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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的众人震惊在当场。
2123年的轩辕却没有在意几人的情绪, 只是大步走过去到青岫的面前,伸了两手插进他两腋之下,一把将人从沙发里捞起来, 用力地搂进怀里, 低头在他耳边问了一声:“还好么?有没有受伤?”
青岫的两臂被迫架起来, 倒更方便将双手落在他的肩头,感受着手心下面强力却又不显灼人的温度,青岫闭了闭眼睛, 轻轻地长吸了口气,开口时却是平静得丝毫窥不见胸中涌动情绪的声音:“我还好,你呢?”
2123年的轩辕——现实世界的展翼,闻言轻笑起来,一只手揉搓着青岫后脑勺上的头发, 不肯立刻松开他,只道:“只要这位轩辕没有受伤,我就也还好。”
青岫闻言,想要好好地问他正事,却见他仍然紧抱着自己, 想起房间里还有其他三人在,这会儿也没听见有人发出动静, 疑心都在盯着两人在这儿旁若无人地拥抱,不由有些窘迫,推了推展翼的肩, 展翼好像知道他的心思, 不由又低笑了一声,兜在他后脑勺上的手给他理了理被揉乱的发丝,这才放开他。
“这边的轩辕呢?”青岫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从容, 公事公办地问展翼。
展翼想了想,指着自己:“他在这里面。”
青岫一愣:“什么意思?”
“简单点来说,我们两个正在伙用这个躯壳。”展翼的目光带着点奇异之色。
“为什么会这样?”终于有除两人之外的第三人发出了声音,来自正望着两人的心二。
展翼翻着眼睛又想了想,道:“或许可以这么理解:和两边的老猎,娄子,小万,北河一样,我和这边的轩辕也被嫁接在一起了。不同的是,他们四个被嫁接的是肢体,而我和轩辕,被嫁接的是‘意识’。”
青岫闻言目光倏地一凝。
“那么你们俩现在变成一个整体了?”心二眼睛里全是惊异,“我是说,意识合二为一了?现在你是他,他也是你?”
展翼却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们两个的意识并没有融合,我并不知道他此刻心中所想,想来他也一样不知道我意识里转着的念头。但我却可以感受到他的存在,他就在这副躯壳里,只不过目前掌控这具身体的人是我而已。”
“为什么是你掌控而不是他掌控呢?毕竟他才是这个世界这个角色的……正主?”心二疑惑。
展翼将手插进裤兜里,用很谦虚的表情答了句很不谦虚的话:“大概因为我的意识比他更强大?”
“看来还是这位2123年的轩总更攻一些。”毕五揣着怀道。
“必须的。”展翼冲他挤了挤眼睛。
“嘿,北落,”毕五偏头看向青岫,大拇指一翻指向展翼,“我喜欢这个轩辕。”
青岫:“……”
青岫:“说正事。2123年那边是什么情况?”问向展翼。
展翼拉着他坐到沙发上,看向“这边”仅剩下的这几个“平行同伴”:“应该跟你们一样,那边一进入契中时,我们人已经身在沙漠。从角色记忆里知道,那个时候是2123年,除了因病毒原因,大家在公共场合得穿着隔离防护服之外,生活方面似乎和21世纪初期并没有什么不同,真要细究的话,反而生活生平还略有下降。
“大概因为这些角色从出生时起,世界现状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他们生来就已经身处其中,所以对此习以为常,该怎么生活还是怎么生活,一群人就在小长假时约出来观测天象。
“我们进入研究站之后发生的事,大抵应该跟你们这边差不多,只不过第一夜你们这边的老猎应该是凭空不见了吧?而那边的老猎却是活生生地和这边的老猎被嫁接成了一个连体人……
“一开始我们以为是辐射导致人的身体产生了变异,后来发现了墙上留下的痕迹,以及后来种种迹象,这才怀疑到了平行世界的问题。”
两个世界的研究站内发生的事,基本大同小异,而最大的不同之处,大概就是两边所处的世界背景了。
“为什么两个世界要设置出这样一个时间差呢?”心二提出疑问,“这边2024年的世界显然还没有乱到对面那样的程度,这种差异是否是一个重要的线索?”
“那,这个线索又是想要我们干什么呢?”南鱼似乎到了现在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对面的世界一团乱,然后呢?和平行世界的连通有什么关系?和我们这个世界的人又有什么关系?——啊!难道说……对面那个世界想要把我们这边的世界置换过去?!”
“咦,”毕五赞赏地看向她,“这个想法很有创意。”
南鱼:“……”这不是该夸我的时候吧!
“我也觉得南鱼的说法有点儿接近答案了,”心二道,“或者再异想天开一些——也许对面的地球不堪折磨,就如同人有趋吉避凶的本能一样,它也想逃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那么我们的任务是什么呢?”毕五直笑,“凭我们这几个人的力量阻止对面那颗吓破胆的蓝色大球挤过来?”
南鱼心二一起沉默下来。
这又怎么可能做得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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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陷入沉思,展翼把青岫的手拉到身前,用自己的两只手把他的手合住,偏着头看他,低声道:“这几天没怎么睡吧?看这眼睛红的,小脸儿还刷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玉兔成精呢。先躺下眯一会儿,我在呢。”
青岫听了他前面的话时,原本还想说自己不太想睡还能撑,但当听到最后那三个字,心里和脑里那根一直紧绷着几乎就要断掉的弦,忽然就松了,排山倒海的困乏之意挡也挡不住地卷涌过来,就“嗯”了一声,仰脸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展翼却不让他这么坐着就睡,起身把他放倒在沙发上,青岫实在困得很,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自主地动动身子,就由着他把自己摆放平整,耳里听见他脚步声走开,在马上就要深睡过去前,又听见他回来,在自己脑下垫了个软软的枕头。
青岫终归有着很强的自制力和意志,尽管困倦得很,还是没有让自己放纵地多睡一段时间,硬是靠着潜意识里给自己下的意念,没睡多久就强行醒过来。
睁开酸涩的眼皮,见南鱼心二和毕五也都各在沙发一隅睡着,展翼却坐在自己身边的地上,背靠着沙发,摆弄着那部2123年研究站工作人员的手机。
听见青岫呼吸的频率变化,展翼扭过头来看他,见眼睛半张着,还没有完全脱离睡意,显得懵懵茫茫,像一团软茸茸的兔子。
展翼笑起来,伸手在兔耳朵上揉捏了一指头,拿过旁边茶几上放着的杯子,递到青岫嘴边。
青岫略有些费力地坐起身——昨晚被摔打了一整夜,睡了一觉后骨头上的酸疼就铺天盖地地显现出来,接过杯子喝水,水温不凉不烫,温热正好。
把杯子放回去,展翼看着他,低声问:“饿了么?”
青岫并不觉得很饿,但想想展翼到了这边一直也没有吃东西,就点了点头。
两人轻手轻脚地出了接待室,谁知才刚跨出门,就被展翼一把拽进怀里,低下头来吻住。
青岫浑身又酸又疼还没什么力气,把这个原因说给自己听,于是就相信了自己不是不想推开,而是无力推开的解释。
好在展翼只是吮了吮他的唇,最后用力摁了摁,这才抬起脸,低笑着把呼吸吹在他额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