可以说检验结果有问题，“好，就按你说的办。”

    小夜扎破手指往碗里挤了一滴血，他一脸乖巧地看向许营，“爹，到你了。”

    许营这会儿才回过神，看着碗内飘着的那一滴血，心中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