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一副不着调的样子,视力倒是极好,一眼就瞅见了秦进手上戴着的东西,眉毛一挑,笑容越来越往邪 xi_ng 里跑,道:“呦!好东西啊,留点神别让这几个杂碎打架的时候给你顺走了,他们可不知道什么叫‘拾金不昧’!”
秦进按下翻白眼的冲动,心道,您迟早得毁在这张 j_ia_n 嘴上。
堵在宋敬崎面前的那些人目光一撞,同时攥紧手里的铁棍木棒就要往前冲,没想到被他们追了好一会只知道玩命逃的宋大仙倒是先动了手。宋敬崎眸光闪烁,右脚在墙面上一蹬,一记侧身飞踢就甩了过去,速度太快,站在最前面的那个直接遭了秧,鼻梁正撞上宋敬崎的小腿迎面骨,令人胆寒的碎裂声响起,那人捂着脸趴了下去,开始鬼哭狼嚎。
秦进在宋敬崎使出第一招的时候就楞了一下,秦二少之前做过一段时间伪军迷,别人迷军械,他迷各国特种部队的格斗招式,宋敬崎这明显是受过海外集训的人才有的套路,快、准、狠,一旦让他黏上,不见血也会伤筋动骨。
宋敬崎揍趴下第一个,气都没喘一下,拧身平踢,足背铁条似的抽过去,空气受到震动,发出嗡嗡的声音,秦进隔了十几步远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下,堵在宋敬崎面前的那些人更是躲得毫无形象。
专业对业余,不出三招就能见分晓。宋敬崎找准关节,掐着一人的手腕猛地向下一折,碎裂声清脆又胆寒。宋敬崎顺势反剪着那人的手臂,把人锁在怀里,手中寒芒一闪,一枚小刀从袖子里探出三寸长的刃口,自肋骨与肋骨之间的缝隙刺进去,在内脏上轻轻一碰便收了回来,够疼出血量也够多,但是 xi_ng 命无忧,标准的折磨人的法子。
那人在宋敬崎怀里嚎得惊天动地,血顺着衣襟滴落下来,看着真是触目惊心。宋敬崎跟这帮人纠缠了好一会了,乱了发型,满身尘土,略显狼狈,但是不难看,笑起来的样子狠辣邪 xi_ng ,像是成了入了魔道的妖灵,自带火红色的背景光芒。
秦进皱了皱眉,道:“差不多得了,一会警察来了,我没工夫给你当目击证人。”
宋敬崎看着秦进笑了一下,道:“小帅哥替你们求情,我就放你们一马!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小爷十三岁开始混街头,跟他那种爹妈宝贝着养大的不是一个套路,玩狠的你们玩不过我,换个法子吧!滚!”
宋敬崎在那人屁股上一踢,那人顺势扑了出去,几个人恶狠狠地看了宋敬崎和秦进一眼,互相搀扶着从小巷子里退了出去。那伙人刚不见了踪影,宋敬崎就一屁股撂在了地上,啰啰嗦嗦地抱怨着:“有年头没打架了,可累死本宝宝了!”
秦进没绷住乐了,双手环 x_io_ng 绕道宋敬崎身边,道:“这是哪一出啊?这么好的身手,上次在私房菜馆居然会着了我那点道行,故意逗我呢吧!”
宋敬崎瘫坐在地上,冲秦进伸出手,懒洋洋地道:“扶一把啊,没看见你哥我站都站不起来了么,秦钊那么机灵个人,怎么把你教的这么没眼力儿呢!”
秦进原本还想扶他一把,见他话风一偏就开始往秦钊身上扯,顿时满脸不悦,抬手扫开宋敬崎递到他面前的那只爪子,道:“能起就起,不能起您就接茬坐着吧,反正也没人来收占道费,没准儿碰见个好心的还能往你怀里丢俩硬币,攒一天就能换包烟!”
宋敬崎被逗得直笑,心想,果然是有点脾气的小孩才好玩,难怪秦钊当个宝贝似的护在手心里,谁碰跟谁急,这位的确是个宝贝!
