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枝和陆犹拍摄完克拉珠宝的广告大片,《我们同居吧》节目也已经进入了尾声。
最后一期收官,节目组为两人准备了惊喜——
是夜,星光璀璨,月亮躲在一片薄雾之后,淡淡的月光漾开,朦胧而又羞赧。远处的霓虹灯绚烂多彩,重影叠叠,变幻莫测,喧嚣的路边传来车水马龙声,欢快的音乐声,夜市吆喝的喊声,一切融合到一起,夜晚的城市就像是一座巨大的游乐场。
梨枝站在188大厦顶楼,俯瞰着这一切。
她在等一个人出现。
最后一期,节目组安排了露天烛光晚餐,出门前,她精心打扮了一番,身穿一袭黑色绸缎吊带裙,勾勒身材,性感不失隆重。
她没有化浓妆,而是自然裸妆,红唇略艳,一袭大波浪卷披在肩上,搭配一套红色宝石耳环和项链。
“陆犹怎么还没来,老娘都要被风吹成鱼干了。”梨枝握着自己的两条细胳膊,对在拍的节目组抱怨道。
“路上堵车吧。”导演安慰道。
毕竟陆犹工作的地点在市中心,来的路上堵车,在说难免。
可梨枝就是有点不高兴,她不喜欢等人,这也对方是陆犹,不然她早就翻脸子了。
等啊等,入口处终于传来了动静。
彼时梨枝正坐在餐桌旁,手撑着脑袋,她漫不经心地抬眸扫过去,烛火曳曳,晚风不疾不徐,陆犹出现在她的眼帘里。
仅是一眼,红唇微张,从眼到呼吸都被他勾去。
陆犹穿了一身笔挺斯文的西装,白色衬衫打底,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脖子上绕了一根细细的领带,压在西装里间,像足了电影里走出来的贵族公子。
他将刘海都放了下来,带着金丝边的圆框眼镜,唇色温润泛着光泽,皎皎如明月,清隽俊美。
天地间所有的一切黯然失色,只有他熠熠生辉,心跳跟着他的脚步,他在向她走来,愈来愈快。
梨枝不知不觉捂着自己的胸口,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对不起,久等了。”他淡声说道,款款入座,张开白色餐巾,盖在了腿上,动作慢条斯理,透着与生俱来的贵气。
她依然心神未定。
“哦,没有,我也才到。”
假话刚说出口,梨枝就打了个喷嚏,她飞快拿纸巾捂着鼻子,眼里闪过一丝懊悔,丢人。
陆犹看着她,起身,一边解下西装扣子一边走向她。
毫无准备的,她的身上多了一件衣服,带着他的体温和薄荷淡香,像是被他包裹在怀里,她感觉自己还没喝酒,就快醉了。
不对,她在想什么呢?
梨枝摇了摇头,试图将那些缱绻旖旎的想法都甩掉,她怎么可以对陆犹有幻想。
“其实我不热。”梨枝麻利的剥掉了披在身上的衣服。
陆犹一脸疑惑地看着她的脑袋。
梨枝也觉得哪里怪怪的,“啊,不对,是不冷,你自己穿吧。”
她拎着西装领口,手悬在了半空中。
陆犹的沉眸,视线落过去,再抬起看她,四目相对,她还没读懂他的意思,老天似乎和她有仇。
“啊秋——”
她又壮烈地打了个喷嚏。
梨枝:“……”
陆犹:“……”
镜头后的节目组:“……”
梨枝好尴尬。
在看她的陆犹收回了目光,垂下眼眸,扯了扯喉结下的领带,身子向后靠。
“我觉得热,你披上吧。”
梨枝穿的吊带裙,肩膀一圈都光秃秃地露在外面,晚风习习,其实她真的有点受凉了,既有台阶下,她也不是扭捏的人,大大咧咧地穿上了陆犹的外套。
烛光晚餐正式开始。
梨枝开了桌上的红酒,陆犹眼皮抬了抬,也并未反对。
最后一天了,纵着她一点也未尝不可。
红酒入口,丝滑香醇,酒香会有回味感,在口腔里久久不散。
梨枝的脸上染上了酒的颜色,双眼像是被水洗过一样,氤氲着水汽,朦朦胧胧。
“我真的好讨厌你第一次见我那个态度,你要是别人我早就上去打你了。”梨枝抱着酒瓶,脑海里开始自动放映她和陆犹的点点滴滴。
“你狂傲自大,目中无人,脾气还很差,可是只有你懂我,一个才认识我没多久的人,都肯相信我,在镜头前仗义执言,就冲这个你这个朋友我就交定了,来,这一杯我敬你。”
“如果我说我们很早以前就认识了,你信吗?”陆犹手里举着杯子,澄亮的双眸紧紧凝视着她。
他也喝了好几杯,而且他对酒精过敏,所以现在脸上脖子上连手指都是泛着粉色。
“我信。”梨枝拍了拍胸膛,“我跑龙套的时候,你就认识我了对不对?”
“我就说你是我的迷弟,看吧,今天终于破案了。”
其实梨枝就是单纯在自恋加吹牛逼,陆犹怎么可能真的是她迷弟,她还是有一些自知之明。
陆犹看着她笑了笑,眼底都是晶亮的星屑,这是她见他第二次笑,她却不懂这笑的意味。
他今天好像有点心情低落,也不知是不是和着即将的分别有关。
他仰头将杯子里的红酒都喝光,嘴角在灯光下泛着水光。
他摇头,倒着酒,眼底掩着情绪,有些落寞。
她一直觉得他是个藏着心事的人,而且这心事和她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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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雾变成了浓雾,喧闹的街区也趋于平静。
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
“陆犹。”梨枝推了推趴在桌上的人,却发现怎么也叫不醒。
一阵冷风刮过梨枝的后颈,她打了个哆嗦,渐渐有些清醒。
“陆犹醉了,你们帮忙抬走啊。”她对旁边的节目组说道。
然而得到的答复却是——
“不到万不得已,我们绝不会插手嘉宾的生活。”
梨枝在心里骂娘。
无耐,她只能自己扛起陆犹,陆犹闭着眼睛,整个身体都靠在她的肩上,但还好他不是很重,梨枝扶着他的腰,去坐电梯。
她是个睚眦必报的女人,上了电梯不等节目组人,她就按下了关门键,拜拜您们勒,她对极奔而来的导演做了个鬼脸。
电梯的门关闭,缓缓下落。
逼仄的空间内,身上扛着一个人,脸埋在她的颈窝里,浓郁的酒香萦绕在两人的身上,他的呼吸喷在她的皮肤上,酥酥麻麻的,挠着她的心尖儿。
“陆犹。”她抖了一下肩膀,“你能不能自己站好。”
她刚把人扶好,人就跟张纸一样倒在了她身上。
“你这样我很难受。”她一边说一边用手肘顶他。
“嗯——”他从吼间发出了一声,懒洋洋的,莫名性感。
她张口,还想说什么,腰就被人搂住,后背贴上来一片温热,尖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蹭着她的脸,嘟囔了几声,至于什么话,她没听清。
梨枝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她愣在了原地,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从电梯反光的镜面上看着两人的姿势。
陆犹从身后抱住了她,像树袋熊一样,他垂着眸子,一脸恬静,而她的脑子里像是在放烟花,是什么在躁动。
“陆、陆犹你放开我,男女授受不亲啊。”她拿着他的话还给他道。
她强调了好几遍