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亭的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灰，变换得十分精彩。额头的汗，一滴一滴的往下掉，已恐慌到了极点。

    萧默似乎没有看到阿亭的慌乱，拿起菜牌，说：“没点菜吗？有什么好的菜式？”

    阿亭的心乱跳得厉害，没想到萧默突然转了话题，正惊疑不定，萧默又问：“你一个月工资有多少？”

    嗯？？

    阿亭的头顶有无数问号飘过。

    萧默说：“如果你为我办事，我以你工资的十倍付你辛苦费。我也不要求你做什么，只要把你们部门关于我的指令告之与我即可，我的一切行动你也可以照实报告给你部门，我绝对不会让你为难。”

    阿亭不可置信地看着萧默，说：“程逍说你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既然你已识破我的身份，你为什么不杀我？”

    萧默一声冷笑，说：“程逍？一个小人，他的话你也信？”

    阿亭一噎，他对程逍这个人不太了解，但他们部门所有关于赵莫高的信息，都是他提供的。在程逍的描述中，赵莫高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狂魔，人人得以诛之。可是今日早上他在跟踪疯子的时候，无意中碰到他，他那一身冷洌而不凡的气质，在众人中实在是太突出了。让他一下就猜到了他是谁。

    可是当他没钱付款时，迷糊的样子样子又呆又萌，根本不像程逍口中的大魔头。所以阿亭才会现身为他付款，想再进一步了解他，本来他不想表露身份，可是在他帮萧默付了钱想走的时候，萧默竟附在他耳边说了两二个：“阿亭？”

    这二个字把他吓得不轻，他的异能就是遗忘，他不但可以让所有见过他的人都忘记他的样子，他还可以把人记忆抹去一部份。

    可是当他对萧默使用异能时，萧默却毫无反应。

    这时他才开始慌了，他强作镇定地点了点头。

    “你的电话？”萧默又问。

    阿亭飞快地说了一串数字，也不管萧默记不记得住，推开人群，头也不回地走了。

    萧默在后面大喊：“我会还钱给你的。”

    阿亭头也不回地钻进了人海，再也不见。

    萧默嘴角微微向上翘，在车上他就感应到了异能者的气息，所以他才要下来见上一见，没想到竟是龙敬亭，一直跟踪疯子的灭天杀手。

    这倒真是趣，异能者竟然潜伏到灭天来了，看来其他组织也会安插不少人潜伏在灭天，只可惜上次给自己一下灭了个精光。

    “你真的不杀我？”阿亭还是有些不可置信地问萧默。

    下午他手机里接到萧默发过来的信息说见上一面，就知道没好事，果然，身份被识破了！

    “能为我做事的人，我一般不杀。”萧默似笑非笑地说。

    阿亭又一噎，和这个人很难好好聊天，气势太过强大，还没开腔，他就能把你压死。

    “既然一场来到，我们就好好吃顿饭吧，来，点你喜欢吃的。”萧默大方地把菜牌放到阿亭面前。

    阿亭莫名其妙地和萧默吃了顿饭，直到他站在大街上，看着萧默远去的背影，似乎还有些不相信自己就这样轻易地答了他做反卧底。

    是因为钱呢？还是因为他这个人呢？

    阿亭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已半只脚踏入了深渊，两边做不好，两边都会弄死他。

    阿亭叹了口气，未来是怎样，听天由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