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若寻小身子一僵，又想试探她？
小脸垮了跨，吸了吸鼻子，一副再问就要哭的样子，“你说过不打探我的秘密的……”
江永夜立马举手投降，“我错了。”
“噗哈哈哈！”钟姑娘捧腹，笑够了就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哎，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江永夜严肃脸。
钟姑娘歪了歪头，一个一个地数着，“洪康是国主，皇后称为王后，皇宫称为王宫，那为什么洪昼不是三王子，而是三皇子？”
江永夜：“……”
还以为有什么事儿呢，她怎么不去卖刀片？
吐槽归吐槽，却是认真回答了她的问题，“这个嘛，四年前因为你家夫君我，宝星一家独大，国主之称才会在大陆通行的。
“原本其他三国都是称皇，只有宝星是称王。大战之后，四国之间的文化壁垒彻底打破……
“宝星就将其他三国盛行的一些东西给搬了过来，包括封王。
“所以其实叫什么的都有，民间百姓是大多是遵从旧制，官方也没有强制要求，只是年轻人都比较新潮。
“其他三国使臣来宝星，不过是入乡随俗，你乐意叫三王子，也没有问题啊。”
钟若寻哂笑，“所以洪康是觉得自己这个宝星王，跟他国的属臣是一个级别……
“但是跟着他们的叫法呢，又觉得没面子，就自己重新发明了‘国主’这个称号咯？”
“嗯，应该是的，还有什么想问的？”
钟若寻凑近了他，“男人不都喜欢权势吗？你对那把椅子，就没什么想法？”
她想问的可不是宝星这一亩三分地。
江永夜笑道：“想法还是有的，权势的确是个好东西，但它同时也是负累。
“相比掌权，我更乐意成为能够影响掌权者的存在。”
钟若寻笑道：“懒的你，有多大的本事，就该负多大的责任，哪有那么容易抽身？除非……”
除非你不要这身本领，甘愿做个普通人。
两人同时沉默了。
想当那啥，就不要想着立牌坊，背不动的。
“我出去一趟。”钟若寻落荒而逃，她自己，其实也是差不多的想法。
她甩了甩头，将帷帽戴回了头上。
宁国公府门前，钟若寻规规矩矩走正门，等着门房前去通报。
陆湛芳身为宁国公府主母，挑下人必定有自己的一套，请她帮忙是最合适不过的。
“这株老参，是王妃给夫人的谢礼，还请夫人不要推辞。”
陆湛芳笑着接了下来，“王妃太客气了，一点小事儿，还准备什么谢礼。”
陆湛芳心头感慨，这株老参上官敬才刚好用得到，小王妃真是玲珑心思。
钟若寻回笑，“夫人仗义。”
陆湛芳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这姑娘虽是在恭维自己，却不会让人感觉到半分谄媚之意。
“夫人，卫国将军府的大夫人来访。”门房来报。
钟若寻起身准备告辞，却是被刚进来的上官旭给拦了下来，“先别急着走，将冬泉草给你家王妃带回去。”
上官旭朝着她挤眉弄眼，钟若寻就知道，旭老头是故意想让她知道接下来这件事的。
中年美妇保养得宜，雍容富态，只带了一个丫鬟进来。
美妇笑言：“国公夫人好气色，美艳不减当年啊！”
陆湛芳皮笑肉不笑地回道：“将军夫人也是风韵犹存。”
“不敢当，不敢当，上官家的，你也太客气了。”
上官旭吊儿郎当地道：“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就赶紧走，我娘忙着呢！”
“旭儿！”陆湛芳轻喝了他一声，眸中却不见真实的怒火。
美妇脸上掠过一抹难堪，眸中冷光迸射，却是挤出笑脸，“无妨，无妨，少年郎轻狂些也是使得的。”
陆湛芳似笑非笑地道：“是吗？”
美妇笑着点头，“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来啊，是希望能与上官家结个儿女亲家。”
钟若寻看向上官旭，这家伙该不会是想坑她吧？
上官家就只有两个儿子，要结亲的话，不是他就是上官景，但上官景还没到娶妻的年纪。
果不其然，美妇继续道：“小女公孙倩才貌双全，与旭世子甚是相配，夫人觉得如何？”
“别人不要的，才塞来我宁国公府？卫国将军府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上官旭冷笑。
美妇并未理会上官旭，而是一直盯着陆湛芳，“夫人啊，贵府世子的名声，可是四国皆知的。倩儿退婚，是那护国公府出尔反尔，罪不在倩儿。”
钟若寻觉得好笑，这不就是说旭老头恶名昭彰，门当户对的人家，哪家会愿意将好女儿许给他？
他也就配捡捡别人不要的。
见上官旭瞪自己，她笑得更欢快了，当然，是偷偷地笑。
上官旭白了她一眼，这丫头真是叫人又爱又恨。
陆湛芳的眸光一点一点冷冽，合着她儿子娶那公孙倩还是高攀了？
公孙倩是嫡女不假，但公孙倩为什么会被卫元信退婚，真以为她不知道吗？
就那种货色还想来祸害她儿子，门儿都没有！
“公孙家的女儿，自然是好的，但我上官家的规矩，与别家不同。旭儿爱娶谁就娶谁，他愿意娶公孙倩便娶。”
美妇惊疑，“夫人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还真以为她儿子是红粉堆里的纨绔，只看得见皮囊？
美妇喜不自胜，示意丫鬟将画轴拿给上官旭，“相信世子一定会喜欢倩儿的。”
上官旭却没有接，“公孙倩长什么样，本世子都不会娶的。”
美妇色变，看向了陆湛芳，“夫人，这……”
公孙家肯将女儿嫁过来，就是她陆湛芳烧了高香了，不怕她不乐意！
陆湛芳笑问，“听说这公孙倩是排得上号的小美人儿，你真不看？”
“娘亲，孩儿有心上人了，此生非她不娶，娘亲就不要难为孩儿了。”上官旭故作不好意思。
陆湛芳饶有兴致地问道：“我儿看上哪家的姑娘了，她可知道你的心意？怎的也不与为娘说道，为娘好替你去提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