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然看到这一滴鲜红的血液，滑动平板电脑的手指瞬间就僵住了。
她抬手轻轻触碰着自己的鼻下，却触碰到了那血液……
烟然微怔，她很少会流鼻血，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天气太冷了，空气干燥导致的吗？
烟然抽了几张餐巾纸，立即将自己鼻血擦干净，而后又抽了一张纸擦掉了平板电脑上的血液。
可是这不断流下的鼻血，就像是擦不干净那样……
“小姑奶奶，这是今天会议……”烧麦进入办公室，看到烟然手中几乎沾满鲜血的纸巾，微微怔愣了几秒钟，他立即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急急忙忙朝着烟然跑去。
“小姑奶奶，你这是怎么了啊？怎么会流鼻血？”烧麦到底是做过护士的，他见状后，立即打开了一侧的小冰箱，从里面拿出了一些冰块，而后包在了手帕内。
“小姑奶奶，仰头是止不住鼻血的，用冰块冰敷，能够促使血管收缩，减少流鼻血。”烧麦的语气急促，急忙将包着冰块的手帕递给烟然。
而后，烟然立即用这手帕冰敷着鼻子。
烧麦看到那一堆沾着血的纸巾，担心的说道：“怎么好端端的会流鼻血啊？”
“烧麦，就是流鼻血而已，你别大惊小怪的，大概是天气太干燥了吧？”
“这也是有可能的，不过……小姑奶奶，你还是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吧。”烧麦依旧有些担心地看着烟然。
“好，有空我会去的。”
“小姑奶奶，这没空也得去啊……做个检查总是放心一些的。”
烟然点点头，“好了好了，我知道的，对了，你拿了什么文件给我？”
“这是之前定下的几部网剧，少奶奶，那天打电话给你，你电话一直没接，我也联系不到你……最后还是莫少定下的。”
“联系不到我？什么时候？”
“两天前。”
烟然微怔，想了想两天前，那正是她被困酒庄的那一天。
“小姑奶奶，那天你到底去哪里了啊？我打你电话不接，给你发微信，你也不接，后来我都直接去雾里青找人了，可是那公寓管家却说小姑奶奶没回去，真是把我吓坏了，小姑奶奶你从来没一声不吭失踪过，我就赶忙去找莫少了。”
“那天……”烟然抿了抿下唇。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他现在和烧麦说自己被乔见困在酒庄，乔见自杀坠崖……也没有这个必要了。
“那天我有点私事要处理，手机正好没电了。”
“原来是这样啊。”
“嗯。”烟然点点头，而后将那手帕放在桌上，鼻血已经止住了。
她望着那一堆沾着血的纸巾，烧麦提到了两天前的酒庄一事，让她不由得起了心思，她秀气的眉头微微皱紧，有些用力地咬住了下唇。
她想到了那天，她和莫厉萧的对话。
——你的毒，解了。
——解了？难怪今天醒来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好像有力气了，不像是昨天那样虚弱了。
——还是要好好休息。
还是要好好休息……
当初烟然并没有觉得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她只是以为她体内的毒刚解，他想让她多休息一会儿。
可是现在想想……却总觉得这话的意思不太对劲。
“小姑奶奶？”烧麦见烟然有些失神，出声喊道。
烟然回过神来，望着烧麦，说：“烧麦，你觉得我应该去医院做什么检查？”
“这……”烧麦这一下子也摸不着头脑了，“我以前虽然是护士，但这方面也不怎么了解，不过我以前大学同学的哥哥是临東著名的医生，要不我帮你安排一下？”
烟然点点头，“好，这件事情，你要保密，无论是谁都不要告诉，哪怕那个人是莫厉萧，知道吗？”
“小姑奶奶，你放心吧，你叮嘱我的事，我从来没有说出去过。”这是作为特助的基本要求。
烟然再次颔首，而后拿过文件看了起来。
待到看过文件内容和平板电脑上的内容后，她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也到会议时间了。
而后，她立即起身，和烧麦一起前往了位于楼下的会议室。
但这场会议，烟然却有些心不在焉的。
……
黄昏时分，临東市又开始下雪了。
自从立冬那天开始下雪后，这雪几乎可以说是天天下着……
“到了。”
忽然，烟然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她看到了莫厉萧发来的消息，知道他已经到地库了。
就在她拿起包准备下楼的时候，忽然，一阵眩晕感，让她整个趔趄着，好在后头是办公桌，她靠着办公桌，勉强稳着自己的身子……
紧接着，又是一滴鼻血，直接滴落在了办公室的地毯上。
淡米色的地毯，那一滴血格外的醒目。
烟然也顾不得这眩晕的感觉，急忙伸手去探办公桌上的餐巾纸，她抽了几张餐巾纸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她意识到这鼻血可能很难止住，待到晕眩感好一些后，她立即按照烧麦的方法，冰敷止血。
在此期间，她的手机响了几次，是莫厉萧发来的微信消息、打来的电话。
烟然打开手机，看着他发来的微信消息。
“下来了？”
“在电梯口等你。”
“烟烟要让我上去接么？”
烟然看到这几条微信消息，她立即回复道：“有一份文件要签字，等我一下呀。”
约莫十来分钟左右，血止住了，她又急忙将这些沾了血的纸巾丢进了马桶，冲掉。
她站在洗手间内，望着镜子中的自己，不知怎的，她有一种极度不安的感觉……
毒，真的解了吗？
烟然心里开始浮现出这个疑问。
如果毒没解，那她最近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疼痛啊……那绞痛感从那天之后，真的再也没有出现过。
如果解了，那就说明流鼻血就和这药物没有关系了，难道是后遗症？
烟然抿了抿下唇，总觉得莫厉萧不会骗她，应该是她多心了，或许这就是药物的后遗症？可如果真的是后遗症，那也要查清楚才行……
烟然想到这儿，小手不由得一点一点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