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酒香,正在为命案现场拉起封锁线的警员们,忍不住的啧啧有声,光是他们踩在脚下的羊毛地毯,可能就得花去他们好几个月的薪资,人生的际遇就是这么不公平。
“死者是……”一名鉴识人员正在替死者拍照存证,并且收集着摆放在床头的瓶瓶罐罐。
“安·汉斯波娃。”打从进门后就不发一语的桑堤雅各布终于开口,一旁问着钟点女佣笔录的莎曼莎狐疑的瞅了他一眼。
“我昨晚就在这儿,呃……应该说在阁楼,她是宴会的女主人。”高举双手,桑堤雅各布无奈的摇摇头,鉴识组的探员看了他一眼。
“你知道,我得采集你的指纹及DNA。”拿出工具,鉴识人员面无表情的走到桑堤雅各布身前,后者配合的完全所有动作,他现在的身份从警员变成相关证人,必需完全退出调查了。
“嘿……你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莎曼莎同情的说着,桑堤雅各布翻了翻白眼,冗长的笔录啊!
“喔喔!你确定她已经死了?”夸张、刻意的俄国腔,桑堤雅各布连头都不必转回就能猜中来的是什么人,倒是跟在彼得身后的派瑞斯,脸色有些苍白,他还不大习惯这样的日子,昨夜才在这里狂欢的人,今天就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即使不大认识,他还是一样感到不舒服。
彼得·柯耶夫的惊讶不是没有道理,除了脸色过份惨白之外,安·汉斯波娃几乎可以说是安祥的躺在她的丝绒床单上,身上的纯白睡袍让她显得天真中带点 Xi_ng 感,没有任何明显外伤,彷佛下一秒钟,她就会伸个懒腰,然后张着迷茫的眼神瞧着你,慵懒得让人动心。
“派瑞斯,你过来!”桑堤雅各布招招手,派瑞斯想也不想的朝他走去,不知为何,即使见过再多尸体,每回到到命案现场,派瑞斯总是希望能再靠近桑堤雅各布一些,好像缩减一些距离,他就能得到更多的安全感。
“他昨夜也在这里。……他要采集你的指纹跟DNA,配合一下。”先是朝鉴识人员招招手,随后低声向派瑞斯解释,桑堤雅各布心底微微叹气,他很不想让派瑞斯牵扯进来,偏偏这家伙总是像个扫把星,走到哪、尸体就跟到哪。
“DNA?为什么?”些微的拧起俊眉,派瑞斯觉得自己的隐私被侵犯了。
“这只是例行公事,如果我们有指纹、头发什么的留在现场,他们才能将我们排除在外。”桑堤雅各布低声的解释,试图安抚派瑞斯的情绪,幸好后者还算明理,跟着鉴识人员到角落里,配合完成所有采样。
“桑堤!你跟派瑞斯都得做笔录,先载他回警局等我!”莎曼莎仍在问着钟点女佣问题,这名胖妇人看来受到不小的惊吓,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笔录做起来非常困难,不过莎曼莎并不怪她,任谁遇到这种状况都会感到害怕,原本还在抱怨宴会后的阁楼一遍凌乱,嘀嘀咕咕的做着每日例行的工作,却意外在卧室里发现女主人的尸体,这名胖妇人还没晕过去,还能记得打电话报警已经算是胆大了。
“了解!……俄国佬,你一个人行吧?”扬扬头,桑堤雅各布问了一声正在替安·汉斯波娃量肝温的彼得,后者头也不回,仅是微微的摆摆手。
“走吧!”领着派瑞斯,桑堤雅各布驾着车子先一步回到纽约市警局。
“怎么会这样?”搔了搔金棕相间的乱发,桑堤雅各布倒了两杯热咖啡进小会议室,他最讨厌跟案件有牵连,不能插手侦办就算了,接下来还有一大堆文书报告得处理,烦都足以烦死他。
“她已经得到了那个角色,接下来就等着拿奖、飞黄腾达,她为什么要自杀?”派瑞斯微拧起俊眉的喃喃自语,桑堤雅各布眯着眼睛盯着他。派瑞斯并没有接触过死者,凭什么知道对方是自杀或他杀?
