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起开，你别喊我。”

    顾相红着一双眼睛，眼睫上湿漉漉的，恨不得咬死沈卿，咬的人手腕上全是牙印。

    “生气了？”沈卿摸了摸被咬疼的手腕，盯着那个漂漂亮亮的牙印笑吟吟的问。

    回答他的是一个新鲜的牙印。

    咬够了顾相才松开他，连撑着桌子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都只能依附着沈卿。

    他抿了抿唇，身体软的不行，说话的声音沙哑温软，“沈卿，你就别当人！”

    恶狠狠的，偏偏有气无力。

    惹人心尖上痒痒的，沈卿没忍住低头亲了亲。

    顾相瞪着他，顺从的张开嘴，下一秒，就立刻在那柔软的唇瓣上咬了一口。

    生了气的猫咪是会咬人的。

    而沈卿家养的，是野性未训的小野猫。

    他的衬衫又坏了。

    顾相现在很不高兴，已经完全忘记了是他自己先挑起来的，闷闷的瞅着沈卿。

    “这是最后一件了。”

    不知怎的，沈卿从这话里听出了委屈。

    他哥哥最是偏爱白色。

    这一点，从见顾相的第一面他就知道。

    在年少时光的花季雨季里，他的少年总是身着一身干净纯洁的白衬衫，表情清冷又乖巧，淡漠的不肯让人接近。

    国旗下的主席台上，教学楼门前的光荣榜，小广场上的周刊展示栏里，等等。

    顾相总是一身白衬衫，干净又好看。

    领口的扣子敞着两颗，穿的并不是那么规整，有几分肆意，刚好露出漂亮的锁骨。

    挥散不去的少年气。

    如果是夏天，就将那身衬衫换成t恤，干净又精致，仿佛永远不会被弄脏一样。

    少年人骨子里其实有那么几分叛逆。

    如今已经不算年少，却依旧在。

    其实沈卿最喜欢的，还是在他身下衣衫半开，眸色湿润茫然却信赖，会为他绽放，愿意将一切都展露给他的顾相。

    本身无欲无求，却在遇见他时毫无保留的沉沦。

    独一无二的，都是他的。

    沈卿喜欢一切真实的顾相，并愿意捧在手心。

    摸了摸怀中之人委屈的眉眼，沈卿低声笑着说：“哥哥，坏了还可以再买啊。”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顾相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件扣子坏掉几颗，被弄得皱皱巴巴丢到一边的衬衫，都不白了。

    刚才还不舍，这会儿却露出了几分嫌弃。

    脏了，不喜欢了。

    他说：“你这周弄坏了我四件衬衫。”

    今天周四。

    “新定制的还没送到。”

    “你说话不算话，每次做之前都说不会弄坏我的衣服，结果每次都会弄坏。”

    “沈卿，我没有衣服穿了，都怪你，”顾相说，“今天晚上我要去书房写科研教案，不想听见第二个活人的呼吸声。”

    “懂？”

    沈卿：“……”

    他哥哥不乖了。

    说完话，顾相也不等沈卿狡辩，直接就推开他，也不顾赤着的脚，就想要跳下桌子。

    这破桌子是真的够硬。

    即便下面还垫着沈卿的外套，现在也脏了。

    这本来是一个相当帅气的姿势，然而顾相忘记了自己情事过后还在发软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