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细细打量了她一番，经探查发现她身上的血脉威压又见浓厚，但属于灵域的气息十分微弱，明了她如今处境的毒舌男郁了，“给我解药的配方总可以吧？”
“给你也没用，你没有那些药材，你考虑下一直跟着我咯，说不定我什么时候就恢复了。”
毒舌男:“……”
不就是想找个苦力吗，当他是傻的？
“这段时间不行，我过些时日去寻你，你总不是来找我闲聊吧？”
“嗯，有个事儿……”
“这个么，倒是不难，但是这样做不足够为江家小六讨回公道，这证据说没有可就没有了。”
“你不觉得内心的煎熬也是一种惩罚吗，甚至比任何酷刑都要残忍？其他的可以慢慢讨，欠债当还，天经地义，不必着急。”
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气质与以往又有细微的不同，淡然与洒脱的味道更上层楼。
毒舌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看来她走这一遭除了完成心愿还能有别的收获，那些苦也不算白受，“我会安排。”
“呃……另外，借我些银钱，我出门太急，忘了。”
毒舌男朗笑着应了，“还真没想到你会找我借钱。”
应该是现在这副样子不适合去找别人吧，他们也算有共同的秘密了，取出十张银票递给她，面值从一百到一万两不等。
“谢了，等你好消息。”
收好银票准备离开，却被一个身影吸引了目光，便是迎客人方才接待的客人，此时应当是在等答复。
那是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女孩，一身白衣赛雪欺霜，唯二的色彩是颈下那圈淡蓝色的纱质襟花，甜美的笑颜像冰雪一般纯净。
让她注意的是，这女孩的容颜与古柔有七分相似，眉宇间多了几分稚嫩与青涩，通身那干净的气质令人耳目一新。
女孩察觉到她打量的目光便回以一个略略羞赧的甜笑，迎面款款而来，“你为何一直盯着我看呀？”
两人年纪相仿，这般倒也不算失礼，女孩的嗓音也是甜甜的，像甘冽的清泉。
钟若寻眨着狐狸眸，抿嘴一笑，“因为，你好看呀！”
“真的吗？”女孩惊喜地求证，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直白地夸赞她的容貌呢！
好一个可爱的人儿，钟若寻在女孩期待的目光下轻轻点头，“你到这里来做什么？说与我听听，也许我能帮上忙哟！”
女孩儿略作犹豫，还是道：“我名唤古柔，来这里是想委托他们帮我寻找家姐古楼，她已经失踪一年多了，家中高堂甚是忧心。家姐的容貌与我很是相像，你若是见到了必定能够认得。”
原来如此，“古楼”才是那家伙的真名啊，看来古楼要成为天武第一个坏她规矩的人了，“你可知此地只接官家生意？”
古柔咬着下唇点头，“我大概能猜到家姐想要做什么，她必定是在官家府邸做事，这个也能算是官家生意了吧？”
毒舌男一直默默地旁观，听闻此言也没有任何反应，见钟若寻看向他便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她随意。
还是不要作死了，玩笑开得过火，万一她要与他秋后算账，到时还不得被另外三个家伙笑死？
古柔的注意力一直被钟若寻吸引，这才分神去看旁边的毒舌男。
鼻尖被涂黑，鼻翼下方和嘴角往外是黑色的墨迹延伸出几对猫须；人中附近的小三角区，被墨迹勾勒得与鼻子浑然一体；
唇下勾了两道黑弧，细致地作了阴影处理，除去唇色之外无可挑剔；眼周描了一圈眼线，使得眼睛从狭长变得稍显滚圆；额头上画的是一对三角猫耳……
古柔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再看他襟前一个鲜红的血手印，又往后退了一步。
毒舌男很自觉地向前一步后背过身，这样就可以只避开古柔的视角。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很是怀疑他家坑神是不是一早就准备要对雪衣的小姑娘下手。
钟若寻勾唇一笑，她只是觉得红色更加适合毒舌男而已，开口拉回古柔的注意力，“应该算。你找到你姐姐之后要把她带回去吗？”
古柔并没有立刻回答，她的直觉告诉她，她面前这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姑娘可能知道什么。
斟酌一番才保守地回答道：“我不是姐姐的对手，想带走她是不可能的，我只想打听她的消息，确定她的安危就好。”
钟若寻对古柔的回答很满意，她提这个问题只是想要杜绝后续的麻烦，若这女孩一直追着她不放可就不好了。
至少明面是不能再作纠缠的，暗地么，跟得上就尽管跟着呗。
“既是如此，那我就与你透露一些。我不仅见过你姐姐，还知道她在哪里，我不能把她的下落告诉你，不过她现在很好，你可以放心。”
瞥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古柔就离开了这座小院，再晚就赶不上即将登场的好戏了，而且，她还需要去一个地方。
小院里难得一见的亮色就这般消失，又重新恢复了原本的压抑，毒舌男撇嘴，这儿真不是好地方。
看着拦在自己身前的古柔，他实在是笑不出来，“现在不怕了？”
气氛一度尴尬，古柔鼓起勇气道：“请……请问……你认识刚才的那位姑娘吗？”
她是想追上来着，但她刚回神人就已经不见了，凭她自己是不可能找到人的。
毒舌男眸光微闪，也不太明白钟若寻想做什么，“认识啊，你要是想找她的话可以三个月后再来。”
改头换面，匆匆出门，想找人帮忙不去别的地方却来了他这里，十有八九是想出都，而顶了夜王妃的身份，是必定不能消失超过三个月的。
“公子。”迎客人向着毒舌男揖了一揖，又对古柔道：“姑娘，实在对不住，您的生意我们接不了，您请回吧。”
古柔面露失望，果然还是不行么，“我知道了，多谢这位大伯，古柔告辞。”
“等等，这单生意，本公子接了。”坑神关注的人，总觉得会发生有趣的事情。
迎客人反对道：“公子，这不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