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照在白霁下车之后也下了车，跟着白霁走到了十八号屋子旁边的小巷子。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漆黑的小巷子，不敢相信里面居然可以走。

    “这里本来是有路灯的。”白霁拿出手机对着小巷子里照了照，“只是这几天路灯坏掉了。”

    说着，白霁就往里面走去。

    沈照急忙跟上去，却一脚踩到了一块木板。木板在他脚下飞了起来，差点儿让他滑一跤。

    沈照发出一声惊呼：“哎哟妈呀！”

    “你小心一点。”白霁回过头看他，白色的手机灯照在了他身上。

    借着白霁照过来的灯光，沈照可以看见他脚下有一块木板，墙边还堆了很多，像是施工用的木材。

    白霁走回来拉住了沈照的手，借着手机电筒的光往前走。

    “最近这边在施工。”白霁说，“这排房子马上要拆掉，所以这地上也不怎么好走路，你注意脚下。”

    沈照“嗯”了一声，也拿出了手机单手划开了手电筒。

    借着手机的灯光，沈照不仅看到了路，还看到了走在他前面像是引路一样牵着他的手的白霁。

    离得近了，沈照才发现白霁是真的很瘦。

    他早上抱他去医院的时候因为体内的信息素太乱了，都不记得当时的细节了。

    只记得他咬住腺体的时候，白霁的信息素味道全都涌了上来，湿润的青草香包裹着他，让他仿佛置身雨后的草原。

    牵着他的那只手又细又长，在手机的灯光下显出冷白色。

    两个人沉默着往前走，大概过了三四分钟，沈照就看见前面有光了。

    其实这条巷子并不长，只是因为他第一次来，不熟悉这样磕磕绊绊的路难免会走的歪歪扭扭的，白霁是为了配合他的步伐刻意放慢了速度的。

    “后面这些房子是这几年建好的，前面那排房子早就说要拆了修路，现在也没拆，所以找到这边还挺困难的。而且进来的都是小路，在北街入口那里有一个大门，车子可以从那边开过来。”白霁耐心地跟沈照解释道，“不过我睡着了没注意到，你找不到路也是正常的。”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出了小巷子。

    面前是一片灯火通明的街道，小巷子正对着一个大大的24小时便利店，街道上也有许多人在走着。

    24小时便利店旁边就是一排两层的平房，依次贴了19号、20号等门牌号。

    两个人从巷子里出来就过了斑马线往马路对面的便利店走去了。

    “你等我一下。”白霁在便利店前放开了沈照的手，推开门往里走去了。

    沈照隔着玻璃门看见白霁对着收银台的大叔笑了一下，大叔回了他一个招呼，他就往里面走去了。

    春末的夜晚起了风，沈照隔着橱窗的玻璃看着白霁的身影消失在柜台后。

    他想了想，也推开门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收银台的大叔亲切地跟他打招呼。

    沈照对着大叔点头示意，迈开长腿往白霁那边走去了。

    白霁站在货架后面仔细挑选着小零食，无意识地曲起了右手指关节，正抵在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