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绒皮这几下很心。
主要是这男鬼得没市医院那鬼护士恐怖, 杀手法也不如明心楼的男学生残忍,甚至诡异程度连金童玉女都比不过,所以顾绒在他面才敢如此猖狂。
反正都是死, 那肯定得选能让自己舒服些的死法。
甚至从某种意义来说, 从这男鬼答应和他玩笔仙的那一刻起, 主动权就经掌握到了顾绒手里, 他知道了这男鬼的身份——它应该是519宿舍玩笔仙时, 请到的笔仙。
“没有念完三遍招魂语, 笔仙是不会出现的, 要遵守游戏规则, 不然是会死的。”
男鬼眸光阴暗, 脸满是怨毒的神情,恨不得能将顾绒杀之后快,然从他坐在矮桌旁和顾绒始玩笔仙起, 就注定着他只能以玩笔仙的方式杀死顾绒。
所以他暂时没法动手,不过这并不妨碍他说各种语气森寒的话语恐吓顾绒。
“是吗。”顾绒不咸不淡地继续皮,“那笔仙架子还挺大。”
他也是被吓死过那么多次的了,忽略掉男鬼的眼神和脸的神情,顾绒觉得这笔仙得还挺俊,且他怕的那种一惊一乍的恐惧, 时间的对视和相处会消磨掉恐怖的情绪,他现在越发淡然了。
加之这笔仙老是和他强调要遵守游戏规则的事, 顾绒忽然间想通了什么, 微微朝倾了倾身体,凝望着男鬼的双目,笑着他:“对了,是不是因为不遵守游戏规则死掉的?”
顾绒有大胆的猜测, 这男鬼之也是正常,后来他应该也是玩了什么招鬼游戏——甚至有极大概率是玩的笔仙,后面因为不遵守游戏规则被灵异游戏吸引过来的怨鬼抓交替,了替死鬼死去。
从此,他也了笔仙。
他唯一的执念,就是要遵守游戏规则。
男鬼没有正面回答顾绒的题,他的笑容比方才阴鸷了不少,死死盯着顾绒,现在在看一具尸体:“希望等会也能笑得这么心。”
面对男鬼的挑衅,顾绒这回难得安静,没有出声回呛他。
顾绒只是轻轻垂下眼睫,目光凝聚在男鬼的脖颈,那双掐着他的左手。
那天进错519宿舍顾绒就发现了一奇怪的地方:519宿舍里只有三。
可是从杜伍一、齐岱和郁羌垣他的对话来看,他也不是第一次玩笔仙了。
他宿舍里还有男生叫做赵昱,那天赵昱在时,他功召出了笔仙,后来赵昱没在宿舍里,他三再玩笔仙就不功,所以怀疑是数不够,一度还想拉顾绒去玩。
顾绒拒绝回去后就隐约觉得,那叫赵昱的男生恐怕从消失那天起就经凶多吉少了。
后来他和俞金海又分见了只有半截身体的男鬼,俞金海还说那男鬼的面容他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似的,于是到了此刻,顾绒几乎就可以断定,坐在自己面和自己玩笔仙的这男生,就是被笔仙附身了的赵昱。
俞金海不认识赵昱,但大家是住在同一栋宿舍楼里的,很有可能俞金海下楼期间见过赵昱几次,记得他的脸,所以才会觉得赵昱眼熟。
赵昱和室友玩了笔仙游戏后,就被笔仙俯身缠住了,笔仙控制了赵昱半身的大部分位置,比如右手,所以他的笑容和眼神才会叫觉着阴鸷恐怖,至于下半身就只会因为冷悄悄的跟在身后,想要进入温暖的宿舍之中睡觉。
且正常被鬼缠身,也绝不可能出现半身和下半身分离的状况,因此顾绒猜测:赵昱十有八九经死了。
可最可悲的是:赵昱甚至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经死了。
他只是莫名的觉得身体很冷,他想在温暖的地方睡觉,可宿舍因为多出的笔仙没有他睡觉的位置,他只能去挨敲其他宿舍的门。
可惜不是每都能看见他,他的阴气也没有浑厚到在无屋主邀请的情况下进入室内。
所以他只能在宿舍游『荡』,在灵异游戏始,笔仙出现时又再次被抢走身体。
顾绒觉得赵昱可怜又可悲,包括对待519宿舍其他几生死不明的学生也是这的态度——说活着不好吗?为什么要玩这恐怖灵异的招鬼游戏呢?
