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川如约入夜之时到了陈凉欢的屋外，屋子里面的烛火已经熄了，他想着今日凉欢怕是乏了，便打算继续如往常一样在凉欢的屋外站着休息一晚上。

    “小川，你进来。”

    正当江寒川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屋子里响起了陈凉欢的声音。

    江他推门而入。

    “关上门。”

    他有些迟疑地关上门。

    屋子里的气氛有些氤氲，里面没有点灯他也没有看到陈凉欢的身影，他轻声唤了一句，“少主？”

    陈凉欢穿着一身白色的薄衫赤足扶着木栏站着，一头如墨的长发披散到了腰间，正望着他。

    “天冷了你还穿得那么少！是不怕吃苦药了！”他走到了陈凉欢的面前，说着就将自己的外衣解下披在了陈凉欢的身上。

    “你发烧了！”

    此时的陈凉欢身上热得烫手，他一惊，结果陈凉欢直接一把将他抱住了，整个人就贴在了他的身上，低声喃喃道，“小川，别走。”

    他浑身一颤，狠狠地攥紧了双拳，“少主，我去请医者过来。”

    “小川，我喜欢你。从见你的第一面开始，就喜欢你。”

    压抑在心底多年的话就这样毫无遮拦地宣之于口，陈凉欢紧紧地抱着他，一点都不敢撒手，也没有抬头，陈凉欢害怕，害怕他会狠狠地把自己推开。

    “你喜欢我什么？”

    陈凉欢伸手轻轻抚上他的眼睛，然后缓缓顺着脸颊触碰到了唇角，踮起脚凑上去轻轻一吻。

    “我喜欢你的眼睛，像北方的黑山和白雪，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

    “少主……”他欲言又止。

    “叫我阿欢。小川，你有一点点对我动过心？”

    江寒川紧紧攥住的手微微松开，他揽住了陈凉欢的腰，回应了他的吻。

    其实，早在那时候牵手的刹那挽留，他江寒川就已经是陈凉欢的人了，心心念念地守在他的身边十年，每一日看着陈凉欢悲喜哭笑，便已是心满意足。

    一晌贪欢，一夜风流。

    “傻子，我如果不喜欢你，当初也不会跟你来陈天府。”

    江寒川伸手心疼地抚过陈凉欢被汗水润湿了的长发，眼中满是宠溺，他低低地叹了一口气，这便是他所希冀甚久的幸福，竟是如今来的猝不及防。

    “后来我与他的事情被陈老府主知道了，他被关了禁足，而我被关进了陈天府暗无天日的密牢。”江寒川低垂着眼眸，像是在回忆一个极其可怕的过去，没有继续往下说，“那密牢，真的是一个地狱……”

    就算江寒川没有说，沈秋河也从他的表情上看出来了，也就猜到了几分，他绝对是受尽了非人的折磨，不然也不会恨的那么深，不惜屠了陈家满门。

    “后来，他要大婚了。大婚的那天晚上，我被人从密牢之中带了出去，见了他。那个时候的他，是我见过的最无情的人……”

    十年前，陈天府

    陈天府少主即将大婚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陈州城，未来的少夫人是另外一个修仙世家的大小姐，在暗无天日的密牢之中整整关了一个月的江寒川被人拖着丢在了冰冷的地上。

    时值秋末冬出，陈州城已经下了一场雪，薄薄的一层，天倒确实是一下子冷了下来。

    “果然是贱骨头，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被蒙着眼睛，看不清来人到底是谁，被一脚踹在了腹部，疼得他弯腰缩了起来，多日未曾进食，虚弱不堪的身体早已是经不住任何一点点折磨。

    “少主，在哪里……我想见他……”

    “见少主？就你这肮脏的模样，少主见了你怕是都要吐出来！不过是一个玩物，还真以为是什么个东西了！”

    “咳咳，我要见少主……”江寒川躺倒在地上，身上没有一处是不疼的，口中还在不停地念着。

    在密牢之中，他受尽了各种折磨，唯一支撑他活下去的就仅仅只是一个念头，他要活着，他想要再一次见到陈凉欢，他最爱的人。

    “实话告诉你吧！”来人一脚将躺倒在地上的江寒川踢得翻过了身，冷嘲热讽一般嘲笑着，缓缓拔出了腰间的佩剑，“今日是少主大婚，他是不可能在来见你的。”

    “再说，你一个将死之人，见与不见还有什么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