秦进从口袋里 m-o 出半包烟来,自己先敲出一支点上,剩下的连着烟盒一起扔进了宋敬崎怀里,还附赠了一片湿巾。
宋敬崎一低头看见半包烟,再一低头看见那片湿巾,边乐边道:“你这点洁癖的劲头跟你哥真是有一拼!你还算给点面子,扔过来的是湿巾,你
哥那时候跟许铭深打架,还没动手呢先丢过去一管免洗洗手液,让人把爪子搓吧干净了再来碰他衣服,连我们这边的自己人都以为他神经了。那个时候啊,其实挺有意思的。”
最近“许铭深”三个字在秦进生活里的出现频率实在是有点高得吓人,连秦二少自己都听麻木了,他狠抽了一口烟,对着自个脚面吐了两个不怎么圆的烟圈,镇定了一下,道:“想说什么你就说吧,我保证不去我哥那里告状,说你挑拨我们兄弟俩关系。”
宋敬崎也抽出一支烟来背着风给自己点上,笑眯眯地道:“我可不敢挑拨,就你这护短的劲头,我敢说你哥一句‘不好’,你还不得刨了老宋家的祖坟!我奶奶的骨灰目前还不需要晒太阳。”
宋敬崎正满嘴跑火车,小巷口处突然响起引擎的轰鸣声,听起来不像是小个头的家伙,原本背靠着墙壁的秦进警觉地站直了身体,丢掉掐在手上的烟尾,下意识地侧了侧身子挡住了坐在地上的宋敬崎。
宋大仙十三岁离家出来混街头,见过大富大贵也经历过至贫至苦,真的应了那句最俗气的话——流血不流泪,没想到却在一条一眼望得到头的小巷子里,被一个毛头小子的无意识的小动作暖了一下。宋敬崎自嘲的笑了笑,懒得站起来,伸手抻了抻秦进的裤腿,道:“别紧张,是我的人。”
话音未落,两辆崭新瓦亮的路虎停在了巷子口,从车上跳下来几个手臂上一溜纹身的彪形大汉,那些人看也不看秦进一眼,径自跑到宋敬崎面前,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宋先生”。
宋敬崎被手底下人搀着站了起来,抻手抻脚地活动了下四肢,对秦进道:“咱哥俩也算共患难了一回,走吧,找个地儿陪你宋哥喝一杯。”
那声“宋哥”一出口,围在宋敬崎身边的那些彪形大汉不着痕迹地看了秦进一眼,神色明显恭敬了很多。秦进涉世太浅,没注意到这些小动作,看了眼腕表见时间差不多了,推辞道:“我还约了朋友,等我哥出差回来,咱们一起喝个痛快的。”
宋敬崎笑着抬手在秦进肩上捶了一拳,道:“别他妈防我跟防贼似的,没你哥坐镇不敢往我身边凑是吧?上次那事儿,宋哥跟你道个歉还不行么!”
秦进脸色一红,心道好的是你坏的也是你,打一巴掌给颗 l_uo 钻,真是个 ji_an 商的好苗子。
宋敬崎见好就收,正色了一下,对秦进道:“我初中的时候就跟你哥混在了起,算不上以命换命的兄弟,也担得起‘好朋友’三个字。那个时候你跟个豆芽菜似的,丁点大的小东西,你哥身边一兄弟蔫坏,背着他把你往水坑里推,你哥看见了差点把他按河里溺死,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直接把满身泥巴的你抱进怀里哄了大半天。不论发生了什么听说了什么,你都要记住,你哥是真心疼你,从小到大,我在没见过他对第二个人这么好。”
秦进点了点头,一时间不知道该摆出怎样的表情。宋敬崎也不再多言,只是在上车之前转过身来说了句:“刚刚那些要剁我手指头的人,是我二弟派来的,无论是从亲情的角度还是从爱情的角度,我都挺羡慕你们兄弟俩。人活这一辈子,碰上个掏心掏肺喜欢又肯掏心掏肺对你好的人不容易。”
很久之后秦钊曾问过宋敬崎,为什么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