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岚山,你可知罪!”
孤冷的声音之中夹杂着强行压抑住的怒气从沈岚山的头顶传来,沈岚山不屑地抬头瞥了一眼坐在高处的阙笙,以阙笙的性子,想要他的命那绝对不是不可能的,更何况,他的背后可是整个龙族,也不是他阙笙一只小小的雀鸟也可以得罪得起。
“我什么都没做,需要我认什么罪?”
“当时现场就只有你一人在场,除了你还能有谁!难不成执风这是自杀!”阙笙稳住了自己的怒气,脸上尽可能地保持平静,他死死地盯着站在下面的沈岚山,方才沈岚山的那番话的确是让他有了几分忌惮。
龙族是一块他啃不动硬骨头,而且总不能因为自己的私人恩怨,就将长清山也牵扯进去,毕竟树敌太多总归是一大隐患。
“呵,如果我说我是无意之间路过,你信么?”沈岚山稍稍动了动,这灵符制作而成的锁链缠得很紧,束缚的久了就觉得有些不舒服,尤其是手腕的地方都勒起了红痕。
“那你问问其他人信么!”
在场的人哪里敢多说一句话,这气氛简直压抑的不行,完完全全就是两个人在互相掐架,他们也知道沈岚山和阙笙互相掐了那么多年,如果不是山主大人怕是早已撕破脸皮大打出手,此时药阁阁主栽到了阙笙长老的手里,怕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人证物证俱在,哪里由得你巧舌如簧!”
“那便由得你了!阙笙,别忘了,你不过是长老阁的首席,但不是山主,就算是你也没有资格来处置我!”沈岚山没有丝毫的畏惧,气势上也没有被阙笙压上一头,反而坦然自若,“毕竟你永远不是沈秋河!”
阙笙狠狠咬牙,他与沈秋河本就是师出同门,只不过沈秋河深得师尊喜爱而已,更何况,沈秋河是凡人,而他是一只雀妖,哪怕是在羽族也不过是最平凡的存在,若不是因缘巧合之下,也不可能进的了这长清山。
终归是熬到了今天,他可以活得比凡人久,但没想到其**了白青煜这样一个变数,但他也猜到了几分,沈秋河之所以活到现在想来极有可能与白青煜有关,只是谁都不知道也只是猜测而已。
“不需要山主亲自前来,你残害同门,就凭这一点,就足够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死无葬身之地……沈岚山笑了笑,满不在乎地抬了眼眸,“我说了,就凭你不配。不过是一只雀鸟而已,妄想屠龙,信不信龙族借此灭了你们雀鸟一族!”
“沈岚山!你以为你有龙族撑腰,我就不敢动你!”阙笙被他一下子挑起了心底最为阴暗的一面,那么多年他最在乎的就是地位,雀族在羽族本来就是附庸的存在,阙笙根本就没有势力支持,走到现在完完全全就是靠自己的手段。
“你不敢!”
沈岚山只说了这样三个字,环顾了一下四周,周身的灵力骤然间暴涨,直接将束缚住身体的灵符锁链挣脱开,松了松手腕,当着所有人的面寻了一张没有人的椅子坐下,端起桌上放着的茶盏轻抿了一口。
“沈岚山!”阙笙直接就从玉座之上站了起来,若是此时目光可以杀人,怕是沈岚山早已被阙笙的眼刀千刀万剐了。
沈岚山不慌不忙地放下杯盏,连看都没有看一眼,“阙笙,你以为你是长清山什么人,长清山嫡系弟子都被赐了沈姓,而你呢,啧啧,不需要我多说,师尊他啊,根本就没有把你当自己人!”
沈岚山本不想撕破脸皮,奈何这小雀鸟不知好歹,如今凤凰陨落,羽族早就不是曾经的那个羽族,更别说本就是处于羽族最卑微一族的雀鸟,真是讽刺至极。
在场的众人也被沈岚山骤然之举给惊呆了,这闹得是哪出,药阁阁主直属于山主大人也不归长老阁管辖,现在一来,气氛就搞得异常凝重,而且听沈岚山那一番话,正是狠狠中伤了阙笙长老。
“沈岚山,你这般所作所为,是将长清山戒律视为何物!”阙笙长老一瞬间到了沈岚山的面前,呵斥道。
沈岚山懒散地往椅子上一靠,嘴唇微微颤动着,用了传音入耳之法,不知说了什么引得阙笙神色骤变,脚步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阙笙狠狠瞪着坐在椅子上没有丝毫慌乱的沈岚山,衣袖下的手紧紧攥住,指甲深深刺入掌心之中,那眼神就差把沈岚山抽筋拔骨,饮血啖肉!
“你们便是这般着急,连等本尊回来都等不及?”沈秋河站在清风晓月之外,他收到了传音便匆匆忙忙带着白月回来,与之一同站定的还有茱萸山花尊,赤足踏在白石阶上,一帘面纱遮掩住容貌,她站在沈秋河的背后,目光冷冷地打量着殿中的人们。
殿中的所有人见到沈秋河,都纷纷起身朝着沈秋河行礼,一个个面露不安之色,他们也是受了阙笙长老之命,不来便是得罪了阙笙长老,来了又在桑陌君这边讨不得好处。
“桑陌君恕罪。我们也是受了阙笙长老之命……”
沈秋河看了一眼阙笙,阙笙的眼睛躲闪着不与沈秋河对视。
“大师兄,你还真是等不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