耻。
温仪只有一个要求。
“吃饭你能常提嘴边,睡觉不要和别人说起。”
元霄已穿上最后一件外衣,闻言回头笑道:“我又不傻。”
再说了。
常怀之这种只会教人亲脸亲额头的,怕是连他还不如。自觉开了荤已与他人不同的太子殿下莫名其妙就多了股自信和长辈的气势,看谁都是‘呵你们这小毛孩子,老子和媳妇睡过了,你们懂什么叫睡吗’的睥睨感。
昂头挺 X_io_ng ,十分骄傲。
如同一只大公鸡。
“……”
常怀之私下问温仪:“殿下怎么了。”
温仪镇定道:“学傻了。”
关口空旷无人,四下清寂,唯有江水奔涌和风的声音。一阵马蹄咴然后,元霄他们已到了近前。温仪率先下马,随后是元霄,常怀之,和一干精锐侍卫。接着是古尔真,今拔汗,柳一鸣,和随行护卫。
温仪与古尔真交换了一个礼节:“大乾温仪,恭迎太子殿下。”再一抬目,就是心中赞叹。好一个抒摇太子,高鼻深目,英挺俊人,眼中的锐利就像天上的雄鹰。确有一身气势。但他忽而又心中打了个疑虑,此人身上杀伐血气太重。温仪虽然没见过古尔真,却也知道对方被称为国人称作天上的星星,聪慧明亮。
这颗星星——好像大了点。
古尔真道:“久仰温国公大名,此次得见,分外亲切。”
话语有礼,举止有度,令人挑不出错。
温仪笑了笑,略让了让,才把元霄带出来:“这位是我大乾太子,元霄。”
古尔真眼中闪过一丝赞叹:“贵国太子清灵俊秀,不愧是好山好水养出来的好人。”
元霄今日穿着得体,明晃晃往那一站,确实算得上清灵。但这话分明是夸人的,温仪听了却有些不舒服。倒不是吃味,他并非这般心 X_io_ng 狭隘的人。温仪不舒服,是因为古尔真的话,听上去仿佛是说他大乾的太子是个漂亮的花瓶,中看不中用。
你若夸我大乾公主好山好水养好人,那是对的。夸一个男人就——
温仪掩下心头不痛快,微笑道:“这几位是?”
古尔真这才略略让开。
“这两位,是我抒摇武臣,今拔汗,柳一鸣。”古尔真笑道,“柳大人是你们关内人,随了祖姓。抒摇国中关内姓的人不少,可见我们两国很有渊源。”
屁的渊源,天下大同,要说起来都沾亲带故。温国公心中噼哩啪啦怼了一顿,面上不显,只笑着与古尔真并排入了青罗江关。常怀之等大人们走了,这才跟在温国公身侧,跟了半日,忽然琢磨过来,既然对方是太子,为什么不是元霄和古尔真走在一处?
这么想着,就去看元霄。
然而这位大乾的太子殿下,根本不在意国公和对方太子聊的什么,正盯着抒摇随行队伍中的一个人使劲地看。温仪与这古什么说废话时,他就注意这随行的人很久了。传闻固然是说抒摇多出俊男美女,但连侍卫都用到这种姿色,就过分了点吧?
这么一个绣花枕头,细胳膊细腿,能抵什么用啊?
元霄先看了过去。
然后是顺着元霄视线的常怀之。
最后是顺着常怀之视线的一众侍卫。
“……”
任那随侍把头低到了 X_io_ng 前,都觉得头顶被一共二十余人的视线给盯得冒烟。他顿时在心中破口大骂,亏他方才还觉得这太子有吞龙卷云的气势,原来也不过是个登徒浪子!
古尔真与温仪相谈甚欢,只觉得相见恨晚,一回头,差点被惊地崴了脚。
温仪茫然地转过去,顿时心头一梗。
——自家那帮人,齐刷刷地把旁
边的人给看得冒起了火举起了手中的刀。
太丢脸了。
温仪叹了口气:“殿下。”
“哎。”/“哎。”
两个人应了他。
温仪:“……”
对哦,现在是两个太子殿下。
同样是太子殿下,看看别人的,再看看自己的。怎么就有种比不过的感觉呢。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某日。
元帝问起太子:国公所授有哪些。
太子答:琴棋书画。
元帝甚满意:学得如何?
太子答:很好。就是腿软。
……
元帝想了很久也没能明白。琴棋书画和腿有什么关系——
第68章 邀他同乘
初次见面就闹这一出,这莫不是大乾目中无人?
古尔真看着温仪,明显在等一个解释。温仪歉意道:“殿下,不好意思,冒犯了。”
“无事。”古尔真想了很久,找出了一个合理的下台阶的方法,“我们抒摇人多貌美,出行在外,被人看习惯了。”他笑道,“天上的星星这么亮,总是够吸引人目光的。”
天上的星星?
温仪心中忽而一动,他不由得也去看了那个扎眼的侍卫一眼。可惜那个人因为被看多了,已经十分恼怒,他干脆转过了身子,用防风用的面甲将脸给罩了起来,冷冷道:“想不到大乾堂堂礼仪之国,却爱干这等不入流的事。上梁不正下梁歪。”
结果这话一出口,温仪还没说什么,元霄却开炮了。
“什么叫不入流。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律法写不能看人了?你若是堂堂正正,有什么不能叫人看的。多长了一双眼还是一张嘴。哦,倒可能是多长了一张嘴。”
得叭得叭的,这么会说话。
温仪呵斥道:“殿下。”清咳一声把人拉到自己身边,又不能当着众人的面驳他面子,只能低声说,“你盯着别人看,本身就没理,还回嘴,书读到哪里去了。”
元霄一挑眉:“你几时见我读过书了。”更何况,“他怎么能说我们不入流呢,我不入流就算了,你挺入流的。这个人骂人还要带一片,很不讲道理。”
你这个又是屁道理啊。温仪简直无话可说,却听边上轻笑一声,原来是古尔真。
这位抒摇来的太子学着关内礼节,长长一躬身:“是我管教不周,让手下冒犯了二位。”
温仪连忙回礼:“哪里哪里,殿下 Xi_ng 子直快,还请不要见怪。”
这样互相谦让着,倒也相安无事,顺顺当当进了关。抒摇为了方便赶路,并没有准备马车,这一路劳顿,都是快马加鞭赶过来的,而且路上还遇到了不少麻烦。当然他们不提这件事,温仪自己当然不会主动提。到了驿站后,温仪提议:“不如歇一晚再回平都?”
古尔真本想答不必,却听一声低低的咳嗽,心中一动,顺势应下来。
“有劳温大人了。”
温仪一笑,着林肃去准备,顺便再多备辆马车。
待抒摇的人安顿好了,元霄才问温仪:“为什么还要多备一辆车?”他们的马车够大,再挤个太子足够了,大不了他不坐车。再多备辆车,岂非还要多出一笔钱,他可还要攒老婆本,银子都要算好了用,哪能随便给外人说花就花。
温仪擦了把面,将帕子浸在水里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