好言难劝该死鬼,慈悲不渡自绝。
顾绒收回目光,新看向自己手中的红笔,第二轮游戏始了。
这一回是笔仙引导,它念完了三词招魂语后,顾绒就感觉到这支红笔仿佛被第三控制了一般,以一种旁无法抗拒的力道缓缓移动起来。
这局游戏中,也的确出现了第三——或者说,那附身在赵昱身的笔仙分离了出来,它离了赵昱的身体,受邀参与这场游戏。
顾绒见鬼从来不需要阴阳眼,他见鬼也没固定的章程,有时他见了沈秋戟见不着,有时沈秋戟见了他反看不到。
不过现在,顾绒可以清楚的看到,他和赵昱共同握住的红笔,多了另一支手在『操』控,这支手的主就站在一旁,但是顾绒没有抬头,他不想看这笔仙到底什么。
“笔仙笔仙告诉我——”
他只到坐在对面的赵昱口,声音和桌旁的笔仙同步,腔调不男不女,诡异尖锐:“顾绒会不会死!”
话音才落,顾绒手中的红笔就快速绕着白纸的“死”字疯狂转动,画着一红完美的圆圈,力道之几乎要将这张矮桌给穿破,但不论是矮桌还是白纸,都坚强的停滞在原地,没有破损,更没有移位。
一般看到这的情况可能会吓得尖叫松手,可是顾绒攥这只笔攥得很紧,哪怕他的手都快甩脱臼了也没松手,因为顾绒知道一旦松手,他就破坏了玩笔仙的规矩,他会死。
于是顾绒还用了空闲的左手,直接扶了去,将自己的手指连同赵昱的一起抱握住。
“会死!”
“笔仙说会死——!”
站在旁边的笔仙癫狂凄厉地笑着,发现顾绒不肯抬头后,它甚至还以一种极度扭曲的姿势,直接将腰骨脊椎折断,倒着脑袋凑到顾绒面,盯着他的眼睛诡然笑道:“要死了。”
笔仙得很恶心。
它的眼睛被血『液』充盈,只有一对眼仁还是黑『色』的,鼻尖像是被老鼠啃掉了似的只剩下两空洞的气孔,因为没有嘴唇,它的牙齿全部『露』在面,裂的唇角就像是一永远也无法消失的笑容。
它所凝望的顾绒,此刻面『色』苍白,唇无血『色』,甚至连额角都渗出了细密的冷汗,乍一看就像是他终于被笔仙吓破了胆,恐惧到难以自控。
可是下一瞬,笔仙看道顾绒在看清它的面容后居然也同笑了出来,只不过这笑容有些扭曲,像是主在强忍着恶心才能勉强扯出一般。
“我不会死。”顾绒往笔仙的脸庞凑近了些许,张唇用最温柔的语气轻声喃道,“才会。”
青年话音落下的刹那,笔仙被血『液』充盈的眼球便被一只笔从后脑勺戳爆,穿出眼眶悬挂在笔尖,里面浓郁腥臭的血『液』喷涌出,溅了顾绒满脸。
“啊啊——!!!”
这一回顾绒叫得比谁都惨,谁叫他有洁癖?且他还不能用手去擦擦脸,因为他要握住红笔,不能松手。
可很快就有另一阵惨叫压过了顾绒的声音,仿佛声音的主经疼到了极致,连嘶喊都带了这惨痛的情绪。
所以顾绒终究还是强忍着恶心睁了眼睛,刚刚还在他面大放厥词的笔仙,现在被一男生掐着脖颈压在矮桌用黑笔狂刺脑袋,男生用力又急又狠,仿佛在倾泻难以化解的怨气,每次下笔都将笔仙的脑袋给穿到低,在矮桌留下一道道扎痕。
这男生,是赵昱。
顾绒经知道自己体质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