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板三个字一出, 别说是捡柴火的两个男生,就是苏老师和杨老师都被吓到了。
两个男生手抖着想把手上木柴扔了,可随即想到貌似这样丢弃是对主人不敬后又停动作, 颤巍巍地说:“红釉姐你别吓我们……棺材板长什样我们还是知道。”
他们捡来的这几根木头, 一半保持了树皮仍在的状态, 另外一半则是较为光滑竖切面, 就像是从中间劈开木头桩, 两个男生也以为它是附近村民野炊剩下柴火才捡过来的, 况且不管怎样看, 这些木头都和经过加工涂漆棺材完全扯不上关系啊, 苏红釉怎么会说这是棺材板呢?
然而苏红釉却告诉他们:“这确不是成人所用的棺材板, 而是给小孩子用的。”
在水官庙听过她讲述焕山野坟来历几人一听就懂了,这两个男生当时并不在,所以依旧不懂苏红釉说的话。苏红釉只能用又给他们解释说:焕山这边的小孩夭折后必须在当天就用木板封好尸体, 待次日便即刻下葬,只有小孩如此,成年女人却不需要,具体是个什说法没人讲得清。
问题是正常人怎么可能会在家中随时备着一副小棺材呢?
也少人会希望自己孩子早夭,所以更不会提前准备棺材,这就导致了如果意外状况发生, 白天还好,在夜里话这户人家是没足够时间去准备一副小棺材。
此, 他们才只能以劈开木桩, 在最快的时间里“制造”出一副简陋小棺材,封好小孩的尸体。
“那有没有可能这就是别人劈开后用剩的柴火呢?”两个男生脸『色』苍白,却仍想挣扎一,“我们找到木头地方没看到任何墓碑啊, 也没有看到坟包。”
“也是,我再仔细看看。”苏红釉闻言沉思几秒,点头道,“也可能是我看错了。”
她走上前从他们怀中捧起一截木柴,指腹轻轻抚过木柴光滑竖切面,最后停在木柴的尾端说:“这里好像有被钉子穿过痕迹。”
苏老师到她身边和她一起观察,两分钟后点头道:“是的,还铁生锈后产生锈红。”
那些锈红都已经浸入木纹里头去了,哪怕木柴上沾满着污泥,这层锈红『色』也难以被压住,显然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出现痕迹,所以这具小棺材应该有些年份了,日积月累埋在地里,封住棺材钉子被雨水和湿气泡着渐渐生锈,两个男生这几根木头是他们在后山找到的,和满是土包野坟前山相比,那一块算是比较正常了,目及之处大概方圆百米地方都没墓碑野坟存在。
而木头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半米高小崖,大概是某日山中暴雨,将埋小棺材山身冲塌,所以这几块棺木才被翻出了土面,被两个寻柴火的男生找到。
苏红釉怕两个男生不信,还在寻找着其他证据:“其他木头说不定还钉子钉在上面,我们找找,如果找到它就是棺……”
“不用找了……”两个男生虚弱地说,一般木头上怎么可能有铁钉存在,“我们这就把木……不,小棺材还回原处。”
“是该还回去的,你们还记得路吗?”苏红釉问他们,“要不要我陪你们去?焕山很大,要是『迷』路了也比较麻烦。”
顾绒听着她讲话,觉得最大的麻烦可能不是『迷』路,而是这里野坟太多了,对人心理压力也大。
杨老师站出来道:“算了,苏小姐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我陪他们去就好。”
苏老师也劝着苏红釉留,杨老师毕竟是个男生,而且他不怕鬼,不管是体力还是胆子都比普通女生强一些,让他陪两个男生去也好。
