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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窟的春天,也许来的比别的地方都要快,洛安不知道这里到底在地图上的哪里,但他知道脸侧山崖的疾风,发梢上的花香,身下冰凉的触感,所有的一切, 让这里的春天都充斥着迷幻与醉人。
入雪逢春一在雪花与春花交融的龙窟 是最贴切不过的形容。
这是一个神奇的种族,有着冰雪一样的淡漠, 又有着嫩芽-样的柔软, 他们的骨血都融入进这座本源之地,向着各自最优秀的方向成长。
最终变成一个优雅完美的亚龙,或者一只成熟稳重的大龙, 相伴彼此。
尽管他在半途掉队,但他最终被男人从队伍外拉了进来,他照顾他的成长,用他的强大为他溶解一切苦难,与他分享快乐, 又与他一起难过。
要有怎样的幸运,才会遇见一个用灵魂来相爱的人。
洛安记不清
清自己是在什么深入心动的,也许是在玉松山看见谢时殷的第一 眼,也许是在融魂归来的那一刻,也许是在一场漫天大雪下,也许是在一场寻常投喂中。
他以为自己在努力靠近谢时殷其实谢时殷无时无刻不在参与。
忘记了的过去有谢时殷替他温习, 一路走来的成长有谢时殷为他呵护。
从重逢的秋天到新-年的春, 好像没有过去多长时间,又好像经历了沧海桑田,但因为有了这份陪伴,让一切都变得动人且温情。
夜里的龙窟没有人世的万家灯火,却有自由的风声和静谧的安详。
远处偶尔有破空声音略过,也许是哪一只归巢的龙。
就和他们一样。
洛安将耳朵贴放在龙身上,这才体会到了跃峰时,谢时殷对他有多么迁就。
这是一只完美的龙,最起码对他来说。
黑夜中,琉璃窗户砰的声打开,-个挺拔的人形抱着白袍少年降落在了窗台上,他的脸侧还有未退下去的鳞片,头上有锋利的龙角,洛安感觉到身ia,从腰际到下侧,不是皮肤,都是龙鱗。
月光穿过龙窟,从背后照过来,谢时殷是半龙状态,坚实的脊背后是一对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去的巨大翅膀。
他跳下窗台,厚重的窗帘在身后被他的翅膀扬起,卷了一道缠绵的弧度。
“床是我早就买好的,床单也是我挑选的,这间别墅,从上到下,茶杯、烛台、彩色玻璃都是我,喜欢吗?
“喜欢。”洛安看着他,将脑袋贴在他的肩膀处, “早就看出来了,你是一个餐盘都要分'玫瑰庄园’的精致龙龙。”这里的一切, 都让他感到无比熟悉。
谢时殷蓦的笑了一声,身后的窗户无风自合,窗边的烛台簇的燃起,烛火摇晃,在满目的红中。
洛安从未感觉这张床有这么深陷过,好像要将他整个人都包裹进去样。
一只有力的手抬起他的下巴,再没有一句话, 就倾力吻了下来。
那亲吻比任何一次都要柔软,用尽了灵魂的力量,也用尽 了谢时殷残存的最后克制,从外而内,席卷而来。
另一只手与他十指交一台,被按进了这片柔软中,白色镶嵌在红色中,是那么的显眼和暖昧。
白色的弧光从他们的手心中散发出来,洛安挣扎着抬起脖颈,谢时殷的犬牙便轻轻磕在他的动脉上那里血液奔涌,从心脏崩出,肆虐的流转全身,最终又回到了心动伊始。
谢时殷的半龙状态让他有些紧张,但随即,手心的弧光便飞速蔓延,在这片红色画布上,勾勒出了繁复的模样,如同画地为牢,将猎手与猎物一同圈禁一样。
他们黏在上面,丝毫动弹不得,也完全放弃挣扎。
银色的鳞片从脖颈出现,洛安的眼睛在夜色中变成了竖瞳,他一眨不眨的看着微抬起半身的谢时没,看着那与他如出一 辙的黑色瞳孔。
那么沉厚,都是积淀的情愫,也有一个小小的白净的他。
“哥,你也在我眼中吗?”少年轻声发问。
烛火的芯燃爆了-下,光影闪烁中,洛安听谢时殷道:“在。 ”
我们都在,在彼此眼眸深处,在对方心尖之中。
龙窟的清早,充斥着来来往往的打闹,不过多数是一些小崽子, 这里已经入了春,草甸花也细细碎碎的开满了遍地。
隔壁的窗户被推开,一位亚龙先生与他的大龙交换了一个清晨的吻。
每一天的薄雾似乎都不会变化,充斥着天然加湿的空气,让每一个新的早晨 ,都充满着温柔和朝气
“昨晚有没有感觉到有一阵强大的龙力波动?‘
“嗯?你说隔壁?
“对啊。
“谢时殷是龙力强大,但自从回来还没有用过龙形,也许是转变形态的时候不小心泄露了力量。
“也是,对了,今天我说好了要去拜访小安,你记得给我准备礼物。”
青年说完转身回去,没过多久,他的伴侣从外面回来给他捎了消息。
“今天恐怕是拜访不了了。
“什么?”青年困惑,“出什么事情了吗?
男人笑道:“今天隔壁闭门谢客 !
闭门谢客的谢时殷此时裹着一件黑色的睡袍,站在了厨房,面前是三份不一样的早餐,肉饼三明治,骨胶瘦肉粥,和香煎小笼包。
这其中有的食材,是被从外面带回来储存的,也是他特意为他的伴侣准备的东西。
洛安在早上的时候,总是不像中午吃肉那么乖巧。
不过今天,怎么也得哄着多吃两口。
男人背影挺拔,明亮的橱窗正对着外面的一条小石板路,前几天被吓跑的幼崽又叽叽喳喳的凑了回来,蹲在墙头,像是洛安的终极粉头一样。
“今天早晨的亚龙哥哥呢?
谢时殷挑眉:“宁司给你们的作业布置少了? ”
“嘿你这只龙!”大龙幼崽对同为大龙的谢时殷虽畏惧,却不会多么乖巧,“宁司先生最近可忙!他的龙不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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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去干扰先生!
“所以你就来干扰我的龙?”谢时殷微抬下颚,却好心情的没有和这些崽子计较,“去别处玩,他在睡觉。”
这一声可比任何强制命令都起作用,几只崽挤挤挨挨了一会,最终还是各自离开了。
墙面上倒挂的干花也不知道是谁的,但没有龙来拿走,好像是送给他们的一样,但是洛安不喜欢干花,少年喜欢新鲜的活花,谢时殷目光在院中搜罗了一圈,才在角落看到了一朵。
大开的窗口,白色纱帘微微动了动,角落里的花就出现在了一只伸出来的手中。
谢时殷不再选择,而是拿了一个大盘子,将三份早餐都放了上去,又将那朵小白花点缀在旁边,这才满意的上了楼。
双开的卧室大门此时被关的严严实实,就连窗户也都是关闭的状态,烛台燃了-晚上,早就燃到了尽头,最终只留下了光秃秃的银座。
红色的床单上,半趴了一个蒙着脑袋的少年,白誓的肩膀裸露在空气中,手还不自觉的抓着床单, 带出了新的褶皱。
谢时殷上前,将遮光的那一层厚窗帘微微拉开,又留下了纱帘,打开了一条窗缝,让清爽的空气流通了进来。
他走回去,将餐盘放在-旁的桌子上,伸手碰了碰隆起的被子。
“安安,起来吃点东西。
洛安咕哝了一句,谢时殷没有听清,于是倾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