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烟稀少,一处富饶人口众多。他借肃岭的地和当初赣州温家本来就经营好的人脉,花了六年的时间,打造了一个关系网。至于严瑾和秦素歌,那是意外之喜。严瑾作为六扇门的弃子,因冤获罪,是温仪救了他。借此机会将这关系网交给严瑾打理。
西洲有瑶海,孤岛如仙山。
严瑾很珍惜获得新生的机会,将这零散的人脉关系一一收拢,便有了后来的易玄阁。是以人们只知易玄阁阁主是素来铁具覆面的严瑾,却不知严瑾上面还有个温仪。不过温仪把他们当兄弟,从来不要求什么。易玄阁既然是严瑾创立的,便是他的,想怎么处置都行。
站得高,望得远。
这异世之中他终是异类,或许只有在最高的地方,才能找到他心的归途。
温仪便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在大乾重新活下来,找到了人生意义所在。人终究是会变的,渐渐他就成了那个,杀伐果断,心如磐石的祸国公。
不错。
祸国国公——温仪。
飞沙激走石,抬手定生死。
便是在温仪发呆的时候,他忽然察觉身后有人动了。
温仪回过头,就见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望着他,顺便替他将被压住的袖子抽出来。“你把袖子拉出来不就好了吗?这样干坐着多累。”元霄坐起身,略带着埋怨,转念一想,又嘻嘻笑道,“是不是因为舍不得我?”
太子本以为温仪大约又像从前一样白他一眼,殊不知斜光纱影中,俊俏的温国公却笑起来,眼中带了流光,一只手就抚上他的脸。
“你说的对。我舍不得你。”
他或许比较慢热,可总有个人不遗余力去捂他。
这漫漫余生中,一颗心终于是被依偎暖了。
作者有话要说:
采访。
记者:“请问温大人,是什么让你走上这条不归路的呢。”
温仪:“一开始,是因为好奇。然后慢慢就——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抹眼睛】。”
元霄:“你会更早就喜欢我?”
记者&温仪:“……”
就,还是早点打包送回凉州吧。
第92章 解毒之法
然而捂暖他的那个人——
本身就是顽石吧。
暧昧的氛围中,元霄眨眨眼,试探着说了一句:“就完啦?”
温仪:“……啊?”
元霄握上他的手蹭了蹭:“我当然知道你不舍得我,但不是应该情难自禁地抱上来吗?”话本中都是这样写的,就借各种机会顺理成章地亲亲 M-o M-o ——说起来,他们自从回到平都,别说亲亲 M-o M-o 做些‘风雅’的事,就连睡一张床的机会都没有。太子腆着脸求教,“琵琶还有好多曲子呢,要不我给你试试?”
温仪:“……”
呵。
手还在对方滑嫩嫩的脸上,他突然就没有感动的兴致了。温国公长叹了一口气,转身要离开,却被太子拉住手:“话没说完呢,你去哪儿啊?”
不去哪儿。温仪诚恳道:“就是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
傻了吧唧的一个人在那伤秋感月。
薛云和古尔真差不多是被秦三一手一个拎过来的。古尔真就算了,好歹有些功夫底子,加上金拔汗不会不管他,所以他很淡定地看着自己在空中,问秦三:“你们大乾的人,都喜欢这样拎人飞吗?”
秦三道:“不是。是我喜欢。”
今拔汗和古尔真形影不离,不过离开片刻,哪能容忍外人拎着自家主子飞,简直是一记耳光削在抒摇武将的面孔上,当下就怒吼一声跃上墙头就追了出去。柳一鸣遮着眼帘看两个人互相追逐着走远,感慨了一下:“大乾真奇怪,有路不走
就喜欢翻墙头。”
话这当口,一列侍卫已走了过来,经过柳一鸣身边时,柳一鸣善意提醒:“走路太慢了,没用的。等你们慢慢走过来,你们皇帝都凉了。”
侍卫一愣:“什么?”还没追出去,柳一鸣道,“放心,你们皇帝没事。”
说罢补充。
“就是我们太子被抓走了。”
“什么!”
“但也没事,我们将军去追了。”
侍卫一颗心吊上吊下,终于能舒口气,就听柳一鸣安 We_i 道:“不过你们太医也被抓了。”
“……”侍卫沉默一瞬,终于爆发了出来,“还愣着干什么,去告诉统领啊!”
柳一鸣看着他们跑远,又感慨一句:“果然不喜欢翻墙头。”
翻墙快嘛。
古尔真是很笃定金拔汗会救他,薛云就不行了。薛太医毕竟是个老人家,毫无功夫底子,本来埋头研究一棵草药,只听见院中有声音,刚一出去就被拎着领子上了天,对心脏的打击十分大。他的胡子糊了自己一脸,攥着拳头,就差拿把金针插秦三一脸。
偏这时古尔真还套他话:“薛太医,你上回说太子见谁吐血来着?”
原来近些时日古尔真和薛云一直在一处研究药方,他听薛太医在那嘀咕说为什么太子好端端的可一和温国公在一起情状就急转直下,就存了个心眼,可惜他去问时,薛云却捋着胡子装傻充愣,硬是说“不知道,没说过,殿下你听错了”云云。
可惜这飞在空中实在不是个适合套话的时机,可怜薛老太医根本没听见古尔真说的什么,只知道揪住秦三手上一块肉,一颗老心颠上颠下差点没倒个个儿。
“这,这位英雄。”薛云巴紧了秦三的手,打着商量,“能不能飞稳一点。”
这忽上忽下的,隔夜饭都要出来了。
秦三瞥了他一眼,倒是笑了。
“薛太医,我是人,不是神,不能飘啊飘的在空中飞着不掉下来。”他给薛云指了条明路,“您要是想尝试,下回可以找神官试试。”
这么毒的嘴,是温府的人无疑了。
也不过是胆都要吓裂的光景,他们已然到了温府。秦三直接带着人进了东院,刚站稳,薛云就将他一把推了开来,扶着棵树干呕。
温仪听见动静走了出来,见此情状略微皱起眉头:“怎么了?”
“没什么。”秦三睁眼说瞎话,“老太医吃撑了。”
既然人已经送到,秦三就不打扰温仪,他还有事要做,有人要拦。后头还有个尾巴快到了。他朝温仪点了点头,双手一负飘然而去。行至半空一低头,还见着白芝璋。秦三嘴角勾了勾,喊道:“白兄?”
听得破空声寻来的白芝璋抬起头。
秦三踩在一块瓦片上,冲他道:“有人闲着要比轻功,来么?”
若论轻功,他白家师从千山老人,可上高崖仞壁,还就没怕过谁。白芝璋眯起眼,足尖一点就上了屋顶。秦三赞了一声他的好身手,拍上他的肩:“有人要打你家小太子的主意,你是战还是不战?”
打太子的主意——
白大道:“我怕他没几日便倾家荡产。”
太子实在不好打,容易打痛手。
秦三:“……”这话说的也是没谁了。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他道:“那人眼看就来了。”
话音刚落,今拔汗便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