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烨一脸受伤地看着无心，最后被风无痕拉着离开了。

    无心见他们俩走了，就从糖葫芦架子上取了两串糖葫芦，把糖葫芦架给秋月安排，让她去分给其他人了。

    手里晃悠着两串糖葫芦，慢吞吞地走进寝殿，就伸手解开了斗篷。

    随手把斗篷扔到榻上，就坐到桌子旁，想要给自己倒一杯茶。

    只是才把茶送到嘴边，就被一直白皙的手抓住了。

    无心“……”？

    侧头看了一眼，就看见一脸憔悴的净空。

    无心“！！！小和尚，你去做贼了？”遮黑眼圈重的，这脸色憔悴的。

    “茶凉。”净空只是轻轻说了一句，然后提起桌子上的茶壶，开始用内力催热。

    无心垂了垂眸，伸手，从他手里把茶壶抽出来，“你来干嘛？”

    净空看着自己手里空了，顿了顿，便开口道，“今日未见你，心里便觉得空了一块儿，所以，来见见。”

    无心只觉得心尖颤了颤，好似被揪了一下。

    还真是，还挺疼的呢。

    “哦，看了就回去吧。”无心闷闷道。

    她还以为，他已经看破红尘，要真的出家了。

    可是现在看来，根本就没有啊。

    “小施主……”净空只是说了三个字，就没有再说什么。

    “小和尚，你有没有想过，你师傅说你尘缘未了，只是因为你有情劫未过，若是你过了，也许，修为就会跟上一层楼。”无心说着，将手里的茶壶放到桌子上，抬眸，往窗外望去。

    外面，雪融了，应该是，要到春日了吧。

    “情……情劫？”净空低低说了一声儿，然后抬头看了无心一眼，只能看见她浑身散发着凉薄又渺远的气息。

    好似，他们，从来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无心看着外面的雪发呆，只是回神儿时，就发现净空已经离开了。

    无心嘴角扯了扯，想要笑，却笑不出来。

    慢吞吞地走到床边，最后躺在了床上。

    然后愣愣地盯着床顶发呆。

    ——

    翌日，无心没有去净空的禅院，不知道是不是风无痕的吩咐，秋月也没有带无心去听念经。

    之后的几日，无心也都没有去听念经。

    五日后，净空出现在了朝阳殿，背上还背着一个包袱。

    “小和尚，你……要走了？”无心看着净空道。

    与昨日的憔悴不同，今日的净空，看起来精神了一点儿，浑身散发着清冷隽逸的气息，嘴角重新挂上了清浅的笑。

    只是眼里，再也没有了和善与宽容，而是无边的深邃。

    净空看了秋月一眼，“贫僧能与小施主单独聊聊吗？”

    秋月看了无心一眼，见无心点点头，秋月便转身出去了。

    秋月出去后，净空便单手立掌，拨着佛珠串儿对着无心道，“小施主说的对，许是，我有情劫未过，在哪儿过都一样，索性，便打算回去了。”

    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在她面前用贫僧这个自称了。

    现在，应该是决定要出家了吧。

    “啊，你要走了，那，一路平安我。”无心干巴巴地说了一句。

    净空闻言，身形顿了顿，点点头，应下了，“临走前，能知道小施主心里住的人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