“你怎么知道是自杀?”不自觉的流露出质询的语气,派瑞斯不满
的瞪了他一眼,桑堤雅各布高举双手佯装投降。
“我看见鉴识组的探员拿走好多袋药罐,里面有几瓶我认得,是药效强烈的安眠药、镇静剂,如果再配上她床头的红酒这样灌下去,就算是你或者安德森先生都别想爬起来。”回忆着他在命案现场看到的东西,派瑞斯轻声的回答,桑堤雅各布不得不佩服他的观察力及记忆力,不过可惜的就是,敏锐度及一般常识不够啊!一个像安·汉斯波娃这样什么都拥有,甚至,刚刚打败一名可敬对手的女人,是不会突然萌生自杀念头的。
“你还记得吗?我们昨夜还没离开前,她其实已经喝的很醉,这种情况下,谁都可以在她嘴里倒进一堆的药加红酒啊!”
“你还记得我们昨夜是怎么离开的吗?”
面对派瑞斯的突然岔题,桑堤雅各布吱唔了半天就是挤不出答案,该死,他一点都不想记得,最好这辈子都别再提醒他,竟然在一个陌生男子的床上醒来?他的一世英名何在?
“你们在干什么?串供吗?”莎曼莎开着玩笑的推门进来,桑堤雅各布没好气的白她一眼。
“那个钟点女佣的笔录问得怎么样了?”桑堤雅各布好奇的打探,眼捷手快的抢走莎曼莎捧在 X_io_ng 前的活页夹。
“嘿!你知道的,我不能告诉你!”莎曼莎急忙的抢回来,桑堤雅各布一脸很受伤的模样。
“我又不是嫌疑犯!”扁起嘴的嘟嘟囔囔,派瑞斯很震惊的瞪着眼前的男人,他怎么有办法装可爱?难道没有羞耻心吗?
慎重的关上门,莎曼莎摊开笔录佯装问话似的坐下,跟着鬼祟的眨眨眼,桑堤雅各布心知肚明的拉了把椅子凑到她身旁。
“那位钟点女佣其实没见到什么,她说像这样的晚宴、派对一个月中总会有好几次,安·汉斯波娃的人际关系十分复杂,那栋豪华大厦中好几层楼包括阁楼都是属于她的,常常有朋友玩累了就下楼休息,玩到隔天才离开的也有,因为太频繁了,所以那位钟点女佣并没有特别留意……”
听完莎曼莎的话,桑堤雅各布及派瑞斯忍不住的对看一眼,他们也是属于玩累了就下楼‘休息’的朋友吗?真是该死啊!
“不过……她倒是对你们俩很有印象,两个金发帅哥在电梯里拥吻,很挑战心脏啊!”莎曼莎不怀好意的盯着威勒兄弟档,派瑞斯吓得当场打翻热咖啡。
“笨蛋……莎米在耍你,钟点女佣来的时候,我们早就离开了,怎么被她看见?你竟然还上当?出去别说你是我弟弟。”桑堤雅各布白了派瑞斯一眼摇摇头,后者哀怨的瞪着强忍笑意的莎曼莎。
“你们为什么会被邀请?那可不是一般人能进入的晚宴喔!”停了一会儿,让小会议室内的气氛恢复平静,莎曼莎严肃的询问着。
“当然是因为莉露啊!奥尼尔那边有结果了吗?”啜了几口咖啡,桑堤雅各布嫌恶的看了杯子一眼,让派瑞斯的高级咖啡豆养刁了味蕾,现在局里的咖啡就像濿青一样可怕。
“还没!不过血液报告已经出来了,汉斯波娃血液中的药物成份多得可以开间药局了。”莎曼莎将报告递给桑堤雅各布,后者瞄了一眼后俊脸绷紧。
“就算是要自杀,也不必吞下这么多吧?”带着质疑的口气,桑堤雅各布面色凝重。
“小队长也有这个疑惑,所以让我们盯紧这个案子,汉斯波娃的身份特殊,媒体可是很嗜血的。”莎曼莎摇头叹气,为了这件事,姬琳恩又是一付如临大敌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