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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岫转身要回鉴定室去, 却听见卓越的手机来电响,卓越看了眼屏幕:“老张?”
不是刚联系过么?青岫停下脚, 听他同老张说话:“……哦?并案侦查?……五天?能给我们多大的权限?……行。……好。就这样。”
挂断电话之后转过脸来看向青岫:“三件案子被并案,成立了专案小组,你我是小组主要负责人,有权调动案发地警方相应的部门和人力进行配合。
“但由于‘迫于社会舆论压力’,‘上头领导’立下了军令状,要求五天之内必须破案。
“看来这就是这个世界给我们定下的完成任务的最后期限了,五天内找不到凶手, 你和我的小命大概就会交待在这里头了。”
青岫目光沉澈地看着他:“我们分头行事,你留在安宁,我折回安乐, 双管齐下, 有进展随时联络。”
“行。”卓越拍了拍他的肩, “注意安全。”
机票买在下午六点那一班, 卓越本着NPC不剥削白不剥削的精神,抓来小卢充当专用司机,开车去了市内最好的酒店, 点了一顿大餐——虽然虚幻世界里的美食也是虚幻, 但至少吃在嘴里的口感在此时是真实的——把陆小洋喂饱了之后就送上了飞机。
青岫在晚间八点一刻左右抵达安乐市,下了飞机后手机刚一开机, 就收到了卓越发来的消息:刘威海的尸体不用再查看了,重点在电脑。下机回个信息。
是在担心他看到刘威海的死状会不适吧……
青岫垂眸在这条消息上看了片刻, 而后回复了一条消息:到了,放心。
卓越的回复几乎在下一秒就发了过来——跟一直盯着手机屏幕等他的消息一样:乖。
青岫:“……”一股吃多了参的气息。
打了个车,去到之前和卓越住过的那间酒店,巧的是还是同一个房间, 只是之前所有一起住过的痕迹都已无影无踪,没有了柠檬香,也没有了毛茸茸的温度。
卓越的电话在次日青岫刚好用完早餐的时候打了过来:“我实在不太喜欢一大早就传达坏消息,不过为了咱们能早点破局,还是得通知你,看一下热搜。”
结束了通话后,青岫点开热搜。
又是一起离奇死亡案件,安泰市某住宅内于昨晚发生残忍虐杀事件。之所以说是虐杀,同样是因为死状离奇怪异,死者的尸体遭到了变态式的摆布。
“具体情况如何,只能过去亲眼看一看。”卓越的电话又打过来,“我已经订了飞安泰的机票,你继续留在安乐,有事随时联络。”
血腥案件几乎一天一件地发生着,青岫和卓越从一开始的细致调查,到现在的疲于奔波,线索像纤细的蛛丝刚刚冒出了一点头,幕后的那只毒蛛却远未见着踪影。
五天的时间一晃就能过去,可后头还不知道又要发生多少相同的案件。时间越来越紧迫,人,也在透支的路上越赶越艰辛。
青岫联系到了郑重警官,并提出要走访刘威海的同班同学。
由于现在几案已经并案调查,青岫又是名正言顺的办案组成员,郑重十分配合地带着小陈陪同青岫一起去了刘威海所在的学校。
郑重和小陈负责问询所有教过刘威海的老师,而青岫则负责接触刘威海的同学。
为了避免给学生们增加恐慌感和压力,从而导致证词出现偏差,青岫特意换过了一身看起来颇有几分学生气的便服。
举动从容地走进刘威海所在的三班教室,此时正值课间,教室里欢声笑语一派喧闹,少年的世界里,阴霾总是不会长久,一件有趣的小事,就能立刻驱散所有的不痛快,即便,一位每天见面的同班同学,刚刚惨死家中。
青岫的走入,引起了一部分人的注意,但或许是他的神色过于从容,学生们并没有对他发出询问。
在讲台桌的一角,青岫看到了上面贴着的座位表,找到了刘威海的名字和他对应的位子,青岫走过去坐下。
“哎?你是新转来的?”刘威海的同桌是个男生,见状十分惊讶地问。
“不是。”青岫看着他,“我是刘威海的表哥。”
同桌脸上的神情顿时复杂起来,少年人的情绪还学不会大人那样控制和遮掩,半晌,期期艾艾地压低声音问:“那个……害刘威海那凶手……找着了没?”
“还没有,不过听警方说,凶手大概是熟人作案。”青岫缓声道。
人们总是对这样的事充满着好奇心和参与的热情,又见青岫的神色并不排斥相关的讨论,同桌的胆子大起来,带着藏不住的八卦**,语气神秘地凑近了道:“有线索了吗?谁是嫌疑人啊?”
“警方认为,这个人可能时常会被刘威海提到,或者,刘威海和这个人常去的地方,也可能被他时常提到,再或者,刘威海可能有一些常和这个人一起做的事、共同感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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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的话题、看过的书或电视剧,甚至讨论过的女孩子。”青岫说至此处,抬眼打量教室里的学生们,像是在找一个刘威海可能会喜欢的女孩儿。
同桌“接收”到了暗示,“嗐”了一声,压低声音道:“甭看了,刘威海不喜欢我们班的女生,他喜欢一个别的班的。”
“是么,谁呢?”青岫平静地问。
这种平静的态度,让同桌更加放心大胆起来,但是却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哪班的,他说反正不是我们班的,说长得特别可爱,说话奶声奶气的,哭起来让人特想……咳。”
后面虽然没说出口,但青岫也能想象得到是个什么意思。
“他们两个在谈恋爱么?”青岫的语气显得对此并不太关心。
“没,”这一次,同桌的回答则相当肯定,“学校不让早恋啊,抓得特严,老师们每天不仅在学校里到处逛着抓人,下学以后还在附近几条路上巡逻呢,一抓一个准儿,再说刘威海说他高考前不谈恋爱,到大学再找女朋友。”
“所以他是暗恋那个女生?”青岫看向同桌。
同桌从青岫的目光里读出了不相信,甚至还自我发散了一下其中的意思,比如:我表弟这么个大学霸怎么可能去搞暗恋那一套,当个和我一样禁欲系的学霸男神它不香吗?
每个同桌存在的意义可能除了一起沙雕就是相互拆台了,于是这位同桌轻哧一声:“暗不暗恋的我不知道,反正他肯定经常偷看那个女生,经常放学收拾东西的时候说什么‘今儿要去看小柔柔喽’,我让他给我指指是哪个,他让我滚,后来我悄悄儿跟过他一回,结果他直接回家了——我怀疑那个女生就住他家那一片儿。”
就算是个学霸,也是个正处青春期的少年,暗恋,偷看,和朋友讨论性,都是这个年纪的正常表现。
青岫从刘威海同桌的口中又打听到了平时和他关系不错的男生姓名,眼看快要上课,青岫暂时离开了教室。
想要继续打听,只能等到下一节的课间,青岫找到郑重,请他派人手在刘威海家附近查询,有没有哪家的女孩子年纪同刘威海相仿,或稍小一些,以及名字里有可能带一个“柔”字。
剩下的时间,青岫等在教室外的走廊里,立在窗前整理思路。卓越的电话在这时打了过来,青岫一边接通一边往拐角的楼梯方向走。
“我在候机。你那边怎么样?”卓越问。
青岫把问到的内容同他说了一遍,末了道:“我有一个怀疑,也许刘威海的‘偷看’不是简单的‘看’,而是,偷窥。”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