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善医这么晚出了家门，明显就不正常，然而苗妇人却没有半点担心，反而只破口骂得更厉害，话都是说善医跟两个孩子讨债的，欠他的。

    善医冲出了家门，内心剧烈的情绪即将忍不住，要喷涌出来了，他忍耐达到了顶端，往夜色中的几条巷子走了几步，果然见到了一条野狗。

    善医冲了上去，那些野狗其实都亲人得很，每日只想缠着人要吃的，善医靠近，野狗并没有叫，也没走开，善医直接拿出带在了身上的迷药，让野狗脸上小小地撒了一下。

    野狗顿时稍微失去了活力，被善医一下抱住了腹部，直接抱起来就走了。

    善医最识城中情况，如同一头脱笼了的野兽，找了条最黑的根本见不到一丝影子的小巷，就隐了进去。

    寻常的伤害这只野狗，已经不足以发泄到善医今晚内心的痛苦，善医脸上涌现出一丝丝的抽动，让他看起来痛苦到扭曲。

    他完全控制不住，先是用小刀把野狗背上的一片皮毛连带着肉，都削了下来，那野狗尽管中了迷药，仍然痛得嗷嗷叫，并且剧烈地挣扎了起来。

    但善医用力地把野狗按了回去，加上那野狗受伤流血，又本来就吃痛了，还有点迷药，没挣扎一会，居然反而奄奄一息，更无力地倒在了善医的手中。

    善医眼色愈黑，内心的痛苦散出了一点，感受却愈加清晰了，他痛苦地一仰头，露出了一个似哭未哭的表情，又低头，脸上的轮廓分外的残忍，在黑暗之中，凭借着为医的熟练经验，一下又一下地划开野狗的皮毛。

    野狗凄惨的呜咽声传来，淡淡的血腥味在黑暗巷子里弥漫开来，善医感觉内心的极端痛苦与压抑，好像散开了一点了。

    但还不够，这一次，他身体内的极端好像到了一个顶点，这点也无法驱散他的情绪。

    善医低头看了眼已经没有反抗能力的野狗，将它放下，走出了巷子，很熟门熟路地去了一个赌坊的后门，跟那里游走的混子买了点东西。

    是火油。

    一般赌坊会有打手去催债，或是总有一些混混，下作又恶劣，没什么品德，总会用防火泼粪等方式，去达成一些目的。

    那些混道上的，或者只有极度熟悉渊城里情形的人，才会知道这些门路。

    而善医就是其中一个。

    他去买了点火油，跟着轻手轻脚，很快回到了巷子里。被凌虐过的野狗，已经完全没力气再动弹了，就趴在墙边，都跑不了。

    善医走了回去，将火油倒到了野狗的身上，那野狗身上有伤口，沾了液体还有些灼烧的疼，回过头来虚弱又恐惧地向着善医“汪汪”叫了两声。

    善医心中一瞬间的不忍，但随之是燃起了兴奋，那股兴奋会将他内心深涌的痛苦掩盖过去，那么他就能稍微轻松一点了。

    善医目光里又漫上了失控之色，拿出了一个火折子，尔后，扔到了受伤的野狗身上……

    善医的双眼仿佛已然被痛苦的迷障给覆住了，他露出了排遣而又释然痛苦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