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警官他们把重点放在了四年前赵瘸子死亡一事上。
“杀了赵瘸子纯粹是我一时冲动。自从25年前那件事情后,赵瘸子总是拿那件事来威胁我,动不动就找我要钱,如果不给的话,他就把那事儿说出去。他一天到晚的赌钱,总是问我要,我那几个子儿哪里够,久而久之,我就有些忍受不了,因为总是没钱,我老婆还和别人跑了……有一天赵瘸子要出门,出门前又过来我家问我要路费,我当时手边正好有一个锤头,听他威胁我,心里一股邪火,举起锤子就把他打死了……”余勇垂下了头:“看到他没气了,我心里特别后悔,但是后悔也没办法了,我就想起了之前扔过郁水生老婆的那个机井,这么多年了也没人发现过,应该挺安全的,我就把赵瘸子的衣服脱了烧掉,人找了个麻袋装好,偷偷运到机井那儿扔了下去。”
“整个过程除了你,还有其他人参与或者知情吗?”
这是怀疑赵瘸子的妻子也有参与其中了,毕竟余勇在赵瘸子死后和他老婆走到了一起。
“没有。”余勇干巴巴地说:“把尸体处理了之后,我心里有鬼,就经常去赵瘸子家帮他照顾照顾老婆儿子,后来觉得他老婆还挺好看的,反正他人也死了,我就和他老婆结婚了。”
审讯室里的人都情不自禁地觉得一阵反胃。
翠萍死亡一案追诉期已过,不过四年前杀害赵瘸子的事实还是足以让余勇以涉嫌故意杀人罪被关押进了看守所。
等待他的,将会是法律的严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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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铮在大水乡这里已经呆了大概一个星期了,之前请的假期已经用完,可是他还有些事情需要继续做,不得已只好打电话给耿志忠请假。
“没事儿,你这是有特殊情况,不用赶着回来,我已经把大雄撵去二组呆着了。”耿志忠很爽快的说。
“谢谢老大,我这里处理一下我妈妈的丧事再走,我让邵源先回来吧,上次那个无头男尸案还没有破。”路铮抬起眼看了看前方,只见唐邵源正默默捧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电话线另一端的耿志忠听到这儿, m-o 出手机来瞄了一眼屏幕上已经点开来看过的一条微信。
发信人写着“唐”,内容也很简洁。
“老大,师兄他这边一个人忙不过来,心情也不好,我留下帮帮忙,可不可以请几天假?谢谢。”
这条之后还有一条新的信息:“p.s.别告诉他我请假的事儿。”
多么感天动地的同事爱啊!
耿志忠一边相当感动欣 we_i 地回了个“ok”的q版小表情,一边嘴上对路铮说道:“没关系,最近厅里没什么事,无头男尸案急也急不起来,让邵源在那儿陪你多待一阵子吧,到时候忙完了你俩再回来。”
路铮:……这么体贴的吗?
翠萍的尸体经过余勇残忍的分尸和焚烧,又在暗无天日的井下呆了整整二十五年,如今已经只剩下一些大块的骨骼了,路铮领走了她的尸骨,去了火葬场。这边县城里的火葬场规模不大,管理的也没有城里那么严格,路铮和唐邵源两人以晚辈的身份,一直送到了路门口。
银灰色的尸袋被工作人员哗啦一下拉开,这袋子,这场景路铮已经看过了无数遍,从来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般百感交集。
黑黑的骨架被工作人员取出来,火葬场里不知为何,让人觉得特别的冷。路铮微微打了个哆嗦,随后就感到自己的手被人握住了。
往常总是有点凉的手指在这一刻显得特别的温暖。
他的视线依然集中在面前翠萍的尸骨上没有移开,不过几秒后,他就慢慢地回握了过去。
十指相扣,两人目送着翠萍的遗骨被送进了炉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路铮也不知道过
了多久,周围有些人来人往的,不过他没有心情去留意,有隐隐的哭声,有焦急的跑动声,还有窃窃私语的说话声,在这一片喧闹之中,好像只有包裹着自己手掌的一点温度是真实存在的。
尸骨终于被推了出来,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从黑灰色变成了微微发灰的白色,一个工作人员走了过去,伸手碰了一下其中的几块大骨头。
骨架发出了轻到几乎听不清楚的“哗——”的一声响动,整个坍塌了,散在那儿,还扬起了小小的一阵白雾。
路铮在这一瞬间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一滴眼泪缓缓地从眼角滑落。
身边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本来他还沉浸在悲伤中难以自拔,可是这窸窸窣窣的声音是在是存在感太高了,让人无法忽视,路铮还是扭过头看了一眼,发现唐邵源急得额头冒汗脸色发红,整个人扭得跟麻花一样,正在动作别扭地从裤兜里往外掏餐巾纸。
他的左手正小心翼翼地攥着路铮的右手,可偏偏餐巾纸又放在左边的后裤兜里,又不愿意松开,没办法只好拧巴着往外抽,单手本来做这样的动作就有些费力,也难怪他折腾了这么久。
虽然场合不对,心情不对,可是这个场景是在太过蠢萌,但是路铮还是忍不住嘴角上扬微微笑了。
见到他转过脸露出微笑来,唐邵源瞬间羞耻爆表,连脖子都涨得血红。
路铮松开手自己拿过餐巾纸抽了一张出来抹了抹脸,安抚地拍拍唐邵源的后背,便继续看着工作人员的动作。
被唐邵源这么无意地插科打诨了一下,很神奇的,他虽然还是心口微痛,却似乎不再那么难以抑制住自己的悲伤情绪了。
骨灰被运到了一个金属桌子上,工作人员拿了一块红砖,又按压了几下,最后的碎片也化成了粉末。
在那一瞬间,路铮仿佛听到了一个女人温柔的叹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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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铮为自己母亲和父亲新选择了一处墓地,这片墓园据说风水很好,不过路铮也不懂得这些,只是本能的希望这两个苦命人能够在一个安静美丽一些的地方得到安息。这片墓园很漂亮整洁,周围满满的种满了海棠果树,此刻正是收获的季节,绿树红果,远看起来鲜艳 y_u 滴。风儿吹过,海棠果在树杈之间摇晃,让人看了有一种祥和的满足。
下葬的时候,路铮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了那个大一些的搪瓷小碗,擦干净之后一起放进了二人合葬的墓中,随后在墓地的石碑前伸出手, m-o 了 m-o 石碑上的字迹。
“翠萍”和“郁水生”两个名字终于又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可惜的是直到如今,路铮也不知道自己的母亲的姓氏。
两人死去得太早了,并没有留下任何照片,所以上面的一块是空着的,路铮看了一会儿,心里觉得有些遗憾。
正在这个时候,面前忽然被递过来了一个东西。
路铮伸手接过,原来唐邵源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包里拿出来了一张小小的塑封好的东西,他心里有着某种预感,手指一动,翻了过来。
是一张非常漂亮的素描半身像,线条细致,可以看得出画画人的美术功底和对待这张画像的认真,左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