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田泽亚很淡然的说：“自然是没有关系的。”
“你说谎！”
山田泽亚轻蔑的笑望着尹中越道：“我被你老婆找了十多个男人轮番玷污了身子，后来就怀上了阿玖，你觉得她的父亲会是谁？可惜啊，当年碰过我的男人，一个都没能成功的活下来，不然大概还可以找找证据，做个亲子鉴定什么的。”
尹中越拳头握的越来越紧，声音颤抖的说：“但在那之前，我和你……”
“那又如何？就算你去找尹玖，告诉她你可能是她的父亲，你觉得她能接受么？能信你么？就算是事实了，你敢对天下公开么？从爷爷直接变成了父亲，是多么好玩的一件事。”
山田泽亚笑的极其疯狂，而且越想越忍不住笑的厉害。
尹中越的脸色铁青一样，难看极了。
“啊，我今天真的是对你说太多了，你大概还很忙，要回去好好整理一下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店面，以后我这里你就不用来了，自求多福吧。”山田泽亚说着让曲管家将一些钱放在了尹中越面前。
之前他收钱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人格被侮辱过，此番有了。
“所以，信是你写给我的。”尹中越说。
“没错，那只是个见面礼，后面的礼物可还多着呢，裴中月，你千万不要还没有都收完，就先死了呀。”山田泽亚猖狂的笑着对曲管家微挥了挥手道：“送客，我累了。”
……
站在办公室门外，卞煜弘凝神许久，都还是没能敲门。
直到门自行打开，卞慧莲有些埋怨但内里还是透着关怀的看着卞煜弘说：“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
事实上，从上一次卞煜弘将她一个人扔在去农场的路上离开，母子俩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过话了。
卞煜弘微垂眼，用极低的几乎只能自己听见的声音问：“我父亲，是不是还活着。”
卞慧莲眉眼间闪过一丝不安，但立刻转了身愤怒的说：“我对你说过，不要提那个人！”
“所以，你也知道他还活着，对么？”卞煜弘问。
如果，母亲是真的不知道这个消息，她听到他这样问必然会震惊，会问他是怎么知道，在哪里听到的或者看到的？
但她没有，她每每的反应都很激烈，现在想来其实这种反应是有些不正常的，就算是恨，也只是口头说说罢了，母亲这么多年也没有针对过去而做出什么过激行为，让他去接触褚煜泽，也十分的小心翼翼。
这不像是对一个人恨意过深想要报复的反应，更像是试探，暗中的试探。
为什么母亲要试探呢？是因为惧怕褚振华，还是有别的顾忌？
“卞煜弘，做你自己该做的事，知道你该知道的信息就够了，很多事没必要弄的那么清楚，他就是活着，和你也没有任何关系！”卞慧莲坐回桌边，烦躁的看着电脑屏幕。
她心是乱，卞煜弘会这样问她，八成是知道什么消息了，如果被他发现褚振华的存在，那真的是……让她头疼。
毕竟很多事卞煜弘不知道比知道要安全，她做的太多事也身不由己。
“妈，我对你是真的失望。”卞煜弘说罢就离开了。
卞慧莲伤心的看着关闭的办公室门，大概真的没有任何一句话比儿子方才说的这一句更伤人了。
……
喝了半瓶红酒，山田泽亚最近对酒的依赖越来越强，虽然经常处于越喝越清醒的状态，但她还是控制不住。
“要我说啊，这世间真的是没有一个好男人的。”山田泽亚望着站在身边的曲管家，他岁数大了，大部分时间不怎么说话，在一个地方静久了，会闭目养神。
听到山田泽亚的话，他微睁开眼睛笑了笑说：“其实只是承诺不靠谱。”
山田泽亚说：“曲管家没有结过婚，也没有儿女，倒是想得开。”
曲管家很淡定的笑着说：“因为我自认不是一个能给出一生承诺的人，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单着好。”
山田泽亚忍不住笑了：“担不起责任，不是还是做了我这宅子的管家。”
“夫人不一样，夫人不需要我负责，也很少回来，对我来说大部分时间都献给了这宅子的花花草草，以及物器摆件，其实将情感寄托在这些没有生命的东西上是好的，因为随时可以离开，它们不会有任何的痛觉和感触，这就不牵扯责任，生活也就不会有任何的压力。”曲管家说。
山田泽亚赞同的点点头说：“说的好！你早就懂了的道理，我是花了很多年才终于参透，其实想想这样生活也没什么不好，一辈子不用喜欢上什么人，只需要尊重自己的爱好，来的干干净净，走的安安静静，挺好。”
曲管家只是浅淡的笑，没有回应。
想到尹玖和母亲，山田泽亚又凝了眉头，眼角有些微酸，又不能表现出来，极力忍了回去：“可惜啊，我早就已经在这世人的泥潭里淌的太久了，不能干净抽身了。”
曲管家知道这话题继续下去，夫人怕是要更难受，她心情一不好就容易做很多极端的事。
“前些日子，有人来这里打问您的消息，后来根据他的行踪我进行了一些调查，发现是褚振华的人。”曲管家说话不紧不慢，声音在这空旷的屋子里都有些回音，山田泽亚微叹了口气说：“也是辛苦你了，桐川在的时候，我不需要操这些心的，也好在还有你帮帮我。”
“夫人，因果循环，褚振华认为你欠着他一份还不清的情，才会不停的纠缠您，我倒是觉得早日让他将这心思断了才比较好。”
山田泽亚笑道：“所以你以为我和鲁芝华联手是为了什么？真的为了淌北城四大家族那浑水么？我不过就是卖给褚振华一个面子，让他心里安慰一些，没想到他还阴魂不散的，找到这里来了。”
曲管家心里是有点数的，毕竟他在这宅子里工作了也十多年了，这些年对夫人的所作所为没什么兴趣，不干涉也不参与，只是很多事他知道还是都知道的，要真评价起来，这件事不管是褚振华还是夫人都有错。
一个不该渣的这么彻底，一个不该浪的那么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