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远接过那枚饱满的松果,与红玫瑰一齐递到了颂然面前。
“颂然,布布告诉我,《花栗鼠的梦想》是你给他讲的第一个故事。故事里,花栗鼠一直在寻找世界上最大的那枚松果。最后,是灰松鼠把自己的松果给了它。”贺致远仰着头,眼神深情且郑重,“亲爱的花栗鼠先生,现在,灰松鼠先生想把自己的松果送给你,作为你的生日礼物。请问,你愿意嫁给他吗?”
颂然怔怔看着那枚松果,嘴唇紧抿,眼睛一下子湿了。
怎么会不愿意呢?
这明明……明明就是世界上最大的那枚松果啊。
餐厅里异常安静,没有一个人起哄,空气在他们之间温柔地流淌,与贺致远一同耐心地等待着答案。
“我,我愿意。”颂然用力点头,“灰松鼠先生,我愿意!”
“耶!”
布布高呼起来,欢快地一蹦三尺高,落地之后跟着大家一块儿疯狂鼓掌,把小手都拍痛了。
贺致远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张嘴咬住玫瑰茎,打开了手中的松果。
松果里静静躺着一枚戒指。
他将玫瑰搁置一旁,取出了戒指,温声说道:“我为你戴上它,好吗?”
颂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点了点头,伸出手,看着那一圈银亮的指环慢慢推到指根处,眼泪终于再也止不住,如同落雨,纷纷滚落下来。
二十四岁生日当晚,漂泊已久的花栗鼠先生嫁给了温柔的灰松鼠先生。他得到了最贴心的伴侣,最可爱的孩子,最温暖的家,还有一枚一辈子都吃不完的、世界上最大的松果。
【番外·其三】day 702
老主顾徒手拆了s先生的馄饨铺
颂然最近注册了一个微博号,叫做“s先生的馄饨铺”,一边po 日常美食教程,一边以条漫形式记录家里两只猫咪的有爱互动。
布袋袋是捡来的田园猫, xi_ng 格霸气外露,布兜兜是对门寄养在8012b的纯种猫,柔软而傲娇。两只猫凑在一块儿,布袋袋以下克上,稳压布兜兜,戳到了不少人奇怪的萌点,粉丝数疯狂上涨。
某次更新日常,颂然随口提了一句,说这对公猫cp的属 xi_ng 像极了“我和我家h先生”,评论区立刻炸成了灿烂的烟花。
颂然的原意是贺致远霸气,自己傲娇,但由于他经常夸赞自家先生会赚钱,众人完美地抓反了重点,认为他的属 xi_ng 是“土猫”,h先生的属 xi_ng 是“名猫”。
土猫压名猫,s先生压h先生。
yi-n 差阳错之下,颂然成了一个厨艺全能的画家温柔攻,而贺致远经过网友脑补,也获得了一个经典形象——西装革履,戴着金丝眼镜的傲娇、闷骚、精英受。
很适合被大开大干的那种。
颂然对着评论仰天大笑,脑补出十万字小黄文,然后将错就错,开始更新s先生与h先生的夫夫恩爱小条漫。条漫里的h先生几乎集齐了傲娇受的一切萌点:被压时口嫌体正直,不被压时又 y_u 求不满,还天天闹着要起义反攻,每次都被强悍的s先生以武力镇压。
颂然以此作为对抗贺致远的精神胜利法——他在现实里 sh_e 了多少次,h先生就得在小黄漫里加倍还回来。
其中流传最广的是一张面部特写,画里的h先生口咬枕巾,金丝眼镜底下一双眼眸水雾濛濛,显得禁 y_u 而勾人。
堪称极品受。
“s先生的馄饨铺”一夜之间人气暴涨,关注者纷至沓来,每一张条漫的转发量都高得惊人。
某一天,颂然注意到了一个新粉丝——“馄饨铺的老主顾”。
刚看到这昵称的时候,颂然吓得
差点清空微博,因为这七个字贺致远是在床上亲口说过的。后来观察了一阵子,他判断这昵称与贺致远没有一毛钱关系,应该是针对他的“s先生的馄饨铺”而取的。
因为对方是一个死忠粉,无论早、中、晚,只要是颂然发的微博,每条都会留言点赞。
如果是菜谱,就换着花样称赞博主厨艺好;如果是公猫cp,就换着花样称赞猫咪可爱;如果是s先生与h先生的小条漫,就换着花样称赞s先生体贴、宠妻、成熟、 xi_ng 感,是一个百年难得的好小攻。
最重要的是,颂然的每一条微博,“馄饨铺的老主顾”都能快速抢到沙发。
无一例外。
贺致远工作忙成狗,哪有时间刷微博抢沙发?
而且,这位“馄饨铺的老主顾”八成也是一个小受,对床上体位颇有研究的那种,经常私戳颂然,教他一些据说是与自家小攻实践后总结出的、能让受方 y_u 仙 y_u 死的技巧,催他用在h先生身上,保证让h先生死心塌地。
颂然满口答应,表示用完之后一定给他repo。
晚上馄饨铺准时开张,贺致远却意外地胃口不佳,表现奇差,让颂然大跌眼镜。他被撩起了 y_u 火,总不能干烧到底,于是凑到贺致远耳边,把学来的床技一样一样传授给他。
当天半夜,颂然全身的骨头都被贺致远拆了一遍。
太爽了,爽得这辈子都不想来第二次。
他一觉睡到下午,捂着红肿的屁股爬起来写repo,夸耀自己表现惊艳,让h先生水流成河。
“馄饨铺的老主顾”发来一个迷之微笑,答曰:活不错。
颂然于是顺手关注了对方,每天都与他交流技术细节,回头传授给贺致远,第二天再把自己爽到神志不清的反应栽赃给h先生。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颂然笔下的条漫也越来越黄暴。
大约一个月之后,颂然开始感到不对劲了——他与“馄饨铺的老主顾”的十八禁交流,竟然从预告变成了重播。
具体来说,如果前一晚贺致远用了某种方法折腾他,那么第二天,“馄饨铺的老主顾”就会恰好把这种方法传授给他。
连续一周,天天如此,像一种严厉的警告。
而且,他在条漫中将h先生画得越惨,自己在现实中也会加倍凄惨。馄饨铺夜夜开张,厨子天天被捅,颂然精疲力竭,两条腿软得爬都爬不起来。
他心里种下了怀疑的种子,开始认真观察贺致远。对方却一如往常,该上班上班,该上他上他,偶尔他把几条人尽皆知的热门微博讲给贺致远听,贺致远还一副“真有意思”的反应。
一点儿也不像啊。
保险起见,颂然专门冒了一次险,故意趁贺致远在客厅陪布布搭积木的时候,当面用手机发了一张布兜兜的美照。
两秒之后,沙发被“馄饨铺的老主顾”抢到,回复内容是“今天布袋袋去哪儿了”。
颂然吊起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继续顶风作案,创作s先生与h先生的甜蜜日常。
直到结婚一周年那天,他发出了一条具有纪念意义的条漫,讲述当年h先生向s先生求婚的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