顾绒其实苏红釉胆子也很大,从她半夜欣然接受留在714打扫卫生中就可见一斑。这份胆气和魄力在场众人恐怕只有沈秋戟能和她一较高。
然而杨老师是两个男生老师,于情于理他都才是应该陪着两个男生去归还棺材板的人选,所以苏红釉张了张唇,可最后还是把『毛』遂自荐心思给压去了,只望着自己抚过棺材板竖切面的指腹发呆,眼眸里是一种难以言述的悲哀和怜悯的情绪。
杨老师陪两个男生去还棺材板去了,其余人留来正常烧火吃饭。
陈晋、谢梓晗路笑雩和顾绒沈秋戟几个人围在一块吃,沈秋戟还偷偷开小灶,让顾绒给他把风,凭空画出一些佐料来不说,还搞出了一瓶1l肥宅快乐水。
谢梓晗眼睛都看直了,说沈秋戟真是厉害,居然能背着这大瓶可乐爬上山顶,难怪他和顾绒感情那么好。
本来知道真相的顾绒见状抿唇只是但不语,可听着谢梓晗后面那句话他总觉得哪里不对,还觉得谢梓晗是在开车,但是他没有证据。
而陈晋一听谢梓晗在夸沈秋戟他就不高兴了,问谢梓晗他不厉害吗?谢梓晗又喊着“老公亲爱的你最厉害”,陈晋就被哄好了,两人作一团你给我喂饭我喂你吃鸡,腻歪模样看沈秋戟和顾绒都捧着饭和肉愣在原地,路笑雩已经“yue”喊着跑到别处去了。
顾绒和仰头,和身边沈秋戟对视一眼。
顾绒是在用眼神这样问沈秋戟:我们要不是也换个地方吃饭?别打扰他们了。
可顾绒不知道,沈秋戟从他眼中读出的话却是:陈晋都给谢梓晗喂饭了,你该怎么做不需要我提醒了吧?
自认为察言观『色』功夫炉火纯青已近飞升之境沈秋戟秒懂,他唇角勾起,摆出自己觉得最邪魅宠溺的容,再自信用手捏起一块最嫩的鸡腿肉,放到顾绒唇边,像哄崽吃饭似:“绒宝,来吃鸡,啊——”
沈秋戟在发癫?
还是他也被镜仙附身了?
顾绒:“yue……”
顾绒没忍住也发出了呕吐声音。
沈秋戟:“?”
沈秋戟很委屈,但很快他就觉得自己找到了投喂失败原——顾绒洁癖,他自己吃手上饭团都是用芭蕉叶包裹着绝不沾手吃,自己这样用手捏着鸡腿喂顾绒,难怪顾绒不吃,还会想吐。
此沈秋戟暂时歇了喂饭的心思,开始四搜寻手套,打算等到一次『性』手套戴起后再继续给顾绒喂饭增进感情。
结果手套没找到,先前被陈晋和谢梓晗恶心走的路笑雩又回来了,面『色』忧愁道:“我怎么觉得红釉姐现在好像很难过,但她之前还是好好的啊,发生了什事?她怎么就忽然难过起来了?”
原来路雩刚刚离开是去观察心上人去了啊。
大家都没想到路雩对苏红釉忽然上心到这般地步,闻言都顺着他话一起朝苏红釉望去。
苏红釉还确如路笑雩所说那样,此刻独自坐在一隅,眉头紧锁,手里握着饭团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食不知味,随便吃了两嘴就进了水官庙,大概是去找道长说话去了。
沈秋戟才看了没两眼就笃定道:“是因为看到那几块棺材板吧。”
“看到棺材板就如此难过吗?”路笑雩感慨,“红釉姐真是心善。”
倒是顾绒听得出沈秋戟弦外之音,问他道:“是棺材板有问题吗?”
顾绒果然和他心灵犀,沈秋戟看向顾绒,柔声说:“那棺材板的竖切面太光滑了。”
顾绒虽然觉得今天沈秋戟好像有点奇怪,但他思考问题能力还是在水平上,而顾绒和沈秋戟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他人脑筋也转得快,沈秋戟提醒后他再思忖几秒,就彻底懂了沈秋戟意思。
不过他们俩是心照不宣了,但陈晋、谢梓晗和路笑雩都听不懂他们在打什哑谜,好奇地问:“棺材板光滑就光滑了,光滑还不好吗?”
“苏红釉刚刚说的话你们还记得吧?”顾绒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