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律师，我的女人不需要你护着。”
顾扬舲看向莫厉萧，也是毫不退让的出声道：“莫少，你现在口口声声说她是你的女人，那么从前呢？你是怎么对她的？你都忘
记了吗？烟然现在失忆，只有三年前的记忆，但整个临東市都知道你们已经离婚了，你是怎么抛弃然然的，你们莫家是怎么对
外宣布离婚消息的，这些只要上网一搜，就能明了！”
“怎么？顾律师职业病犯了？”他一哂，言语里尽是讥讽。
烟然见状，迅速阻拦着，“顾哥，你别再说了……”
“然然！”顾扬舲看着阻止他的烟然，有些恼火的喊着，“这个男人，你不该再留在他身边的！然然，你清醒一点，哪怕是失忆了
，也该了解了解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从你流产再到身陷火海，险些丧命，哪个不是拜他所赐，拜他们莫家所赐？”
烟然抿了抿下唇，她知道顾扬舲是在关心她，可现在的她必须装作失忆的模样，像从前那样一心一意的对莫厉萧。
“顾哥，这些事我都不记得了……你别再说厉萧了好不好？顾哥，你这样，会让我很困扰的……”
“然然……”顾扬舲听到烟然的话，只能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莫厉萧的眸光微变，从前的一切，是刺在他心口的刀。
就在刚才，顾扬舲当着他的小女人，重提旧事，等于是抓着刀柄，又将刀子刺入了他内心深处好几分！
痛吗？
痛。
怨吗？
是他该！
“莫厉萧，你真的配不上然然，从前你配不上她，现在你配不上她，以后未来你都配不上她，她将最宝贵的青春全部都给了你，
可你呢？你给了她什么？大风大浪都是你给的，荆棘深渊也都是你亲手推她下去的，你如果真的爱她，就应该放她自由！让她
找寻属于她的幸福！而不是在她失忆，趁人之危，再次将她困在身边，让她当你豢养的金丝雀！”
顾扬舲的温和全然不见了踪影，现在的他是暴戾的，情绪激动到了极点。
这是烟然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顾扬舲，即便是上次在秋蓉家楼下，他也没有像现在这样……让人胆怯。
莫厉萧就那样坐在床上，面对这样激动的顾扬舲，他更是冷静，那双阴鸷的利眸却是散发着极为狠厉的光……
他浑身上下散发着的寒冷，更是让这暴戾瞬间瓦解。
他冷笑，言语里全然都是警告，“听着，在这世上，只有她乔烟然可以让我俯首称臣，她可以指责我，可以一刀杀了我，甚至是
用遍酷刑折磨我，我都甘之若饴。”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他抬了抬眼皮，看着顾扬舲的深邃眸光里尽是不屑，就像是在看蝼蚁那般，不屑一顾。
“你，顾扬舲，算什么东西？”
烟然听着莫厉萧的语气，感受着他此时此刻的怒意，她实在是太了解这个男人的脾气了，她深知，他现在的冷静其实是暴怒的
边缘！下一秒，他可能会用枪口瞄准顾扬舲，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她必须阻止！
在顾扬舲继续挑战他之前，阻止这一切！
“顾哥，够了！你别再说了！请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烟然的语气满是愤怒，伸手指着门口的方向，直接给顾扬舲下了逐客
令。
顾扬舲望着烟然，眼神里是伤心……
“然然……”
烟然没再理睬他，纤细的手指依旧指着门口的方向。
莫厉萧冷呵，“还不滚？”
“出去！”烟然再次说了一句。
“然然，我是在帮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啊？”顾扬舲的眼圈都是红的。
“我不需要你帮我，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我喜欢的人是莫厉萧，我愿意留在他身边，愿意做他豢养的金丝雀，这一切和你
似乎没什么关系！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好听点，我叫你一声顾哥，说的不好听点，你不过是我妈妈从前雇佣的律师而
已！你凭什么管我的事？凭什么帮我？你有什么资格、什么立场这么做？”
烟然的言语，重伤人心。
顾扬舲的神情痛苦，点了点头，“是啊，是我多管闲事了，你说的对……但即便我多管闲事，我还是要说，别做后悔的事，你身
边的这个男人伤过你，从前重重的伤害过你，然然，不要做后悔的事，不然你恢复记忆后，一定会后悔的。”
“够了！出去！”
烟然生怕顾扬舲再说下去，莫厉萧真的会对他下手！
顾扬舲看了一眼莫厉萧，两人的目光好似在这空气中大战了几万回合那般。
而后，顾扬舲转身离开。
烟然望着他的背影，在心里说了千万个对不起……
她知道的，她知道顾扬舲是在为她好，她知道顾扬舲是在提醒她，她都知道。
可是为了大局，为了顾扬舲的命，她必须这么做。
顾哥，对不起。
真的真的对不起。
待到顾扬舲离开后，室内恢复一片沉寂。
烟然低着头，泪倏地落下。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落泪，或许是对顾扬舲恶言相向的歉意，或许是方才顾扬舲的那些话戳痛了她的旧伤，可是……陈年的旧
伤怎么还会痛呢？
烟然苦笑着。
待到她想要拭去眼泪的时候，却有一个男人抢先一步，一股力袭来，将她整个揽入了怀中。
可是下一秒，烟然却扬手，狠狠推开他的同时，一巴掌甩在了他的俊颜上！
“啪”声音清脆响亮。
“你现在满意了？我对顾哥说那样的话，莫少是不是满意了？”
他面无表情。
他这辈子，只被她打过。
丢人吗？
被自己的女人打，被自己心上人打，被自己捧在手心内的掌上宠打，怎么能叫丢人？只要她愿意，怎么惩罚他都可以，正如他
方才说的，哪怕是酷刑，他都心甘情愿。
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检查着她通红的手掌心，娇嫩白皙的小手根本禁不起这样的力道……
“手都红了。”
他的言语里，满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